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 正是上班族学生党休闲看电视刷论坛的时候, 微博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个热搜。</p>
#萧遥的调香老师#</p>
这条热搜后面除了个“爆”, 还多了个“沸”，网友们精神一震，来了兴趣, 马上点进去看。</p>
“萧遥的调香老师，是前罪大恶极反调香协会联盟领袖梁西亭的女儿，两人结缘于滇省，名为师徒，情同母女。萧遥原先不承认和反联盟有关系, 是故意隐瞒身份，伺机学艺，回去为反联盟效力！”</p>
微博下，有足足8张照片，都是萧遥和滇省雪山香料公司的女调香工程司梁丽的生活照, 这些生活照里, 两人言笑晏晏, 看起来感情很好。</p>
此外, 还有一条图文并茂的长微博，证实了梁丽和梁西亭的关系！</p>
网友们看完这条热搜，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 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p>
萧遥长得好，调香技术过硬, 又有相对比较坎坷的过去，他们对她是支持和怜惜的。</p>
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欺骗他们！</p>
梁西亭是谁？当年调配出芳香扑鼻却有毒的香水，投放于火车站，造成133死127伤、震惊世人的火车站惨案的元凶！</p>
萧遥竟然拜这样一个道德沦丧、反|人|类|反|社|会的人的女儿为调香老师，说她不是反联盟的人都没人信！</p>
只是想起曾经对这个美丽女郎的多次误会，网友们忍住心中的愤怒，到我自芳香的官博下呼吁萧遥出来给个回应！</p>
调香协会的调香师们看到萧遥几乎引起众怒了，如同大热天吃了冰西瓜似的，透心的凉爽。</p>
他们看着网友们的逼问，很沉得住气地没有出来踩萧遥——他们相信，萧遥的老师是梁丽，不用他们踩，都只有凉凉的份儿！</p>
反联盟神憎鬼厌、让人恨得欲除之而后快的实绩很多，并不止梁西亭那一单，萧遥只要和反联盟扯上关系，就注定人人喊打！</p>
不过他们的高兴在看到赵乾一发博支持萧遥之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他们很愤怒，很不高兴，马上跑到赵乾一的微博下质问，问他为什么要支持一个和反联盟牵扯不清的人。</p>
质问之后，看到赵乾一的很多粉丝马上粉转黑，知道赵乾一的发言不影响大局，反而有可能拖累了他本人，心里这才重新高兴起来。</p>
萧遥在学习一些化学知识，没有上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p>
不过汪明贞、李明耀和赵乾一差不多同时上门，脸色都很不好看，足够说明出事了。</p>
放下书，萧遥看向三人，“出什么事了？”</p>
“你和雪山香料公司的梁丽认识？是她教你调香的？”汪明贞首先开口。</p>
萧遥点头，“嗯，我当年去滇省，进入雪山香料公司做前台文员，为了调香去研发部打杂，曾经得过梁姐的指点，说她教我调香也没问题。”</p>
汪明贞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见萧遥目露不解，于是将网上的消息详细告诉萧遥。</p>
萧遥有点吃惊，任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梁丽竟然是反联盟的人，还是反联盟前头子的女儿！</p>
李明耀开口，“根据处理危机公关的5s原则，这件事只能承认，不能否认。”</p>
萧遥没有怎么犹豫就点头，“承认。”她的确跟梁丽认真学过调香，这没什么好否认的。该是她的锅和责任，她肯定是要背的。</p>
汪明贞也是这个打算，一边点头一边站起来，“那就承认吧，不过要想好措辞。”</p>
“我照实说，不需要怎么措辞。”萧遥道。</p>
