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救世组织扮演先知
伴随着红蜘蛛疯狂踹“门”的举动。
过了好一会儿,面前的门才从中间裂开,露出一个缝隙。
在缝隙之后,一双看起来疲惫而幽隐的眼睛在裂隙之中时隐时现。
那双眼睛在看到了又是一脚踹在面前山峰上的红蜘蛛时,忍不住微微眨动了几下。
“你这个疯子,”一个疲倦的声音从山间冒出来,“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绮罗。”
绮罗?
白令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
过了好半天他才明白过来,这大概是魔女在称呼红蜘蛛。
但是“绮罗”……
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过于女性化了?
心里这么想着,白令怀疑地看了一眼红蜘蛛。
原本他还以为红蜘蛛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来着。
毕竟到现在为止白令从其它人那里听到的都是,红蜘蛛那个被消灭的第一核心就是一个浑身肌肉爆炸、几乎要从他身上蹦下来的健硕壮汉,或许是因为第一印象的原因、导致白令也被祁光他们几个给带偏,觉得红蜘蛛大概是一个大只老。
但是现在听这个名字,总感觉红蜘蛛可能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当然也不排除肌肉虬结的大只老喜欢用“绮罗”这个充满少女意味的名字,但是怎么说呢……
要真是这样还不如前面一个可能呢。
想象着一个弓起胸部肌肉,挽着手臂朝自己龇大白牙的肌肉壮汉,白令觉得还不如想象红蜘蛛其实是一个少女心满满的疯婆娘来得更实在一点。
而那边,红蜘蛛完全不在意白令对她想法的些许转变。
她只是大笑着说道:“我就知道,克莉斯你这个没断奶的小婊砸肯定藏在这个地方!”
说着,红蜘蛛上前一步,两只手勐然插进裂隙之中、紧接着五指并拢,看架势竟然是要硬生生把这两座大山之间的夹缝再拉大一点!
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魔女惊了:“屮尼玛,绮罗!给老娘住手,你这个疯女人!”
或许是因为察觉到自己的藏身所有“中道崩殂”的危险,魔女直接勐然拉开这道幽深的裂隙,让红蜘蛛都没怎么动手、就扩大出一个可以容他们进来的空间。
看着裂开的大洞,红蜘蛛朝着身后的白令挤挤眼睛。
白令不用观测未来就知道她现在想要说什么。
叹了一口气,他对着红蜘蛛轻声说道:“你们之间的交流方式都是这么……朴实的吗?”
闻言,红蜘蛛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跟你的朋友会虚与委蛇,说什么‘哎呀光顾寒舍蓬荜生辉’这种客套话吗?”
“克莉斯这个女人我可太懂了,”她冷笑了一声,“她这个家伙向来是喜欢折中的,你要说进去、那她肯定不同意。但是你要说拆了她的屋子,那她就得好声好气地把你迎进去了。”
听着红蜘蛛的话语,白令哪怕想要说什么、最后也只能闭口不言。
既然她们两个有自己的分寸,那么白令也不会对此多言。
更何况白令还挺喜欢看到红蜘蛛和魔女打起来的,最好是把对方的狗脑子都给打出来。
比起岁月静好,他当然更喜欢看这群怪物血流成河。
而另一边,红蜘蛛提着白令的衣领、快步行走在这条空隙之中。
这道裂隙从外面看上去非常狭窄,但是等到真正进入其中的时候,就能够感觉到这其中相当别有洞天。
两边有用来照明的宝石般物体,即便是在没什么光芒的地底,仍旧能够照出柔和而明亮的光芒;除此之外在进入其中以后,也能够看到充满了魔女个人品味的家具,像是不少白令根本没有见过的模具、珠宝、画卷,又或者是其他带了点二次元气息的玩偶。
怎么说呢,要不是因为知道这里住着的是谁,白令估计都以为这个地方的主人是资深宅女了。
倒是挺符合他对魔女的印象。
就在他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红蜘蛛伸出手、直接从旁边拿下来一个玩偶,乐呵呵地说道:“克莉斯那个女人,天天说自己不喜欢王道热血少年漫画,收藏品里不还是一堆这种类型。”
“咦,竟然有前几期的月刊少年,有意思,把这玩意儿带走算了……”
“财团b的东西都要买?克莉斯这个家伙看起来在人类社会也敛了不少财啊,真有钱,啧啧啧……”
看着跟回到自己家里一样的红蜘蛛,白令大概明白这些“灾难”私底下都会有什么业余爱好了。
摩挲着一把刺猬头男主角手办,红蜘蛛瞥了一眼裂隙的深处之后,随手将这个手办放在桌子上:“筹备得还真快啊,克莉斯。”
闻言,站在裂隙的尽头、身后就是一扇宽大木门的魔女面无表情地说道:“能够让你走到这里就是我对你这个疯女人最后的仁慈了。”
红蜘蛛嗤笑一声:“哪有把客人送到玄关,然后就在玄关深处摆一把椅子、就当作是款待别人的说法?”
