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有点想笑,可仔细想了想后,发现也能理解。
用最常说的那句话来形容就是——这些人被贫穷限制了想象。
在这些人固有的思维里,灵石肯定是最珍贵的东西,除了灵石,他们也没见过、听过更好的东西。
所以,这会儿见到了这么多可以媲美灵石的玉石在这里,这几乎已经是他们的终极梦想了。
‘如果我的芥子囊里没有那些灵石储备,估计我见了这些玉石,也会眼红无比。’
说话间,也终于有响动声发出了。
轰隆隆的,巨石坠落,如同砸在深谷当中一样。
嗖嗖~~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穿梭了出来。
前面一个身影,正是陆景十二,后面那个身影也正是龙惜雨。
龙惜雨显得很狼狈,身穿白色长裙的她,肩膀上已经被血液给染红了。
此外,她的腿上、背上也多处出现了血迹。
至于陆景十二,好像更加狼狈,他头上天灵盖都在流血,脸上也被划了一刀,浑身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他剧烈的喘息着,心情似乎很不好,忽然对着龙惜雨就骂了起来:“妈得,这一路过来,我让你为我挡攻击,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听不见看不见的吗?”
龙惜雨一旁站着,不答话也不反驳,面无表情,高冷异常。
“你既然跟了我,那就事事都要以我为主,若是三心二意,那你还是趁早滚回你娘家去吧。”陆景十二拿出丹药服用了两颗,也不管龙惜雨,兀自向前走去。
一到广场上,他看到大家都在砸玉石,他忽然也注意到了这些玉石不一般。
仔细看了两眼后,他的眼神也顿时就变得火热,也寻了个地方,发狂一样轰砸起来。
陈靖多留意了他们两人几眼,心道:‘戌狗路的,也果然厉害,居然把陆景十二弄成了这副德行。而且……’
在他的记忆里,龙惜雨的身体灵敏度非常高。而且还会御剑术,在狭小的空间里,她的御剑术一旦展开,在护身方面是很占优势的。
可饶是如此,她也还是受伤不轻。由此可见,确实是危险重重。
“妈得,怎么这么硬?”
陆景十二努力了一番,脚下的玉石纹丝不动,这让他感到相当恼火。
这时陈靖也不在此久留,跟柴姑娘招呼了一声之后,两人就一起向着深处进发。
陆景十二见了之后,也不甘其后,这地面上的玉石摆明了没那么容易可以挖得出来,与其在这里白费功夫,还不如往深处去看看其他机缘。
“跟我走。”
他喊上龙惜雨,也向前而去。
陈靖和柴姑娘走的是左边,他们两个走的是右边。
离开广场百米后,陈靖偶然回头,见那谢晋时不时地会朝这边偷偷张望。不由暗忖:“这个谢晋,恐怕也不是真心只想挖玉石吧?”
那玉石地砖摆明了是很难挖的,说句直白点的,压根就不可能挖得出来的。
可谢晋带着万星盟的那几个人,仍旧是那么卖力。表演着愚公移山的强大毅力。
这要么说明他们真的是“见钱眼开掉进钱眼里了”,要么就说明他们这种“执着”的背后,藏着另外一种不可高人的目的。
“喂,这个谢晋是个什么样的人?”陈靖忽然问柴碧菡。
“谢晋?你问他干嘛?”柴碧菡也回头看了一眼。
“好奇,我杀了他弟弟,他见了我,就跟没事人一样,觉得很意外。”
“这有什么可意外的,谢晋跟谢沛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而且你这次是以正牌陈家人的身份进来的,他就算心里有什么情绪,也不会摆出来啊。至于你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是个很麻烦的人。”柴姑娘摇摇头。
“麻烦?为什么麻烦?”
“就是……就是他这个人不干脆,喜欢弯弯绕绕的,从小就这样,反正我是一点也不喜欢跟他合作。”柴姑娘道。
这话的言外之意,说白了就是鬼心思多。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特别计划?”陈靖好奇问。
“哪有什么特别计划?”柴碧菡一脸不解。
见柴姑娘一脸坦然,陈靖心中也是明白,谢晋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应该是没有叫上她。
‘这个谢晋,该不会是想在这里以逸待劳吧?’
通过巨石阵的考验,他知道了这里面危机四伏,所以故意演一场戏,留在广场休息。
前面的危险让别人先去趟,如果别人得到了机缘,之后也是要原路出来的。
到时候,别人一身疲惫一身伤,而他在这好整以暇守株待兔,突然来个截胡。
‘若他是这般心思,那不得不说,胆子还真是够大的。’
谢晋,火命格,体内灵线162厘米。论实力,的确是相当不弱。
在心里有这个猜测之后,陈靖也试着用准确率验证了一番,结果,眼前传来闪电般的反馈——!
果然,这个谢晋居然真的在打这种主意。
‘呵呵,万星盟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别的不说,这胆量,真是挺肥。’
陈靖暗自笑了笑,穿过了一片乱石地,他们就来到了那个破败的宫殿之上。
曾经的这里,一定非常辉煌。
巨大的石柱,雕龙画凤,如今虽已残缺,却仍能看出雕刻精致,手艺精湛。并且,连那断壁残垣的表面,也是有着丝丝灵气在流动着。
“这里就跟遭受了劫难一样,你说,这宫殿是仙人们自己破坏的,还是别人破坏的?”柴碧菡好奇地问。
偌大一片废墟,真的跟圆明园有几分相似。
“应该是别人破坏的吧。”陈靖道。
“为什么呢?这可是仙人居住的地方,谁有能力这么做?”
“我们所谓的仙人,也不算真正的仙人,他们也不见得就绝对厉害。如果他们绝对厉害,那这仙岛也不会沉海,他们也不会就此消失。所以,我觉得蓬莱仙岛之所以会下沉,当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震惊天地的大事。但,这岁月隔得太远,我们是无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