赵乾一看了萧遥一眼，“这样的事不方便删帖和禁止讨论，否则容易引起逆反心理，所以我没让人删帖，只是使人引导舆论。不过你不用急，我回去找找有没有什么资料，你尽量不要外出。”</p>
萧遥对赵乾一点了点头，很快和汪明贞去书房，在汪明贞的帮助下，录制一个说明和致歉的视频放到我自芳香的官博上。</p>
在视频中，萧遥穿着得体，说得很诚恳，“我当年并不知道梁姐和梁西亭的关系，但无论如何，我这种做法都伤害到很多人的感情，对此我很抱歉，在这里和大家说一声，对不起。”一边说一边鞠躬。</p>
之后，她开始自述自己当年回老家拿了祖上留下的古老调香书籍去滇省找出路，进入雪山香料公司，得到梁丽赏析，跟梁丽学调香的一系列事，说得平铺直叙，没怎么煽情。</p>
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道歉时态度诚恳，自述时一脸认真，用词朴实不夸张不粉饰，使得一部分人愿意相信她的话，并乐意维护她。</p>
但是更多的人认为，她这个说辞并没能证明她不知道梁丽和梁西亭的关系，他们需要更多的证据。</p>
萧遥看到需要证明自己不知道梁西亭和梁丽关系的要求，觉得懵逼。</p>
这样的事，能怎么证明？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算是证据？</p>
就算梁丽出来否认，在怀疑的人眼中，也算不得什么证据啊！</p>
萧遥只能沉默。</p>
调香协会看到萧遥没有证据，马上买水军黑萧遥一波，并聚集了愤怒的网友，在几个一线城市我自芳香的门前静|坐示|威，要求我自芳香关门。</p>
还有人报警，要求警方逮捕萧遥！</p>
事情闹得越来越大！</p>
网友则分成两派展开了论证，支持萧遥的认为，她没必要撒谎，并从动机论来证明萧遥不会想不开和反联盟扯上关系，“她自己会调香，我自芳香也有汪明贞投资，不需要反联盟帮助，干嘛要自取灭亡和反联盟扯在一起？”</p>
反对萧遥的人则认为，“我自芳香才开店没多久，知名度和口碑都跟坐火箭似的，不符合一般店的发展规律，肯定是因为背后有反联盟的人做推手！所以，要烧死萧遥这个异端！”</p>
两派人吵了一天，谁也没吵赢。</p>
此时事情传到了国外，莫尼和深情的贾斯丁都站出来支持萧遥，就连一向敌视反联盟的亨利，也认为，“反联盟的异端不可能有她那样的调香水平！”</p>
他们站出来之后，支持萧遥的人马上多了起来。</p>
调香协会一看，都这样了，竟然还不是一面倒，而是支持派和反对派各一半，这绝对不行！于是再次让人提起张小姐和苏丽群被萧遥倒香水在头上引发他们头发散发出发臭的事。</p>
张小姐和苏丽群因被萧遥倒了香水不得不躲在家里，最希望发生的事有三件，一是找萧遥报仇，二是头发不再发臭，三是大家尽快遗忘她们当初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的事。</p>
此时看到调香协会竟然把自己带出来，顿时大怒，恨不得撕了调香协会。</p>
调香协会高层分别致电问两人，“你不恨萧遥吗？不想除掉萧遥吗？你也知道，她倒的香水，我们调香师和化学检测都没发现任何问题，这就说明你没办法报仇。正经途径不行，只能用非常手段。”</p>
分析得差不多了，用一句话作结，“如果你的事能证明萧遥真的是反联盟的人，那么你不但报了仇，那些出丑的事，也可以变成被异端伤害，最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用这份伤害反过来干掉了异端造福人类。”</p>
苏丽群是调香协会的人，还得继续呆在协会，心里不管怎么想，很快就没意见了。</p>
张小姐有傲气的资本，但觉得协会的话很有道理——自己出丑的事无法消除痕迹，和单纯的笑话比起来，被害的悲情英雄无疑更好听，最关键的是，还可以报仇，所以最终没有再揪着这件事发难。</p>
协会搞定了苏丽群和张小姐，很快暗中将苏丽群和张小姐当时出丑的照片扩散到各大论坛，让大家回忆一下这个倒霉的画面，并且诘问，“难道你不担心，有一天你也像她们一样吗？”</p>
营销高层再三品味照片和这句话，觉得这波操作简直完美！</p>
本来张小姐和苏丽群这两个“反联盟异端萧遥残害普通人”的证据出来后，已经让越来越多人要求法律制裁萧遥，要求警方介入的了。</p>
