走进蘅芷阁的人,是以陈国靖王陈道丰为首的一众陈国人。
陈宁与其打招呼的,正是那陷落凤关突围而出,中了陈宁一箭不死的冯涛。
陈宁看向冯涛一脸的笑容,如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
陈道丰瞥了那位严大人一眼,就挪开了目光,如同眼中没有他一样。
严大人见陈道丰如此,刚刚还要告状的话立刻被吞回了肚子里,老实的站在一边,一点也没有刚刚那嚣张跋扈的样子。
陈道丰同样面带笑容,拍了拍冯涛的肩膀,说道,“冯将军,不介绍介绍?”
冯涛微微颔首,而后介绍道,“这位就是落凤关的守将,至于他的姓名,末将不知。”
他介绍完陈宁后又对陈宁道,“这位是我们靖王下。”
冯涛话音一落,陈宁倒是没什么反应。
倒是那些陈国人,除了陈道丰,所有人看向陈宁的眼中都充满了警惕,持剑者更是将手中的剑紧了紧。
那位严大人也是赶忙后退一步,往陈道丰那边靠了靠。
他们这些人不知道陈宁,但是却知道落凤关的守将。
率领几千人守住蒋正九万大军,手段层出不穷。
曾经出城蒋正于马下。
这样事迹在军中流传,让没有见过陈宁的陈国士兵,都以为他的长相会如同魔鬼一般可怖。
最起码也应该是个威武雄壮的汉子模样吧。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一白衣的书生便是那落凤关的杀神。
再看向陈宁时,哪里还把他当做书生看待,一个个如临大敌。
陈宁见状,不由得哂笑,他接着冯涛的话,自我介绍道,“见过靖王下,在下陈宁。”
他拱手道了声见过,这是礼貌。
陈道丰是在场所有陈国人唯一一个看向陈宁的目光中没有惧怕和警惕的,反而有一丝探究和好奇。
他笑着看向陈宁,道,“不错,陈将军的威名如雷贯耳,对陈将军的神武,本王早有耳闻,今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
陈宁道,“靖王下过誉了。”
两人间彼此对话,看起来如同朋友一般。
可是知道内的人却心中清楚,如果没有眼前这个叫陈宁的家伙,现在陈吴两国的战争还说不定怎么回事呢。
陈宁却是没有想这些。
他心中琢磨的是眼下这种况该如何处理。
吴恒那边突然有事走了,而后就发生了眼下的事。
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这一切是巧合。
可是从这群陈国人的表现来看,陈宁觉得应该不是这群人主动搞的鬼。
所以背后肯定是有人利用了这个严姓陈官。
眼下正是议和的重要阶段,如果自己和陈国使团之间发生了不愉快,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对自己都没有什么好处。
相反,反而他现在和陈国使团发生的冲突越大,躲在背后算计他的人就越高兴。
陈宁想通这一点,觉得眼下不应该再让事态扩大了。
他马上开口对陈道丰说道,“靖王下,不知还有没有什么事,如果没有的话,我这初到永京城,还有些事要处理。”
陈宁这话说出口,在场的人都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你背后的女人刚刚把人家使团官员的手腕都刺伤了,这是动了真刀真枪了,结果你像是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转就要走?
难道你真以为吴国是战胜国,就可以为所为吗?
在场大多数人,包括一些看闹的吴国人都这么想。
可是下一刻,他们却见到陈道丰看向陈宁点了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本王就不耽搁陈将军的时间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在聊。”
他不知道陈宁的职位,但是料想陈宁能够率兵守关,称呼一声将军应该没错。
岂知道陈宁现在也不过是个校尉而已。
陈宁和陈道丰点头示意,而后带着自己的人往蘅芷阁外走去。
可是他路过陈道丰边时,陈道丰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看向那位严大人,问道,“咦?严大人,你的手腕怎么了?”
陈宁眉头一皱,停下脚步看向陈道丰。
严姓大人先是一愣,而后立刻说道,“靖王下,下官听人说此间胭脂铺的胭脂在吴国是上佳。
故而来挑一些给夫人带回去,谁知道竟然被人用剑砍了手腕,如果不是下官躲避及时,怕是,怕是这只手便没有了。”
沈青梅不屑的看了那位严姓大人一眼。
陈道丰恍然道,“什么?竟然有人如此大胆,严大人你刚刚怎么不和本王说。”
严姓大人道,“刚刚见靖王下和陈将军相谈甚欢,不敢打扰靖王下。”
陈道丰道,“严大人有心,不知道伤你那人是谁?可还在此处?”
陈宁看着两人的对话,突然间觉得有些恶心。
这位靖王下进来的时候,他们陈国人的剑还指着自己。
何必如此装腔作势。
看此时的他们,还不如梁宏斌来的好。
起码直接。
这幅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做派,简直是令人作呕。
严大人面色有些为难,而后支支吾吾的说道,“靖王下,那,那人正是陈将军的家眷。”
陈道丰惊讶的看向陈宁,道,“陈将军,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何事?才对严大人刀剑相向。”
陈宁没开口,在他后的顺心却是鼓着有些婴儿肥的小嘴,开口道,“他的手不老实,想非礼青梅小姐。”
陈道丰转头怒视严姓大人,问道,“是这样吗?严大人?”
严姓大人马上喊冤道,“靖王下明鉴,下官的手只是向那位小姐靠近了些,实在是见那位小姐手中的胭脂颜色上好,想借来一观,谁想到那位小姐便一剑刺了过来。”
当时严姓大人刚刚伸手,便被沈青梅一剑划破了手腕,吓了回去。
“瞎说!”顺心开口道,“青梅姐姐当时手中都没有胭脂。”
“原来是这样啊。”陈道丰抬手捏着下巴,看向严姓大人,“严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他有看向顺心,指着严姓大人手上的手腕道,“小姑娘,他就是想用这只手非礼你家姑娘的?”
顺心点头,还没等说话,蘅芷阁内一道剑光闪过。
“啊!”
那位严姓大人死死的捏住手腕,惨叫声不绝跪倒在地。
手腕上切口光滑如镜,手掌已经被斩断,落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