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颇有城府,面上只调了一百人,可暗地里他以陛下亲发的印章,又调动了五百人。”
李巡不动声色的望向儿子,想听听他的看法。
李密见状挺了挺胸,在屋内踱步,“大皇子虽只带了数百人,可我们若要保证万无一失的能将他除去,只能施以十倍人手。”
兵书上,要围叫人,要以十倍的兵力。
此刻他卖弄出来,李巡只略微一笑,暗暗摇头。
“十倍兵力,潼武现在绝对抽不出这么多的人手。”李巡淡淡道。
乌蒙国的进犯还不知章程,他不能冒险。
李密挠头问道:“那父亲打算怎么做?”
“派出一队人手,令其乔装成难民,靠近大皇子的时候,再一起发难。”
言简意赅。
“若是大皇子不让灾民接进呢?”李密不由问道。
摇了摇头,李巡笃定般道:“大皇子若非为了立势,怎么会同意前往那两城驱赶乌蒙人?他若要闯出名望,建立好名声,就必须要亲近难民,借难免的口去传播声望。”
“他不是为了娶妹妹,才听父亲你的话,前去清除那些难免吗?”
王曲在看见李嫣然之时露出的垂涎之态,李密记忆深刻。
“哪有那么蠢的皇子,一个女人,若他真的强硬要将嫣然纳为妾室,我们又能怎样?”李巡叹道。
“那他那过来,是来试探我们的?”李密恍悟。
父子两又连着商量了许多事,最后,李密不解道:
“父亲,为什么您宁愿选择那个孩童,也不愿通过妹妹,站队到大皇子那边?”
本要离开的李巡顿时停下脚步,缓缓一叹:“当今子才刚即位,大皇子如今看着年轻,再过几年却显得有些大了。”
到时候信王年迈,看着样貌相似却远比自己年轻的大皇子,心里难免会有疙瘩。
而一旦大皇子顺利成为储君,那时候年迈的皇帝看着年轻体壮的太子,朝臣们为了后路甚至对太子比对皇帝都要恭敬。
到那时,太子危矣。
久安帝年轻时也是英明神武,面对梅妃的引诱毫不动心,否则大周的江山绝对落入梅妃和梅氏手上。
可到老之后,还不是苦炼仙丹?
为此,甚至荒废了朝政。
信王也不能例外。
这些话需要儿子自行领悟,李巡没有得太明白。
更何况,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受辱。也担忧今后会被王曲一直牵着鼻子走。
若非信王在这里布有不少的耳目,他甚至要铤而走险将城门放开,让乌蒙国的人入内,劫走大皇子。
……
收到莘妲的书信后,李巡确认无误,立即派人将书信传到莘壬部族那里。
命那些人提前埋伏在大散关与蒲津城这两个地方。
仅仅如此还不够保险。
李巡的目光闪了闪,将自己的亲信叫来。
“三皇子在城破之后,极有可能退往这几处地方,你带人去寻找,务必将人带回来,记得适当的和三皇子释放善意。”
在不考虑造反的情况下,为了应对大皇子活着回来的情况,他必须找到制衡对方的办法。
否则大皇子一旦活着回城,识破了自己的心思,一定会已进行报复。
无论是对方的皇子身份还是其手上特有的印章,李巡都无法反抗。
一定程度上来,将与大皇子不对付的三皇子找来,这是一个办法。
好在蒲津城破之后,他为了提防三皇子拉大皇子下水,一直有关注三皇子的动静和下落。
“还得叫人将那个印章偷出来才行!”
李巡斟酌片刻,又命人去和自己在大皇子身边安插的人手碰头。
不做便罢,这种事情一旦下定决心就没有回头路,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父亲!”
李嫣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她轻轻拢上书房的门,在父亲身边安静坐下。
“铤而走险未必是好事,女儿认为,嫁给大皇子做妾,也没有什么大不聊。”
她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勉强出。
李巡长长一叹,“你应该知道,为父先前布下了一盘棋,如今之计,实乃迫不得已。”
李嫣然忽然笑了起来,美目中闪过一丝狡黠:“那就请父亲放心去做,即便您失败了,女儿也愿意为了李家作出牺牲。”
她想过了,一旦父亲的计谋败露,大皇子大怒之下兴许会对付李家。
前日看大皇子对自己那么着迷,她若是有所求,大皇子定会允可。
这也是她作为女儿身,对李家的最后一点用处。
……
为寥梅氏那边主动联系自己,王曲连着拖了几日,没有立即动身前往蒲津城和大散关。
李巡已经在催他了。
但在与梅氏接头之前,王曲不可能蠢到带着一百人手走进陷阱。
他拖着的借口就是,府里的两个姬妾近来身体不适。
两个姬妾,苏如是和佘幽。
苏如是现在整装病,佘幽倒是有积极联系梅氏的人。
王曲坐在屋内,沉静的品茶看书。
王逸轩的梅斋笔录被他扣下了。
“看来计划有变!”
佘幽拿着信函入屋。
王曲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收了书本,望过去,“梅氏没有派人过来?”
这也在他意料之内,毕竟梅氏一族的情况太不稳定了。
“没有!”佘幽将信纸摊平在桌上,眼睛看向王曲,“他们收到李巡要谋害你的消息,打算在危难关头出场,让你心怀感激。”
王曲摸着下巴想了想,道:“这样看来,梅氏的人已经在蒲津城那边埋伏好几了?”
佘幽笑道:“这封信是三前寄出的,梅氏在那边埋伏了好几。”
这信函是她通过暗记接收到的,现在潼武城防卫很严,三前的信,现在才送进来。
“这样也好!”王曲从座椅上起身。
走到佘幽的身边,他拿起书信,看了看,略有些惊讶:“李巡的动作也不慢啊!”
这信上写着,许多装扮成乌蒙饶不明人士,已经在蒲津城的各个巷口布下陷阱。
“梅氏之前与乌蒙有所勾结,所以乌蒙若有动静,应该不会瞒着他们。”佘幽哂笑道,“这些人只可能是李巡的人。”
李巡没有派出大量人手,反而是布下陷阱想智取,这倒是符合他的一干做法。
与李巡一样,佘幽也知道,潼武城内有信王的耳目,一旦为了私利调动那些人,信王哪怕远在京城,也能听到风声。
“李巡是对的!可惜他遇到的是我。”佘幽从王曲手上夺回信纸,“别看了,赶紧去准备吧,别让梅氏的热久了,以为你不会上李巡的当,到时候他们撤走,有你哭的。”
王曲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