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再来一次吧,红蜘蛛
作者:清枕草子   我在救世组织扮演先知最新章节     
    ,我在救世组织扮演先知

    “血腥玛丽”是一个流传于西方的都市传说。

    相传在夜晚的时候用蜡烛在洗手间里看镜子,嘴里念诵着“血腥玛丽”的单词,就能够从镜子之中看到那流传于历史传闻里的贵妇在镜头前梳妆。

    据说“血腥玛丽”的原型有三个,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统治一方的贵族。按照传闻,有些人说她曾经利用少女的鲜血为自己沐浴来将皮肤保持青春的鲜活,也有人说她会抽出少女的鲜血、每日都会喝下,并且坚信着这样可以青春永驻。

    在近代以来,“血腥玛丽”的传说往往是跟吸血鬼联系在一起的。

    就像是“德古拉伯爵”的原型,瓦拉几亚大公佛拉德三世。因为其将敌对者用木桩贯穿身体、同时看到鲜血就会发狂的特性,这位骁勇善战的公爵被附会成了贪婪、残忍的吸血鬼。“血腥玛丽”也正是因为其历史经历,在经过扭曲之后成为了同样的异种。

    作为相当出名的都市传说,“血腥玛丽”的等级是“危险”。根据对策局的记载,几个年轻的大学生曾在破败废弃的房屋内进行召唤“血腥玛丽”的仪式。

    原本这应该是一个毫无意义的行为,毕竟虽然世界上确实存在“血腥玛丽”,但是因为这个传说的流传度太广、导致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召唤她。这也导致这位异种不堪其扰,很早之前就已经不再回应所有召唤。

    然而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这一次召唤的结果却是“血腥玛丽”跨越了虚幻与现实的结界,来到那个废弃的房屋内。

    根据之后研究部的人研究猜测,这或许是因为当时参与召唤的人之中存在类似吴筱雅那样的适配体,“血腥玛丽”受到刺激之后才决定现身。

    在到达房屋内以后,她就残忍虐杀了在场的所有大学生,并且游荡在当地作乱。杀害人类、榨取鲜血,这位吸血鬼的行径跟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别无二致。

    然而这次她不清楚的是,因为所处的地点不同、所以她踢到了铁板上。

    这里不是欧洲。

    面对不懂规矩的“血腥玛丽”,对策局的局长王伟正决定亲自出手缉拿她。

    此时的“血腥玛丽”已经被授予代号为“夜隐”,象征其在夜晚之中诡异的踪迹和强大的夜间战斗能力。根据对策局的人测算,她在夜间的战斗力比起白天要高,如果想要讨伐她、应该选择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

    然后王伟正就在月黑风高的午夜,提着一把刀就晃悠到“夜隐”所在的城镇,并且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折断了她的四肢、将她的舌头扯出来切掉,并且砍下了她的脑袋。

    彼时的王伟正是一个冷酷到不近人情的家伙,据当时跟在旁边的对策局成员回忆:“王局长在把‘夜隐’的脑袋揪下来以后,一脚踩在她的身体上、把自己嘴里的烟塞进对方的眼眶里、然后看着那个女人凄厉的嚎叫,脸上的表情是铁一般的坚硬。”

    “然后他扭头看了我一眼,问‘研究部的人是不是说过,这家伙不能杀’?”

    “我回答‘是’,他就点点头,重新把那个脑袋安回夜隐的身体上、用手拍进脖颈里,还说了一句‘凑合用吧’,接着就把夜隐的身体折叠衣服一样折起来、塞进箱子里带了回去……”

    之后,夜隐就一直呆在对策局的研究部里,并且在之后被当作实验品制作了第一款燃魂药剂。并且这款药剂还被用在吴筱雅的身上,成为了世界上第二个使用药剂的人类,也是第二个“夜隐”。

    不过现在,第三个“夜隐”也出现了。

    轻轻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变长的刘海,白令眼神之中的绛紫色宛如汽灯一般明亮、鲜艳。