可是这些照片发出去之后，马上有网友感慨，“调香协会看来是真的想一波搞死萧遥啊！旧事挖出来，声情并茂，准备得非常充分！”</p>
网友对任何事都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个网友的感慨一发出，就忍不住怀疑。</p>
一切都这么巧，到底是真巧合，还是调香协会故意而为之？</p>
如果是调香协会设计的，那么萧遥这事，还真的好好查一查才行。</p>
于是初现颓势的支持派马上壮大起来，他们认定调香协会暗中操作，故意要搞死萧遥。</p>
营销高层没想到会自掘坟墓，懵逼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觉得这个世界很魔幻。</p>
明明很常规的操作，怎么就适得其反了呢？</p>
林韵看了萧遥的事，心情涌起难耐的喜悦。</p>
她想，赵乾一看到萧遥这样，总该死心了吧？</p>
若论亵渎香水，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比得过反联盟那些异端。</p>
萧遥是反联盟的人，那么她也是亵渎香水的人。</p>
放下手机，林韵脸上带上了笑容。</p>
不过，她的笑容在看到阴沉着脸的楚彦时，受到了影响，她收起笑容，有些担心地问，“楚彦，你怎么了？”</p>
楚彦看着电脑没有抬头，“他们骗了我。”</p>
“什么？”林韵追问。</p>
楚彦看向林韵，“我那些朋友，他们当初骗了我。原来萧遥在婚礼第二天一早就回了老家，根本没有留下来等我去找她。来要分手费和精神损失费不是她的本意，是她舅舅舅母的本意。她真的不是贪财，是我误会了她……”</p>
林韵的心颤抖起来，“你也是受人蒙骗。”</p>
楚彦一脸悔恨，一拳重重地打在桌上，“是啊，是我蠢，才会受人蒙骗，对萧遥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说到“蒙骗”这两个字，他咬牙切齿，“一定有苏丽群的手笔，一定是她！”</p>
林韵咬了咬嘴唇，“她可能是因为太爱你了，才会这样。”她理解这种嫉妒心有多可怕。</p>
“我不要蛇蝎的爱！”楚彦冷喝，“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她当年到底瞒着我做了多少伤害人的阴损事！”</p>
林韵看着异常气愤的楚彦，心头的醋意升腾，又觉得有些冷。</p>
楚彦厌弃了一个人之后，竟然连解释都不听就判了人家死刑，当初萧遥是这样，现在苏丽群也是这样。</p>
不知道有一天，自己会不会也被这样对待。</p>
楚彦看着林韵，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阿韵，你真好。你就不会撒谎骗我，连当初红包的事也跟我承认了，可惜我当时信伴娘和姐妹团，不信你的话。”</p>
林韵迎着楚彦怜爱的目光，一颗心猛地颤了颤。</p>
原来她当初曾那么美好，原来在他心目中，她这么美好。</p>
网友们又吵了一天，谁也说服不了谁。</p>
但即使有一半人支持萧遥，这样的争吵对萧遥的名声及我自芳香的口碑来说，伤害也是巨大的，我自芳香暴跌的销售量就是证明。</p>
调香协会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一个个都红光满面，等着萧遥的口碑坏下去。</p>
他们很想发言落井下石，但由于网友们怀疑调香协会|阴谋论，所以死死忍住不去嘲讽萧遥。</p>
不过，喜悦也需要宣泄的，调香师们忍着忍着忍不住了，于是决定注册小号去踩萧遥出一口恶气。</p>
我自芳香在静|坐|示|威的要挟下关门了，汪明贞有些焦躁，她希望梁丽能够出来说话否认，可惜她托人找过梁丽，却得知梁丽事发后请假休息了，谁也不知道她在哪里。</p>
萧遥却是知道梁丽不可能出现的，当年梁丽在一个小公司隐居就是为了清净，现在怎么能蹚浑水？再说，她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p>
