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带着小公主们一起跳舞, 不知令在场多少贵宾艳羡。
她们是苏丹三位妻子的女儿,当中年纪最大的也只有十二岁,由大姐姐带着姑娘们与绅士先生跳舞, 舞池中央的新手区一片欢乐。
这些皇室名媛将来都会成为各州名流贵族家里的主母,说不定也会嫁到世界各地去。
少校先生的受欢迎程度,着实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明明是一副冷冰冰的钢铁骨架子, 可小淑女们却似乎从中感应到了更温暖而又柔软的成分。
都说小孩看待事物的方式和角度不同, 或许如此。
事实上, 对容修来说,带着孩子一起玩并不新鲜,但前提是玩音乐——
容修以前在工体的拼盘演出, 乐队有一首歌就是带着数十位小朋友一起弹钢琴,容老师和小孩们相处得很好, 他们都喜欢听容修哥哥的音乐课。
但, 跳舞……
少校先生全程紧绷着脸,与小女孩们手拉手, 在舞池里转圈圈,时而绅士地半蹲下来, 声音温柔地回答她们天真的问题。
无数记者将这个温馨的画面拍摄下来, 这和推特上彩虹榜no.2的“小奥丁”形成鲜明对比。
一个tanda的光景,舞会在皇家dj的选曲中, 掀起一波接一波的热烈气氛。
老实说, 有一半的时间容修不够绅士。
看似在认真聆听音乐,或与小公主们温柔交谈, 实际上,他回忆起在酒会上与宝莱坞影帝见面的场景。
两人在一起时,劲臣很少主动提起他人, 也不会破坏气氛聊工作。刚才跳舞时,劲臣提到那人,看来有比合作更重要的事情,会是什么事呢?
想到这些时,容修就望向王妃桌位的方向,目光越过旋转舞蹈的人群,透过忽明忽暗的灯火,依稀找到了坐在不远处的熟悉身形。
只有回避对方的此时,容修才在心底隐隐地缓了口气,与自己内心进行更为深刻的交流,他明确地感觉到心中悸动,沸腾的血液仍然淙淙涌动。
并更清晰认识到情难自禁的自己。刚才在贵宾间险些脱离掌控,由探戈而起,越发逾矩和深入,如果在皇宫的场合被人看见或拍到,将会成为改变国际影帝一生的丑闻。
这位新晋dom先生再次批判了他薄弱的自控力,如何能像未经人事的少年一般,疯狂不顾一切,爱恋狂风骤雨。
唇间还有甜蜜残留,带着热烈的酒精香,那双微湿的桃花眼浮于脑海。容修不由望向远处,轻易从模糊的人群里找到熟悉的身影。
那人置身于名利场,游刃有余,谈笑风生,深受周围名流贵族们的欢迎,影帝气场全开,哪儿还有在他怀里软成一滩水的模样。
电光石火之间,劲臣侧过脸,好像朝这边回望了过来。
仿佛感应到影帝回望过来的视线,容修怔了下,下意识避开目光,转向身旁的莎莉小公主。
听到她信誓旦旦地保证,等rong再来大马时,她要送给他亲手做的榴莲蛋糕。
榴莲什么的。
容修:“……”
用土味情话就很好表达,很多不喜吃的东西,比如各种蔬菜之类,怎么吃才好吃?
