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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苏里站在落地镜前面,穿了一件一字领衬衫。双手穿过颈后的长发,将一头长发从衬衣里面撩起来,又伸手抓了抓长发,拢了拢。
有脚步声传过来,她转过身,明晃晃的车灯是走进浴室的企业号,至今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企业号戏谑的声音响起来:“听说你们出去逛街了。”
“是啊,还买了好几套衣服。”密苏里不是容易害羞的人,她扯了扯衣领,“这件就是一起买的。”
“衣服很好,把你的丝袜换掉就好了。”
密苏里低头,有些苦恼:“你对我的丝袜颜色,总是怨念很大呀。”
“蓝白条纹、黑白条纹适合少女,至于你,要么黑,要么白。”
“苏顾,是叫苏顾吧,他也叫我不要穿黄色的丝袜。”
“谁都看得出来,你不适合黄色的丝袜,太艳了……嗯,话说你们出去有什么展开。”
“没展开,当电灯泡的感觉不好受,我一下就走了。”密苏里弯下腰,伸手褪下腿上的丝袜:“对了,他问要不要去他的镇守府看看。企业,我倒是想要去看看他的镇守府。”
企业号放在手中的竹篮,翻看着需要换洗的衣服:“啊,不要和我说,你真看上他了?”
“人还是蛮有趣的。”
即便是主力舰,也不代表着眼高于顶,说到底也是看缘分、性格等等。
“不会吧,以前那么多人,你都没有看上的。”
企业大感惊讶,自己的朋友,密苏里,认识也有很长时间。
本身是强大的战列舰,性格也好,阳光开朗,谁都能开玩笑,不会轻易生气。纵然在都是大美女的舰娘中,依然出类拔萃。非要说一个缺点的话,大概是没有品位吧。明明自己并不擅长着装搭配,最喜欢评价别人太过老土。
以前遇到过许多追求者,总之有很多不错的提督。虽然年纪大些了,也可以说是老帅哥。这些提督一一得到了拒绝,口口声声,再年轻一些,说不定我就同意了。也遇过一些胆大的年轻提督,又说,镇守府太弱了,一个能我对手的人都没有。也有既年轻,镇守府也很强大的提督,依然表示,看不中,没眼缘。
从落地镜看到企业站了起来,一脸呆滞,密苏里说道:“他完全不像是别的提督,为了捞船,努力迎合我。”
“你是犯贱吧,别人对你好,你不乐意,非得人不搭理你,才好。”
密苏里已经褪下了双腿上面的丝袜,将变成圆环般的丝袜扔到一边,站起来,她也有着一双无敌的长腿。听到企业的话,她呵呵笑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
企业号又开口:“我去过他的镇守府,他家的舰娘一个个很厉害。俾斯麦、提尔比茨、威尔士亲王、反击,貌似现在还有更多人了,对你不看重也能够理解。”
“他家威尔士亲王是很厉害。”
“很厉害,也很漂亮。”
密苏里露出媚笑:“不过我也是大美女呀,一路上,好几次看见他的视线扫过我。”
作为一个舰娘,不会像是普通女孩子,在乎男孩子太有女人缘。舰娘普遍有着奇怪的世界观,认为优秀的提督身边,理应有着优秀的舰娘。
企业摊开双手:“花心的男人……我想起来了,他家的小宅,幼年提尔比茨号,抱住便不愿意松手,世界第一可爱的小天使。有一次我听小宅说,他有十个婚舰。嗯嗯,你再漂亮,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在人前还需要注意形象,在自己的好友身边,女孩子也会很污。像是很多女生,外表收拾得干干净净,宿舍却糟糕透顶。又想到自己的得力手下海伦娜走了,企业贱笑起来:“好多婚舰,我都不知道,他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你又知道人家受不了了,你试过了?”
企业耸耸肩,不置可否,又心血来潮:“说真的,我感觉他也蛮适合你的。本身也说得上优秀吧,镇守府又很强。能够做你对手的人,很多很多。你的性格,除开挑战强者,对职位、权力不感兴趣。他刚好没有志气了,明明有那么强大的镇守府,每天守着一亩三分地就好了。你也说他的性格有趣了,看你们也聊得了。”
密苏里又开始解衬衣的纽扣,想要换一件衣服试试:“毛病,你是真想要帮他捞船,捞我?我只是说我去看看,又没有说我要留下,我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加入镇守府。”
“就是就是,不如我们百合吧。”
密苏里推开凑过来的企业号:“你的形象全部都毁掉了。”
企业不是真百合,只是开开玩笑,她笑起来:“有些人看起来妩媚色气,其实最纯洁了。”
“别把纯洁用在我的身上。”
“你不纯洁了?什么时候失身了?”
