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天,他被叫醒了,他小心得起得床来,打了一套拳,洗漱一番,吃了早餐,就来上朝。不过整个人还是不怎么精神,迷迷糊糊的。
“皇上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政务繁重更不能懈怠啊!”原来是戴纶,现在好多重要的岗位都还没有来的及调整,都不知道把他往哪里安好。
大臣们都望着他。
“哦,昨天晚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直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
“臣等可以为皇上解惑。”大臣们很兴奋,难得皇上还有不明白事情的时候。
“呃。”这个要怎么说呢?
“想我皇爷爷每日每夜操劳政务,从来就没有懈怠过,但是缘何落得国家如此困苦的局面呢,请大家教教我吧?”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到底表达什么意思。
散了朝,来给太后请安。
“老妈,是不是我现在没有追求了就感觉不到快乐呢?”
“傻瓜,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不就是快乐吗,天下老百姓都是这样,能够有一碗饭吃,没灾没难的平凡过一辈子就是幸福,儿子,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哦?”是这样吗,快乐等于幸福?不管如何生活还得继续。
“吴大人和陈总兵来了没有?”
“臣参见陛下。”
“今天议一议治河,黄河经年决堤,该如何治理?以前无非是修提,我有个建议,你们看行不行,由开封转往山东入海?”
“这个可比运河还难挖。”
“你们可以先考察一下,可不可行,能不能有效地缓解水灾,另外需要多少人力,粮草,钱财,路线如何,先把准备工作做好,不能老是年年发水灾,年年救灾,解决了就能一劳永逸。以后官员考察也是一样,民生如何,道路如何,人才如何,水旱灾害治理的如何。”
“任命戴纶负责九原建城,林长懋就任承德知府,夏老你负责组织一下,这个事不急,主要是这个人事。”
“陛下既然不喜欢,怎么又把陈谔给招惹来呢?”
“陈谔是个孤臣,能臣,这样的臣子可不多啊。”
“皇上圣眼独照。”
午饭过后,来到郭太妃这里,一段时间不见,倒是清减了不少。
“要自己多保重啊,孩子还小呢!”
“谢皇上关心。”
“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娘四个就迁到我之前的那个房子住吧,伙食我让悦儿安排好,就改为滕亲王府吧,有什么缺的尽管说。”
“是。”郭太妃又拿手绢抹眼泪。
他现在还在思考那个问题,哦,原来一直使我不开心的就是这个,还有十年寿命。他想起了海伦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她去马克·吐温家做客的时候,马克·吐温对她很关照,好像说过:“我的工作就是用来逗别人开心的。”
她的意思好像是给她三天光明,她用来感谢那些帮助她的人,是这个意思吗?不记得了。
就把人生当做十年来过,来感谢对你好的人!这也是幸福。
钱大量地花出去,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在现代北京城,几亿一栋的四合院,现在只需要几百贯,一点也不贵,再说不是还有银行吗,银行里不都是存的别人的钱吗?
反正建出来的房子即使自己不用也不愁卖,现在正在建的是京城银行,贵人坊和剧院。剧院是他亲自设计的,有三层,有包厢,天花板和墙壁都经过特殊的加工,位置就在先农坛的大湖旁边,接近琉璃厂,就叫做南湖大剧院。
等剧院建好了之后,请大家看从没有见过的戏吧。
下午,顺天府尹王骥、恭亲王和朱瞻基三个人在讨论京城的建设。
“京城将作为未来人口超过两百万口的大都市,卫生,吃水,住房,治安,交通,环境,教育,医疗,这些都是大问题呢。”
“我先给你们粗略地讲讲吧,等下你们再自己看我写的东西,从现在开始就要禁止在内城限制修建房屋了,不能随便增加房间数量,以增加内城的人口,酒楼,客栈等除外,但是也要规划合理。
在内城修建公园,合理安排好学校,医院,市场等。街道两边要种树,修排水系统,修水塘,晴天放水,雨天蓄水,防止内涝,干旱。内城要保持安静、祥和、整洁、美观,划西城区和东城区,设镇长一名,设税课局,修建官租房,高官集中居住……”
巴拉巴拉一大推,直接就将他们给侃晕了。
他的这些想法实在是太超前了,光是花钱那要得花多少?什么动物园,植物园,图书馆,大学,高级养老院,金融区,高尔夫,赛马场等等听都没有听说过。
“我知道这些可能要花上十年甚至二十年时间,但是不急,慢慢来,先把政治框架建立起来,规整道路,迁移老旧破房和一些外迁的部门,留取足够的余地,就从内城开始,外城先规划,未经允许,不得私自修建房屋。先打个题本上来,由内阁商议。”
“皇上,这能实现吗,臣感觉有点像听天书。”
“来,这是我画的简略城市效果图,你们来看看。”
“这也太大了吧!”这张图包括了通州、大兴和宛平。
“所以说北京城将远远超过苏州府,府尹做的好之后将会升迁为内阁,品级跟尚书平。”
“臣遵旨。”
晚上,宴请了著名的酒神曾子棨。
“曾师,这是我特意让人制作的黄酒,不知如何?”
“谢陛下赐酒,不可居无竹,不可饮无酒。世上若无酒,哪有诗千斗。”
桌子上只是一小瓷瓶酒,喝酒用的也是小酒盅,只见曾子棨潇洒地举起酒杯,酒却一点没有洒,往鼻子里面深吸一口。
“香!”然后一口就喝进肚子里。
“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因为皇帝新丧,不得喝酒,他也不客气,夹起一块牛肉就吃。
“果然不愧酒仙之名。”朱瞻基给他樽满酒。
曾子棨咂了一口,品了一下,又喝了一小口,很陶醉的样子,放到深山里妥妥地一名隐士啊。
“酒香劲头足,少了秋白的一份甜腻,醇厚,多了一份酸涩,如果能够温一下口感更绝,难得的好酒,正是我等的绝配啊!苦中带乐,又不失刚烈。”
“你要是喜欢就多带一些回去。”
“不了,陛下,等明年说不定味道更好!”
“好,我就欣赏你这种性格。”虽然朱瞻基不喝酒,但是也知道这个酒还在改良之中,算不上什么好酒,如果多存几年可能味道更好些。
“古时候有美酒杜康、稻花村、竹叶青、剑南春,这些美酒今何在?”
“千金易得,美酒难寻。”
“我要让这些美酒重新出现在世上,你觉得如何?”
“那就真是人间一大快事!”
“我想让你担任鸿胪寺少卿,从二品,另外兼任国家图书馆馆长一职。”
“陛下真是知人善任也!”
“你不要小瞧了鸿胪寺,它将专门用来处理外事事务。”
“哦,愿闻其详。”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山外之外更有山,天外之外更有天。”
“恩。”
“要想传世连绵,还得向外。历朝历代免不了吏治腐败,民心丧尽,民生凋敝,只有在吏治尚可之时,转移富余之民力,慢慢改良朝政,才可以保持国柞。南宋连绵,可得端倪,我大明更当为举世之首尔。”
“然也,当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