答:恋人喂着吃。
老实说,相较于水果,他更爱酒。
从小喜欢烈酒。
上好的烈酒,辛辣,热烈,勾人情不自禁,入口却绵柔,细品带着甜,纯净,香美,再冰冷的性子也被暖出一身热汗来。
而年少轻狂时,只知江湖豪饮,却不晓得,其实爱人温柔渡来的一小口才更有滋味。
被热情的探戈舞者们包围,容修轻轻勾着唇角,目光从远处移开,仰望夜空中皎洁明月。
而后,他微微眯起双眼,聆听热情浪漫的探戈旋律,感受那黏腻的夜风吹拂在脸上。
抬眸染风情,垂眸敛寒星。
那一刻,少校先生那张英俊迷人的脸,隐隐流露出一丝淡淡柔情,令热舞经过的名媛们恍惚迷醉。
远处,王妃桌位前,劲臣交叠着腿,眼光发暗地望着舞池中央。
舌尖轻舔唇内破皮,有容修的牙印,一跳一跳地疼。
仿佛仍残留余温,劲臣闭着眼,舌尖抵着那处伤,他喜欢这细密的痛。
感受着从伤口传至周身的麻酥痒意,劲臣局促地喘了下。于是,紧绷的肌肉随之更紧绷,颤栗的灵魂脱壳而出,飞到了他的身边……
容修。
轻喃这两个字,人间悲喜,生老病死,名利荣誉,一切的一切,都抵不过与他共赴一场酣畅淋漓。
一个tanda结束后,皇宫的随从们来到舞池中央,上前接应小公主们。
容修在一片欢笑和掌声中,带着一群小美人从舞池中央出来。
和英俊的大哥哥跳了舞,孩子们这才老实下来,乖乖随着帮佣阿姨们去洗澡睡觉。莎莉临走时还恋恋不舍,提醒容修下次来大马品尝蛋糕的约定。
小淑女们被随从拉着小手走开,一群人还没走远,隐约传来莎莉兴奋而又得意的声音。
莎莉走在费怡和安吉拉中间,用地道的英语说:“看到了吗,rong是天底下最英俊的王子,gu是第二名。”
小美人们:“呜……”
说到这,莎莉似乎意识到了对姐妹们的失礼,又慌忙解释了一番,结结巴巴想了半天措辞,像是不知怎么形容才能表达完美。心急之下,她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此时正赶上轻柔的间歇曲时间。
于是,在座所有人都听见,小公主一本正经地大声说:
“当然了,gu是白马王子没错啦,gu也能吻醒公主……但是,和rong相比,gu肯定是被他吻醒的那个!”
在场宾客们:“!!”
两个王子:“??”
下一支探戈舞曲开始,火热旋律盘旋升空,而四周却一片寂静。
猛然间,广场主位那一桌传来一阵阵爆笑声。
重量级的贵宾们鼓掌大笑,圣地亚哥就快笑出眼泪,童言无忌惹来的一场风波,令现场呆滞的两人再次成为焦点。
调侃的掌声中,容修冷峻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微微扬起了下巴,“小姑娘很有眼光。”
王妃笑着举杯打趣,敬少校先生的人气,在座贵宾们忍俊不禁纷纷大笑举杯:“托二位的福,我们有了舞会魅力绅士排行榜!”
顾影帝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不知是羞臊,还是不甘,白润耳垂也红,而慌乱只有一秒,劲臣也随众人鼓掌轻叹。
劲臣举杯敬他:“先生才华横溢,英俊非凡。”
容修轻挑眉,捻杯回敬:“影帝雅人深致,风华绝代。”
幽暗中,两只酒杯在半空中接近,要碰不碰的,两人目光相对,举杯共饮。
旁边的封凛后背一麻:“……”
这么不要脸的词,两口子商业互捧,还真是丧心病狂。
刚才小公主一句话莫名真相了,封大金牌拿着手机的手都是一抖。
容修的这杯红酒还没碰过,有人敬酒一直是劲臣在挡。原本舞会上他不打算饮酒,直到此时,像是被取悦了,来了兴致,才轻啜了第一口。
随着康帝的浸润,唇染了红,隔着月光与灯火,劲臣的眼睛死死地盯在他的嘴唇上。
那两片凉薄的,热烈的,时常矜持地抿着,倔强地不说爱他,却令他疯狂不可自持的嘴唇。
容修松了松领结,舌尖舔过上唇酒味,眯着眸子,像是不经意瞟过劲臣,又与身边的阿根廷六角琴大师聊起探戈舞曲。
劲臣的呼吸一下重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的热胀一波又一波又翻腾了上来,复古的衬衫立领似乎变得紧,他觉得呼吸不畅,中暑的症状加重了许多。
此时国内,暴风台《极限挑战》正式开播,配合着热搜榜一,收视率达到一个巅峰。
封凛一直在关注微博上的实时话题,网上讨论热烈,距离播出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姑且放下不提。
容修和顾劲臣要忙回国事宜,不能逗留到宴会最后。
舞会进行到热闹的高朝时,劲臣随着封凛去应酬名流,同桌的贵宾们也相继去跳舞,有眼色地给王妃留下私人空间。
容修也打算起身告辞,就在这个时候,王妃唤住了他,“我正要和你聊一会。”
于是容修坐在王妃的桌位没动,礼貌地颔首等对方开口。