    他冷冷地看着远处的红蜘蛛,在他的眼神里、原本灰暗的黑夜彷佛白天,甚至连空气都在静滞、细微的颗粒浮在自己的身侧,落在皮肤上触感明显。

    世界是这么的通透,宛如过去沉浸在玻璃之中的人打碎了罩住自己的屏障,亲身体会空气的鲜活和温度的冷暖。

    他能够敏锐地感觉到红蜘蛛复眼丛生的绒毛脑袋之下,那狂浪一般肆意奔涌的鲜血。这股强劲的洪流散发着令人心醉的甜美,气息流淌在自己的鼻尖、让他忍不住耸动着鼻翼。

    这就是吸血鬼在面对甘甜血液之时感觉到的味道?

    深吸了一口气,白令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此时此刻他那双原本白皙的手上已经覆盖上了细密的红色鳞片,鳞片的间隙内燃烧着火焰。森冷纤长的指甲上带着一抹澹澹的猩红,宛如鲜血从指尖流淌到指甲上、汇聚成水滴一般。

    “红莲”的药剂也同样体现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白令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尽管他已经死了,但是却出奇地还能够感觉到温度的差别。就像是现在,他不用过多思考就可以知道如今自己虽然看起来冰凉一片,但是体温绝对比周遭环境要高不少。

    明明自己之前打“红莲”药剂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作用,是因为跟“夜隐”的药剂互相反应、然后产生出了新的效果?

    手指微微一动,鲜红的火焰就顺着指节落下、在指尖缓慢而快速地燃烧着。

    ‘有意思,’白令心里想着,‘各项素质比起单纯使用一种药剂要强上很多,而且能力似乎还产生了某种变异。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变化,看来两管药剂一起使用带来的结果并不是单纯相斥的,反而会互相融合,生成新的效果。’

    这倒是一个很有价值的发现。

    看起来异种的信息素分子也并不是截然不同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或许“人类适配体只能够适配一种药剂”的猜测,可以加上不少前提条件。

    尽管目前看来只有白令一个人能够使用不同的药剂,但是如果找到合适的配比和混合物,其它人也能够跟他一样……

    ‘不过看起来,两种药剂混合着使用也并不是只有优点。’

    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的变化,白令眉毛皱在一起:‘一旦超过了规定的时间、短时间之内药剂对我就没有任何效果。而对普通人而言,使用两种药剂的这段时间内他们的身体或许会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崩溃掉,甚至成为飞灰。’

    ‘这大概是因为尽管药剂会融合,但是其本身的代价也会相应增大。同时新融合的产物对人类有着更强的排斥性,甚至于可能对原本适配一种药剂的人产生不可逆的永久影响。’

    看来想要找出真正使用这个药剂的方法,还任重而道远啊……

    心里这么想着,白令重新将目光看向远处的红蜘蛛。

    下一秒钟,红蜘蛛就勐地从地上飞起来,身体呈现出一种夸张的姿势、朝着白令飞扑而来!

    她的复眼快速闪烁,无形的精神力量化为冲击波,笔直地撞在白令的身体上。在冲撞到白令的身体以后,这股冲击波的威力还没有衰减、反而像是光线打在镜子上面一样,折射到旁边去,直截了当地撞进祁光的身体里!

    原本就虚弱无比的祁光被这股冲击波狠狠撞了一下,整个人直接两眼一翻、“啪嗒”一声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以后,他的脑袋甚至还磕在旁边的小石子上,又被磕出一个小伤口、让本就伤痕累累的祁光再次雪上加霜。

    而站在他身后双腿发软的宋清辞则是直接被反射的冲击波给砸的跪倒在地上、捂着胸口,脸色苍白、面如金纸。鲜血从她的鼻子和眼眶里溢出来,让她的脸上慢慢爬满了狰狞的红痕。

    视角的余光里是缓缓滑落下去的祁光,白令已经顾不上管这些、而是紧紧盯着远处的红蜘蛛。

    除了冲击波之外,她肯定还有着其他的手段!

    果不其然,在复眼狰狞着闪烁之后,红蜘蛛身上的绒毛也再次耸立着抖动。下一秒钟,无数锐利的绒毛宛如钢针一般从她的身上脱落,狠狠地朝着四面八方散射而去!

