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看看吧。”
迈步进入岔道,行入其中,慢移数十步。初极窄,才通人,五十来米之后,才豁然开朗。
内见洞顶约十米,左右开阔得有两米之距。
复前行间,见前方忽现溪流。
深不可测,碧水寒潭,森森寒气往外冒来。
陈靖只得从芥子囊里取出一个气垫筏,充气之后漂浮在水潭上,然后划动着向内中进发。
如此弯弯绕绕,得有2公里之远,最后上岸,得见一凉亭。
那凉亭里摆着一个棋盘,在他对面,还坐着一具干尸。
那干尸穿着杏黄长衫,头发雪白,摒成发髻,戴有玲珑玉冠。
光是这一副打扮,便贵不可言。
只那形容枯槁之间,也真是跟博物馆用福尔马林泡出来的尸体,无一二般。
有几分渗人。
但近了之后,却不闻尸臭,反倒有一股异样的檀香味道。
‘这尸体摆在这里,也不知道过了几千几万年了。居然还有如此浓郁的香味。’
干尸的面前,摆着那棋盘,也不知道是下的什么棋。
总之不可能是围棋和象棋。
象棋最早出现于秦末,而围棋最早的记载,是在左传里,据说是尧舜禹时代便已有。
可即便如此,这两种棋,跟这蓬莱仙岛比起来,总归也算是年轻得很。
所以,这干尸面前的棋盘,既不是围棋也不是象棋。
棋盘上的棋子,也很古怪。
只有三种,一为太阳,二为月亮,三为星辰。
这旁边地上,蒲团之边写有一行字——!
这意思便是要来人跟这干尸下棋。
若能赢,则可获得。
“不正是司空家所修之经典么?”
陈靖忽然一疑。
但很快,他也想明白了。
“这个应该才是真正的,蓬莱仙岛的压箱底仙典。而司空家的,应该是冒名的才对。”
毕竟司空家的远古先祖,只不过是蓬莱仙岛的一个外置小童。凭他身份,怎可能有资格修炼真正的?
盯着棋盘又看了看,陈靖又犯难起来。
“这棋,没写规则,更没写玩法,这要人怎么下?”
从棋盘的局势来看,双方都只有三个棋子——太阳、月亮、星辰。
并且,还都摆成了一条直线,看起来就像是六星连珠一样。
“这套路,倒像是残局,可这既不懂玩法,又不清楚规则,要怎生破局?”
俗世里的马路上经常有骗子摆残局骗人,他们赚的就是过路人必胜的心理。
可前提是过路人要懂棋,若不懂棋,也没法骗。
“随便下,输了可否有传承?”
陈靖喃喃自语,伸手就尝试去拿棋子。
这破棋盘看起来也没什么,古朴得很,就是一块大方石头,那棋子更是黑炭般的鹅卵石。
做工不甚精巧,反倒像是原始人的玩物。
可就当他捏住一个棋子的时候,竟发现那棋子重逾千斤,轻易难以移得动。
并且,也在他触碰了棋子之后,周围的环境猛然一变。
就好像被彩色的跑马灯照耀了一下,等带着那光芒退却之后。这里出现了山山水水,亭台水榭,莺莺燕燕,花香鸟语。
连带着棋盘也变了形象,焕然一新,宛若黄金打造。
而那六枚棋子,也从黑炭变成了水晶一般。
一边为红水晶,另一边为绿水晶。
日月星辰的印记仍在,摆设的形状也仍是一条直线。
再看那具干尸。
只见他鹤发童颜,不知何时恢复了生气一般,脸色红润,那双硕大的鹰眼,奕奕有神。
陈靖不由地就退开了一步。
仔细打量那人,本以为他真是活了,可是在的观察下,却并未发现此人体内有生机复燃。
可前一秒此人还是干尸,此时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两相比较,落差极大。
陈靖感到相当怪异。
“请走棋!”
那具“干尸”忽然开口了,一动不动,嘴巴也未见张开。但这话,陈靖确定是他说出来的。
“这个棋怎么走?”陈靖又退了一步,更加谨慎。
“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干尸体内,再次传来回答。
“总得告诉我怎么下吧?”陈靖道。
一边说,他一边看着周围,转身时,只见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
此地,俨然已经变化成了另外一个天地空间。
“随心而下。”干尸再度回声。
陈靖略觉头大,随心而下?这意思便是乱下了。
“若如此,输当如何?赢又当如何?”
“若赢,造化归你,若输,你归造化。”
“我归造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若输了,则就要将命留在这。”
“……”
陈靖双瞳凝缩,他之前果然猜得没错,这机缘的确是没那么容易能够得到。
赢了,才能拿走造化。
输了,就要把命留在这。
皱着眉头顿了一下,陈靖终究也没有退缩。
这残局,吓得了别人,却吓不到他。
‘不告诉我规则也无妨,我有准确率能力存在,可以在脑海里演化步骤。可以多次悔棋,就不怕找不到破局的路子。’
这般想着,他就迅速地在心中验证残局走法。
花费20来厘米之后,他也终算出了正确路径。
便来到棋盘前,拿起星辰棋子挪移到月亮旁边。
这一下,估计可叫做星辰拱月。
他走了这一步之后,对面的绿色棋子,自动变化,立刻前进了一步太阳棋。
陈靖拧着眉头,又在心中以准确率算下一步。同样是花费了20多厘米的灵线,才找到第二个上佳的位置,落下子去。
反正这棋是什么规则,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
准确率花费的灵线多,大不了就用点灵石补上。
就这般,一直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
明明只是残局,却也下了这么久。
最后,是陈靖一颗太阳落在尾端,然后这整个棋盘金光闪烁。
接着,对方的绿色棋子就嘭嘭嘭,接连爆炸。
“好棋艺!”
干尸夸赞了一声,随即此地凉风一吹,天地再次变化。
周围情景、摆设,又再度恢复到了最初的时候。
‘好棋艺个毛啊,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陈靖心中苦笑。
再看那具干尸时,只见它成了粉末,风一吹,便消散了。
棋盘上,三颗红色棋子忽然凝结一处,变成了一块红色玉简,静静躺着。
“就这?这里面难道就藏着?”
拿起玉简,陈靖相当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