“确定哪一天回国了吗?”周围近处没有任何人,连秘书也坐在较远的邻桌,王妃微笑着问容修。
但是实际上,根据容修的判断,除了秘书之外,起码有五道目光盯着这里,最近人群里有护卫时刻准备着,随时随地关注着这一桌,而欧式建筑楼上也有人望下来,即使一整栋楼都是单面透视玻璃。
“预定是后天的机票。”容修回答,“如果没有变化的话,后天上午出发。”
王妃笑盈盈打量坐在椅子上的容修,少校先生坐姿挺拔,让他显得更加英俊矜持。
王妃端起了精致的茶杯,“其实我一直想谢谢你,谢谢你的音乐。”
容修看了她一眼,不需思考就知道王妃的意思,也就是封凛反复提醒过的,王妃坚信是容修的音乐让她怀上了王储。
于是容修没有含蓄客套,轻轻颔首接下了王妃的谢意。
“我关注了你们国家的娱乐圈,”王妃顿了一顿,像是意有所指,“将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不然怎么样,希望你们别忘记今天携手与共的日子。”
容修注视王妃的眼睛:“是的,他是一位难得的探戈舞伴。”
王妃温和地笑笑,明智地跳过了话题:“演唱会的事情也不是场面话,期待你们一起再来大马,不管是公事,还是旅行。”
这时,一位侍酒师上前。容修以为对方要为他斟酒,正打算婉拒时,侍酒师将那瓶红酒放在了容修的眼前。
容修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酒标,正是那瓶王妃特意准备的康帝,瓶中还剩下一多半。
王妃笑道:“这是送给你们的酒,把它带回去吧。能看出臣臣确实喜欢它。”
容修眼中露出暖意,点头道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年底的时候,我们国家电视台打算与各国联合,举办一个亚洲的歌会,你觉得合适吗?”王妃喝了一口红茶,指尖在茶杯上摩梭,犹豫地透露道,“中国会有兴趣吗?”
……嗯?
这下容修彻底愣住了,这种国家爸爸权衡的问题,不应该问他吧?
不过,容修还是沉思了下,没有询问更多,只诚实道:“音乐不分国界,不分种族,可以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如果是文化交流,我是赞同的。至于其他的……策划、营利方面,姐姐不该讲给我听,而我也不太懂,这并不是我的专长。”
王妃怔了下,瞅着容修一脸严肃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少校先生就这么警惕,还暗示她不该多讲,这该是一个多么的认真、正直的人啊!
王妃又想到容修刚才和劲臣一起探戈的画面,专注而又热烈,她的整颗心都快融化了。
探戈,只有真正的情人,才能跳出它的灵魂。
于是这晚临分别时,王妃和容修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也像姐弟之间,天南海北聊了很多有趣的话题。
能看出这个远嫁他国的女人高贵身份背后的孤独,他们聊了各国的电影和音乐。
但是,没多久,容修的心思就不在陪小姐姐聊天上了。
在他所坐的位置正前方,原本能看到顾劲臣与名流们社交的场景,此时劲臣的身影,已经被周围的名媛们挡住了。
王妃正在对他说,希望《serendipity》能在大马音乐平台上架,容修将目光拉远,投往人群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轻轻点头,实际上入耳的话语根本钻不进心里。
又过了没一会,容修和王妃聊到大马传统音乐时,女人堆里的影帝就不见了踪影,只有封凛还在和绅士们寒暄。
容修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舞池里,透过灯火与热舞的人群一点点寻找劲臣的身影,但那双坏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
人呢?
和在酒会上差不多,一个眨眼间,明明还在眼前的人,那么大个影帝,突然就金蝉脱壳,无影无踪了。
容修眯了眯眼:“……”
动不动就脱离他的视线,看来还是管教得不够严格。
事实上,离开人群之后,劲臣就来到了不远处的休息区,离欧式建筑不远的小长廊,遥望眼前一片灯火辉煌。
看完了《极限生存》目前的热讨情况,劲臣又看了一眼热搜榜。
“注意一下,宫崎秀一在哪。”劲臣轻摩着指甲,玩味儿地勾了勾唇,“我记得,纽约明星运动会时,容修说,他眼睛长得像我?”
花朵微愣,想起热搜上#容修宫崎秀一樱花#的话题,一下警惕起来:“是,我知道了,再查一下他回日本的机票?”