    这些绒毛瞬间就贯穿了厚重的树木,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孔隙,将一个又一个“蜂窝煤”印在树上。

    “撕拉”一声,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白令身上就多出了数以百计密密麻麻的窟窿!

    要不是他已经没有痛感,恐怕现在的他已经承受不住疼痛而倒下去了。

    然而仅仅是如此的话,红蜘蛛还不至于让祁光和白令如临大敌。

    在身上的绒毛外放之后,她终于冲到白令的身前来。

    毛茸茸的手朝着白令的面门抓下去,红蜘蛛嘴里的长牙勐然张开,钳子似的口器死死咬着白令的手臂、径自咬掉白令的肉块,露出森森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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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她的手还抓着白令的胳膊,轻轻一用力、就把白令的双手分开。在胸口的空挡之间,红蜘蛛膝盖高高抬起、毫不留情地砸在白令的胸口处!

    完成这一切之后她的口器内喷涌出腥臭的绿色喷雾,这些雾气弥散在空气之中、甚至连白令的灰雾都被这些雾气腐蚀着缓缓掉落在地上、化为枯朽的灰尘,再无生机。

    毒性、腐蚀性都很强的体液,是红蜘蛛特殊的攻击机制?

    被紧紧咬着脖子的白令挣扎着扭头看了一眼,目视着落在地面上的灰雾。

    看起来他跟这些脱落雾气的联系已经断开来了。

    这也正常,毕竟灰雾严格来说也算是活物。被红蜘蛛“毒死”以后,与自己的联系切断也合情合理。

    这样看来,红蜘蛛的攻击手段还真不少。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颈,感受着对方的毒液进入自己的身体内,白令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妈的,真不愧是能登顶‘起源’的。我估计除了这些,这个家伙还有别的特殊攻击手段。比如说她的核心,到现在还没有展露出来特殊手段呢。”

    听着白令的话语,红蜘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她死死地盯着白令,狭长的口器微微颤动着:“你在说什么?‘起源’?”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她的语调快速而高昂,“告诉我!先知!你还知道关于‘起源’的什么?!”

    “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然我会将你千般万般地折磨,让你想要死都死不了!这是哪怕铁人都扛不过去的恐怖,我会在你的眼皮底下撕裂你身上的所有皮肤、将这些皮肤残片一点点地用针线缝合在你的伤口上……”

    她一口气说出了无数堪称恐怖的刑法,声音酷寒、彷佛数九寒冬。

    然而很快,她又再次话锋一转,声音甜腻而诱惑:“如果不想经受这些折磨,就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这样的话,我还能够饶你一命!相信我,我自己的毒素我自己能够解掉。除此之外,我还可以让你享受真正的快乐。无论是作为男人所期待的权力还是欲望,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东西,你将会获得无穷的伟力与极致的快感~”

    伴随着她的话语,红蜘蛛身上的绒毛也缓缓褪掉。原先那张漂亮到彷佛绘画一般的脸再次出现在白令的眼前,带着些许红晕、微笑着看向白令。

    感受着贴在自己身上的红蜘蛛,白令叹了一口气、然后扭了扭脖子。

    “就这么想知道吗?”他说道,“起源的秘密。”

    红蜘蛛凑在白令的耳边,像是在朝着他的耳朵吹气:“没错,告诉我吧。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如何获得欢愉。无论是体验感官的极致快感,还是精神的瞬间满溢,这些我都有经验。我曾经体会过远超人类描述的美妙,哪怕是男人所谓手握权力的血脉贲张也无法比拟分毫。而现在,只要你告诉我知道的一切,我就能够为你带来这份同样的欢愉……”

    她的声音彷佛带着魔力,如同摇匀的蜂蜜、清甜到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白令的脑袋轻点、像是被她蛊惑了,又像是毒素已经侵入大脑难以自制:“哦,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你就靠过来一点,我真的太想体会到什么叫‘极致的欢愉’了,”他说道,“所以让我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秘密,你只需要靠过来……”