没错。
眼前这道裂隙虽然看起来很大、很长,但是说到底还只能算是魔女的“玄关”。
她真正的房间,还要在这道“玄关”的门后。
面对红蜘蛛的讥讽,魔女澹澹开口:“那也得是客人才行,绮罗。”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说是不死不休,起码也是彼此敌视,”她深深地看了红蜘蛛一眼,“自从那个人失踪之后,你选择了背叛、而我选择中立,只有小白像条狗一样仍旧遵守着她的预言。原本我们应该并不相交,但是你却对我们大加诋毁不说,还企图围猎我们。”
魔女的声音逐渐尖锐:“因此你还觉得自己是客人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的心胸豁达到能够对一个设计陷害我的人把酒言欢?脸别太大了,绮罗!”
闻言,红蜘蛛只是笑了笑:“不是还有诺查丹玛斯吗?”
这句话说出来之后,魔女闭口不言。
对于她而言,“诺查丹玛斯”似乎是不愿意谈及的问题,所以她选择了避开。
狭长的眼睛瞥了一眼面前的红蜘蛛,魔女平静地说道:“不论你找我到底是要谈什么,也不论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这张椅子就是我能够给你最后的善意。要么坐下来,我们心平静期地最后再聊一聊。要么,就从这里滚出去。又或者,你是想要试试看看我还能不能把你的脑袋给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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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魔女那逐渐危险起来的声音,红蜘蛛摆了摆手:“啧,我可不知道你的脾气现在这么差。”
“不过呢,我这次来可不是谈条件、更不是来叙旧的。”
大大咧咧地往前面走几步,红蜘蛛直接把一直放在自己身后的一个东西甩到魔女的脸上,同时乐呵呵地回答道:“喏,就跟我说的一样,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毕竟一张椅子怎么够今天的‘客人’呢?”
闻言,魔女的表情微微一怔。
她疑惑地看了红蜘蛛一眼,有些纳闷:“你在说什么东西?”
绮罗这个疯子今天也不知道是凭借什么方法找到她这里,然后又把一个看起来像是“人”的玩意儿甩到自己脸上……
虽然早就知道绮罗的脑子根本就不正常,但是看到这样一个场景在自己面前发生,魔女还是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和绮罗讲道理。
总感觉物种不同,不太能够做到成功交流啊?
不理会魔女的疑惑,红蜘蛛只是耸了耸肩。
她坐在椅子上面,然后把桌子上的那个人影翻了个面,同时脚跨在桌面上、微笑着说道:“还是让人家自己跟你说吧。”
话音落下。
魔女下意识地抬头,对着这个如同煎饼翻面一样的人一顿端详。
而这个被翻面的人也对着魔女笑了笑:“好久不见,克莉斯小姐。”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
看着这个熟悉的苍白脸庞。
魔女感觉自己心中的那个预警雷达,在沉寂了片刻的时间之后,瞬间以尖叫一般的频率开始疯狂预警!
是他?!
魔女惊骇欲绝,几乎连红蜘蛛都来不及管、转头就朝着自己身后的那扇门跑过去!
这是魔女最近一段时间的“梦魔”。
一旦魔女想要尝试入眠,这个家伙的脸就会死死地烙印在自己的面前,无论她怎么想都甩不掉!
最近这段时间她的睡眠质量很差,原因就在于哪怕是睡醒了,这个怪物一样的疯子会在梦境里面贴在自己的耳边,对着自己轻声说道“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然后再把她大卸八块,从此坠落深渊!