企业抓住密苏里的手臂,故作错愕的表情,像是自己辛苦收藏的布丁,被人偷吃了。
密苏里也反手抓住企业的手臂,一剪,把企业的脸摁在墙壁上面。论力量的话,都是主力舰,但是航空母舰没有办法和战列舰比较。
“我想想。”密苏里手一抖,一支笔出现在她的手上,“让我在你的肚子上面,写下‘圣处女’吧,然后在大腿上面写下‘正’字。”
“又是‘圣处女’又是‘正’,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两人嬉闹片刻,又分开,企业气喘吁吁:“你尽管写,我反正要洗澡了。”
刚刚一脸贱笑,现在企业脱下了长裤,只穿着一件上衣,长发笔直垂下,下面是裸露的大长腿,给人绝世而孤立的感觉。
“协议书……认怂书上面的字迹永不褪色,你觉得那是普通的笔吗?能够用水洗掉吗?非洲人一辈子是非洲人,咸鱼做一辈子咸鱼吧。”
“唉!”
周围声音沉默下来,密苏里突然说:“真的,我怎么可能随便加入镇守府,还没机会和她交手,就进入镇守府……太无趣了。”
企业用手搓着白皙皮肤上面的字迹:“她,Yamato吗?你已经和她交手了,你以前不就镇压过她,记得你还大破了吧。”
密苏里想起自己昨晚看过的照片,Yamato被人屈辱摁在海面上合影,她的表情古怪:“不是不是,我说的人不是她。”
另一边。似乎有一些要下雨的征兆,晚风有些大,风把窗帘吹得乱舞。苏顾先收了衣服,把客厅的窗户关上,跑去洗澡了,只剩下威尔士亲王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面。
没有在看书,书是合上的。也没有在吃水果,放在茶几上面,袋中的橘子,碰都没有碰。如果小女仆反击在这里,一定能够看得出威尔士亲王有些心不在焉。她确实心不在焉,看着身边漂亮纸袋里面的白色婚纱,脑袋一片乱麻,有些傻掉了。
从舰娘总部离开,去了街上。先是有密苏里在一起,后来密苏里走了。原本以为只是开玩笑,居然真带着自己去了婚纱店。挑选了好几件,也试穿了几件,最后直接买了下来。
说了不用了,又不能再结婚一次。居然得到回答,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都有,你们没有,不好。镇守府不缺钱,买一件压箱底也行。再说了,不一定非要婚礼才可以穿,平时穿也可以的,行动不便就是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脑袋有些懵懵懂懂,听见了,又好像没有听见。没兴趣计较,某人一路上的嘀嘀咕咕:“不需要定制,反正也不懂,差不多好了。帮北宅要一件红色的婚纱吧,赤城的气质还是穿白无垢比较好一些。加加那件婚纱像是伴娘装,再选一件比较好。还有俾斯麦和海伦娜,她们要什么,好为难。”
作为婚舰,老实说,想要一件属于自己的婚纱。
作为婚舰,看着沙发边纸袋中的婚纱,顺手拿起洁白的头纱,看一眼浴室的方向。想到自己的提督,又突然感到有些失落。
一个个都比自己更受到提督喜欢,小宅不说了,只是小女孩罢了。
列克星敦是完美的太太,也是从始至终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以前便很早到镇守府,后来提督失踪,再出现,又是很早陪在身边。比不了,比不了也正常。
他的身边总是有萨拉托加的影子,早中晚,任何时候都能看见。
他和北宅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也是一种亲近的表现吧。
也看见他陪着俾斯麦,坐在镇守府玉兰树下面的长椅上面。俾斯麦靠着他,他伸手试图抚平俾斯麦总是翘起来的头发。表情并没有多幸福,多温柔,但是有一种理所当然在里面。那是和自己在一起,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表情。也一起做过一些亲昵的动作,作为舰娘,还是敏锐注意到,提督和自己在一起,他的表情没有那么自然。
再想想赤城和海伦娜,不是一定要比较。作为婚舰,不说瑞鹤、黎塞留,有时候感觉自己连反击都比不上。还有南达科他,嗯,南达科他,这个差点忘记了,反正也没必要比较,太掉份了。
提督提督……话说,前些天,被说了——你说话太不客气了,有敌意吧。
事后想了想,一直以来的心态——强大的战列舰,以前总是担任旗舰。作为威尔士亲王,作为大哥,不对,作为大姐头,理应当帅气、潇洒、英武、威严,也做到了这些。
然而作为大姐头合格,作为婚舰有些不合格,提督的原因有吧,自己的原因也有。明明想要亲近一些,却又不愿意主动,想着绝对不能软弱主动,不愿意小女人的样子,偏偏变成了一个别扭难办的女人。
唔,威尔士亲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