“没影儿的事儿,就是……别扭,心里闹得慌。”劲臣瞟了花朵一眼,抬步往舞池方向走,“你以后找对象,找个差不多的就行,别太有魅力了,人见人爱那种,你制不住。”
花朵笑容暖了,带着宠溺口气:“是是,我知道了,顾哥提醒了很多次了。”
看来自家老板到现在还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也许在容哥的眼里,他也是一个超有魅力、人见人爱的影帝呢。
花朵腹诽不已,脸上表情倍儿有信心,小声咕哝:“您也稍微有点自信啊,再说了,只要你能制得住容哥身边的那些小妖精不就行了?”
桃花招子闪过一丝凌厉,随即露出懒散的笑意,劲臣轻笑了声:“小妖精?哪个小妖精敢在他身边,不想要命了么?”
花朵闻言抬眼看他,劲臣垂着眸子看手机,半张脸陷在阴影里,再看影帝那忽明忽暗的神色,花朵不由在湿腻的热风里打了个寒颤。
这边,劲臣避到安静处,关注了一下网上热搜情况,以及综艺播出的网友反馈。
而那边,容修以目光寻找了他很久,王妃说完了她喜欢的外国女歌手之后,抬头正想让容修分享心得,看到容修神态,顿时就是一愣。
容修捻着红酒杯,手指微紧,目光梭巡中双眼微眯,正观察着舞池的方向。
刚才在贵宾间被勾得一塌糊涂,他还是克制地温柔下来,现在看来,真不该让小家伙有太多精力。
一个不经意间,周围就女人扎堆儿,自家白白净净的大影帝从小就很有女人缘。
再一个不留神,人就离开了视野,不知跟谁跑到了哪儿。
有那么一瞬间,什么礼仪,什么规矩,什么两个人互不干涉工作的契约精神,统统都不见了,少校先生只想把那个糟心的小妖精丢到床上,撕掉裤子,干他个起不了身,让他哪儿也去不了。
小妖精顾影帝:??
如果花朵知道,此时容哥脑袋里的确有个小妖精,而且今夜前路未卜,肯定要为老板哀嚎一声了吧。
其实一行人走出舞会花园,坐上皇家盾牌车时,花朵就依稀察觉出了气氛非比寻常。
一路上劲臣走在容修身边,大概是疲惫了,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上了车开往皇宫大门,直奔圣罗娜花园酒店驶去。
大马任务圆满完成,没有辜负国家爸爸的重托,两家团队都是大舒一口气。
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填饱肚子,两个大明星一整天也没正经吃口饭。
“中餐厅还没打烊。”白夜说。
这当口出入公众场合不太合适,毕竟人多口杂,两人在大马引起了关注,酒店里有不少人打听容顾二人是否住在这。
车内,封凛建议,可以点一桌中餐,送到总统套庆祝一下,却被容修拒绝了。
容修说,嫌屋里会有菜味儿。
封凛:“……”
你可拉倒吧,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在龙庭的别墅,是开放式厨房啊,你怎么不嫌有味儿?
于是车开到酒店,一行人下了车,白夜仔细交代了一下,尽量避人耳目,不打扰客人用餐,就直接去往中餐厅。
好在已是半夜,中餐厅客人不多。
两家团队,外加造型团队,大家从员工通道进到餐厅,在雅间用餐,顺便小小地庆祝一下,再正式地感谢白老师多日以来的教学指导。
不知道为什么,容修给白老师敬酒时,两人对视的笑容看上去怪怪的。
曲龙即使看惯了大场面,这次的太平洋与大马之行,他也是一波接一波地冒冷汗,此时终于算是大功告成,一切圆满结束,不由整个人放开了,成为了酒桌气氛担当:
“来来来,容哥,我曲龙服你,再来一杯!”
“回国之后,咱们可得喊上白二他们,正式再庆祝一回!”
“干杯!”
雅间里大家都放松了,愉快地吃了一顿好饭,劲臣多喝了两杯,脸越喝越白,桃花招子泛着红。
连丁爽也大着胆子敬了容修一杯。
雅间男人们饮酒的气氛正好,花朵也喝了两杯啤酒,四周一片闹腾。
不过一顿饭下来,容修和劲臣始终没有交流,一句话也没有说。
在大家的热情举杯之下,容修也喝了两杯红酒。
大概是感觉热了,他脱掉了西装外套,衬衫纽扣开了两颗,隐约显出胸膛的肌肉线条。
“有个小礼物,我送到你的房里了。”白夜在他耳边小声,“酒店里的东西,体验不太好。”
容修挑了下眉,细着眼睛瞟了他一眼。
看来白老师还记得那句“单身愉快”,这么急着暗示单身也是有x生活的?