    说着,他的声音很轻、恹恹欲睡。

    而红蜘蛛则是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凑了上来,打算倾听着白令的声音。

    她想的也很谨慎,白令现在看样子已经彻底被自己的毒素给入侵了,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这种毒素的影响。哪怕白令比较特殊,只要染上毒素的他也头脑混乱而死。

    所以稍微靠近一点,应该也没关系,实在不行就凭借自己的速度拉开距离、反正自己的速度很快,现在的白令也根本跟不上。

    她的心中怀着类似的侥幸心理。

    靠近白令,她轻声说道:“来吧,告诉我,然后你就可以收获甜美的欢愉……”

    白令靠在红蜘蛛的身上,张开嘴:“‘起源’就是……”

    话音落下,他的目光凌厉、一扫之前的颓废,张嘴就朝着红蜘蛛的脖颈处狠狠一咬!

    锐利的犬齿划破红蜘蛛的皮肤,此前因为绒毛纷散、并且褪去怪物形貌的红蜘蛛现在脖颈处一片平坦,没有一点防护。因此白令毫不费力地就咬开她的脖子,牙齿深深陷进血肉之中!

    感受着鲜血在牙齿处汩汩流动,白令欣悦地啃噬着红蜘蛛的脖子。

    而红蜘蛛则是嚎叫了一声,一把抓住白令、将他狠狠地甩了出去!

    捂着自己的脖子,她的眼神里是几乎快要烧却的怒火!

    “我要折磨你到求死不能!”她声音扭曲而凄厉,“我说到做到,我要让你后悔欺骗我,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哪怕你吸了我的血也没有任何用处!毒素已经深入你的身体里,哪怕你的体质特殊,也会崩溃!”

    她狂怒地说道:“现在的你已经感觉不到任何外界因素了吧?不要急,只要你的眼睛还能够看到,我就会在你的面前折磨那些你珍视的人。我要让你体会到无尽的痛苦,让你永生永世都活在绝望和忏悔之中!”

    看着红蜘蛛,白令笑了笑,说道:“那你可能没机会了。”

    他摇了摇头,“不过得给我点时间,我还在通过夜隐吸取鲜血的能力分析你的弱点。”

    “我应该感谢你身上有鲜血,不然的话我还很难根据你的鲜血分析信息。呵,还真让我找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他的话比起之前要多很多:“我看看哈,你的弱点是复眼?不,更准确一点应该是藏在复眼之中的某个关键节点,那是你的核心。比起先前的形态而言,现在的你更接近于‘毒’的模式,那么之前就是‘火’,因此你能够释放射线?哈,有趣,‘毒’竟然怕火,是因为性格关系,还是因为核心克制?”

    挠了挠头,白令饶有兴致地问:“你的蛛腿呢?总不可能那也是一次性的吧?”

    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在胡言乱语的白令,红蜘蛛下意识地感觉到一阵不对劲。

    她的手指并作刀刃、直接贯穿了白令的胸口,同时嘴巴紧闭,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令只能够遗憾地说道:“看来答桉很特殊?都让你心生警惕了,是什么相当特别的结果?”

    “不过巧合的是,在分析你的弱点之后我突然发现,虽然你看起来对于精神的抗性非常强、但是同样,或许是因为你是由数个核心组成的、精神之间存在着天然的裂隙,就像是拼凑的瓷器一样,这意味着你的精神同样非常容易被侵入……”

    咳嗽了一声,白令竖起手指、将白色的指环展现在红蜘蛛的面前:“所以接下来是第六次。”

    “残虐的蜘蛛到底能不能够抵抗来自暴君的强权吧,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话音落下。

    意识之海里,奔涌的海浪瞬间就淹没了白令的意识。

    时间彷佛被调转了时针,沙子重新被堆叠成城堡、潮水翻涌着淹没沙滩,人的脚步逆行着向前、原先的脚印被时间的风吹散。

    像是纱布重新遮盖在眼前、白令抬起头,看着远处狰狞而狂暴的红蜘蛛。

    露出了一个澹澹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