要跑,必须要跑!
如果说之前在那辆巴士的时候,魔女对这个家伙还算镇定的话,那么当巴士一战之后、魔女已经彻底放弃了跟他打交道的意图。
她现在重伤就是拜这个家伙所赐!
甚至于要不是她打开了塔尔塔洛斯,今天魔女就得交代在晨风了!
还好自己因为谨慎,提前想了十几种遇到那个家伙应该怎么逃跑的解决办法,并且自己把一切都藏在门后面。
所以只要跑到门后面,只要到那个后面……
就在魔女心里这么想的时候。
红蜘蛛的大笑声回荡在整个狭长的裂隙之中:“我就说克莉斯这个家伙肯定会跑的吧?”
说着,她一边把腿翘在桌面上,一边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钟,红蜘蛛身后的蛛腿勐然张开,朝着魔女身后的那扇门勐冲而去!
那些蛛腿宛如天使的翅膀一样,从后面遮盖住了魔女的身影,被墙壁上那些水晶灯映照得影子狭长。仅仅是片刻的功夫,魔女面前的大门就被毛茸茸的红色蛛腿彻底锁死、不留一点空隙!
混蛋!
魔女靠在门边上,瞪大眼睛看着红蜘蛛:“我知道了绮罗,我明白了!你是来要我命的!没错,你今天是来杀我的!”
“你找了那个人类,你和那个人类达成了交易!你们是想要来杀我,你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我不会让你们如愿……我还有最后一个手段,只要我在这里再次召唤塔尔塔洛斯,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说着,她颤颤巍巍地掀开自己的袖子、似乎是想要跟之前一样,在白令的眼皮子底下把那扇奇怪的白骨之门召唤出来。
面对嘴唇翕动的魔女,白令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知道,会有人替他发言。
果不其然,红蜘蛛上前两步、一把抓住魔女的手腕。
“说我是疯子,我看你才是疯子,”红蜘蛛冷笑着,“在塔尔塔洛斯的内部召唤塔尔塔洛斯?你是想要让这个地方坍缩吗?就算利用这样的方法把我们都杀掉了,你自己也永远被困在这个地方出不来了。”
她拉着魔女的手,没好气地说道:“放心好了,今天我们不是来杀你的。我以我的名字起誓,今天没有任何人会对你动手,哪怕不是人的也不行!对吧,那边的先知!”
白令闻言微微颔首:“当然,克莉斯女士。”
他微笑着看向魔女:“你看,我现在很明显对你没什么威胁。甚至于别说是威胁了,眼下你想要对我动手,我估计都很难应对。”
“不过怎么说呢,嗯,”白令说道,“你这样的表现还是让我稍微有些惊讶,请容我说一句——深感荣幸。”
能够让一个“灾难”看到自己的样子之后就吓得亡魂皆冒,这在以前可是王伟正的特权。
没想到今天白令也体验到了。
怎么说呢,感觉还挺新奇的。
而那边,被红蜘蛛强硬拉着手腕的魔女小心翼翼地坐在桌子的旁边。
此时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之前应对红蜘蛛那种从容,反而是偷偷看了一眼白令之后,又赶紧收回眼神。
这样的魔女让红蜘蛛感觉相当有意思:“你之前到底是怎么她了?”
怎么她了?
白令闻言只有苦笑:“没什么。我只不过是跟她打了两次,仅此而已。”
“其实克莉斯小姐是把我想得太可怕了一点,真正的我或许都没有她心目中那个‘先知’棘手。但是怎么说呢,对于她这种喜欢谋定而后动的人而言,大概会觉得我就像是猫、而她就跟老鼠一样吧。”
白令澹澹地说道:“毕竟谋划这种东西,在先知面前跟纸湖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红蜘蛛只是撇了撇嘴。
她把魔女按在位置上之后,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那把椅子上面,然后把桌面上那个白令给重新扛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边。
之前这个扔的动作纯粹是她为了表达自己对这个家伙的怨气,仅此而已。
做完这一切,她看着面前的魔女,言简意赅地说道:“聊聊吧。”
魔女闻言,放在桌子上的手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