白夜身边的确有固定的泡友,容修之前看到过一次,年轻漂亮的小男孩,大概有西方血统,白夜下班时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等他。
后来礼仪课上闲聊时,容修明里暗里问过一次。
白夜倒不避讳,直接告诉他,不是恋人关系,各取所需,没有那种感觉,也没有那种感情。
容少校当时挺无语,净胡扯,没感觉怎么睡的人,手指头戳吗,睡了人怎么不跟人搞对象……
反正容修不理解、也不赞同那种关系就是了。
就在容修一脸凝重,疑惑“非恋人关系”要怎么交往,没感觉要怎么ooxx的时候,不经意抬眼,就触到劲臣望过来的视线。
两人四目交汇,对视了数秒。
自从舞会上影帝终于现身,到从皇宫出来,回到酒店这一路上,两人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劲臣的复古衣领开了扣,脖颈的咬痕若隐若现,桃花招子波光潋滟。
这个对视,隐秘而又热烈,透过喧嚣热闹,从彼此眼中看到无声的信息。
劲臣慢慢地趴在桌上,眯着眼睛凝视着他。
容修放下餐具,让众人慢用,“劲臣醉了,我带他上楼。”
这一天,两人都折腾够呛,都是自家人不吝那么多,见劲臣躺了,大家也没拦着,赶紧让容修扶他先走。
花朵和丁爽要跟上来照顾,被容修摆手拒绝了,“明天上午放假,都睡个懒觉。”
出了餐厅直奔电梯,刷卡到达顶楼。
劲臣一路不言语,走着蛇形路线,笑弯了桃花眼儿,抬着眸子仰头凝视着他。
直到把容修看得不自在,一把箍住那细腰,随手把人托带到怀里,加快脚步往总统套走。
进了套房,背后房门一关,反应过来时两人同时撞在门上。
劲臣的嘴唇迫不及待黏了上去,紧紧揪着容修的衣领,扯得衬衫乱七八糟。
劲臣的胳膊从修身的西装里挣脱,牢牢地挂在容修的脖子上,手指乱绕在他脑后发丝里,“我去人群外边看了会儿手机……”
——这里并不像国内治安,特别是人多的场合,就算是皇宫对两人来说也不安全,劲臣消失了几分钟,回到酒桌时看见容修的眼神,就一下明白了过来。
劲臣已经紧张了一路,编排了无数台词,打了一箩筐的腹稿,想着该怎么取悦先生,但眼下看来什么也不管用。
没想到,容修什么也没问,进了门就把他按在门上。
两人蹬掉皮鞋,容修胳膊一伸把人托起,牙齿咬住他耳朵,磕着他的耳廓。劲臣腿圈环他,可怜地哼唧了一声,像条蛇,把他缠得更紧。
玉润的耳朵咬得充血,那双能弹奏出美妙旋律的手指,挑开劲臣衬衫纽扣,灵活得一排扣子眨眼间开的开,崩落的崩落。
再多的台词也派不上用场,影帝被一团烈火烧得溃不成军,腿软地站不稳,容修手臂一提,环在自己腰上。
“别让我看不到你。”容修咬着他的耳朵,“我可以看不到琴键,但我不想看不见你。我不想,也不喜欢。”
黑暗里的嗓音暗哑,和着皮带扣和衣物的声响。
劲臣胳膊挂在他脖颈,手指绕着他脑后的头发。他低下头,对着容修的唇咬了下去,“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跌跌撞撞经过客厅,衣服散落一地。容修随手按了遥控,音响里传来那首属于两人的旋律。
热情的探戈,《serendipity》。
卧室也一片幽暗,窗外月光洒进,轻轻淡淡的。
劲臣被扔在床上。深蓝色的真丝床单像一片夜海,劲臣陷在丝绸单子上,容修按着他,眸子里漾开一丝笑意:“想我了?”
劲臣臊得不答,张着嘴,扭开脸儿,却勾得他更紧。最脆弱的喉咙露在眼前,容修低头咬住,掌纹与细茧磨过他脉搏,指腹扫过他泛红眼角。
直到那一声从鼻腔里逸出,劲臣眼前再次炸开了烟花。
劲臣觉得呼吸不畅,陷落在一片色彩斑斓的世界,眼前看不清一切,感觉却分外清晰。容修捏住他后颈的那颗骨头,唇顺着他的喉结往下,给他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痕迹。
劲臣被嘬得痛,攀在他肩胛的手指收拢,呼吸逐渐凌乱,瞪着桃花眼,用尽全部精力想看清他。而等他醒过神时,早被容修剥得精光。
容修望着眼前景色,依然精瘦,瘦得那把细腰两手掐。
探戈舞曲热情的旋律中,参杂着劲臣抑不住声音,断断续续,要哭不哭的字不成句。只能听清楚那一句,容修容修,我还没洗澡。
可嘴上说是一码事,身体却是又一码事,劲臣像条蛇,缠绕着夹他腰侧不安分地扭。
容修像被取悦,笑意中带着钩子。
哪儿来的七年之痒。
即使交往久了,也没见失去热情,反而上手熟练又温柔,目光愈发地贪婪。
探戈舞曲热烈的旋律中,白皙一寸寸逐渐泛红,劲臣扣他肩的手落下,不知放在哪儿才好,摊开,攥紧,又胡乱揪住了枕头痛苦地叫,往他怀里拱,膝架起又掉下。
容修在他耳边低声安抚,非要做足了准备才行。劲臣往他颈窝钻,闷声喃喃着说不疼,埋怨他那个手,让人受不了。
容修失笑,就这么被嫌弃了,让粉丝们尖叫的神之左手,还只侍候过他的琴。
劲臣被说得面红耳赤,死咬着嘴唇,不再吭声。容修专注时显得迷人,还慢条斯理地拿来了白夜的小礼物……
一朵朵烟花在眼前炸开,被汗水湿透了,睡衣挂在手臂上,直到容修完全彻彻底底地拥有,劲臣终于松开牙关,忽然哼唧表示要去上边。
看来,他还惦记舞会上着跳了女步的事情。
容修挑着眉,嗓音温柔:“如果你能。”
于是影帝几次试图艰难爬起,坚持不懈的,却在狂风暴雨中被捞回去摁着。力气耗尽时,还在喃喃地求着。那声音没边地腻,带着南方腔调的尾音拖着长,黏黏的撩着人,惹得容修没个尽头。
后来,求得狠了,还是随了他的愿。
《serendipity》不知重复了几次,容修托着人直接往后仰躺了过去。
月光正浓,影帝意气风发,像驰骋在马场,他扬起脖颈,线条美得惊人。
容修眯着眸子,视线落在那劲瘦身形,看他盛着一汪水的眉眼,含蓄的肌理,借着月色望过去,这一身漂亮的骨肉,近乎透明地泛着白光。
然而,得意不过两分钟,估计真要是在“天地灵气”骑马,连两大圈也不到。
劲臣被掐着起起伏伏,几次三番像冲破了天灵盖,眼看着他自己就要“跑马”,一点力气没有了,就从容修身侧外旁边一歪,一个打滚……
可,还没来得及爬走,容修就一伸手把人捞回来,稳稳放好了。
劲臣:“……”
容修像探戈里的引带者,手没轻没重,那儿却只重不轻。这下更遭不住,劲臣无力地抓着被子,反反复复要倒下。
钳制之下,劲臣瘫软往旁边躺,使劲儿往容修怀里钻,又重新开始呜哎地求,不,不要了,说要去下边……
最后只剩下哭吟,醉意微醺,酒精上头,稀里糊涂地说着胡话,什么自己是接受的那个,躺着的,我应该是躺着的,躺着,我要躺着……
容修简直要被这糟心的小东西逗笑。
影帝:“我是老婆……别人家老婆都躺着,别人家老婆不卖力,呜我也要躺着……”
容修:“……”
再然后,直到拱到雄浑的怀抱里,影帝终于安分了。容修凶悍到下半夜,劲臣被拆了骨头,叫坏了嗓子,昏昏又醒醒。
陷在深蓝色床单上,像夜空高悬的皎洁明月,恍恍惚惚,迷迷蒙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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