汪明贞叹气，又骂调香协会。</p>
萧遥见她担心，便安慰，“你放心，形势应该很快就能好转的。”</p>
“为什么？”汪明贞马上激动地追问，“你难道有什么大招？”</p>
萧遥笑道，“我没什么大招。但是我的睡眠香，应该结束第一期的临床试验了，到时会公布结果的。”</p>
汪明贞双目一亮，“对啊，我怎么忘记这事了！”</p>
一旦专业的医生出来说明睡眠香对失眠病人有效，而且没有副作用，甚至可能没有戒断反应，那么萧遥是反联盟的人、会和反联盟联合伤害人类这种谣言，就不攻自破了！</p>
试想一下，如果萧遥真的是反联盟的人，为什么要调配对人类有好处的睡眠香？、</p>
想赢得赌香比赛的话，不需要制作如此成熟的睡眠香，只需要有一点效果就行！</p>
退一万步，即使那时大家仍旧怀疑，失眠患者和医生们，肯定会站在萧遥这一边支持萧遥的。</p>
人数多了，压倒性胜利，萧遥的名声就回来了！</p>
睡眠香的事还没公布，赵乾一和李明耀却首先弄到几份资料，这几份资料中有一份表明梁丽当年和梁西亭脱离关系的文书，还有一份表明梁丽和母亲盗取杀人香配方烧毁，最终梁母惨死在反联盟手里，梁丽逃出反联盟的证据。</p>
这些证据一出去，叫嚣着弄死萧遥为民除害的网友们消停了一些，不像当初那样气势汹汹了。</p>
调香协会一看，顿时急了，马上要继续买水军，企图踩死萧遥。</p>
正在这时，国际医学科学院组织发布了一篇最新报告，报告称萧遥的睡眠香经过第一个阶段的临床试验，确定“具有优质的催眠效果，无不良反应，暂未见有戒断反应，从生理和心理两方面为失眠患者提供舒适的睡眠体验”，是一款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医用香水！</p>
这篇报告一出来，马上被各国媒体头条报道，在极短的时间内，席卷了全球！</p>
国内媒体马上沸腾了，对睡眠香大书特书，也首次对牵涉和反联盟扯上关系一案的萧遥用了极其正面的词汇报道，报道中多数是赞扬的话！</p>
广大失眠患者也跟着站出来为萧遥说话，“她能调配出这么完美的睡眠香，肯定是已经研究了很久，这样一个愿意为病患做些什么的人，是个有人文关怀的人，绝对不是反联盟那些没有人性的异端！”</p>
网友们很震惊，一边揉眼睛一边打字，“卧槽，这是真的吧？我没看错吧？”</p>
“明明是调香界的，竟然跨频去了医学界，陈|独|秀|本|秀了！”</p>
“对反联盟异端的定义是什么？萧遥调配的香水是为人民服务的，和反联盟异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p>
大好形势竟然一下子就被逆转了，对调香协会众人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p>
高层带着日了狗的心情开会，咬牙切齿，“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国际上没有注意这方面的消息吗？偏偏在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p>
高层们骂了一场，可都没能发泄心中绵绵不断的不甘和愤怒。</p>
之后再想办法，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除了买|凶|杀|人，也就只能继续污蔑萧遥调配睡眠香只是为了取信于人，后期所图甚大！</p>
发布了水军的任务只有，高层们都没离开，坐在会议室里等消息。</p>
可是他们没等来好消息，却等来了世界医学领域top10的精神病学专家刘易斯的采访，</p>
“是的，我们都很震惊，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调香竟然能够解决这种问题。在听到睡眠香的时候，我们是拒绝的，我们认为这是华国人在和我们开玩笑，是调香界为了名气，故意弄虚作假。可是经过第一阶段的临床试验，我们不得不相信，是我们过于狭隘了！</p>
“萧遥的睡眠香很棒，第一阶段的临床试验结束后，我和戴维斯他们商量着，要向诺贝尔申请一个单独的奖给她，以表彰她在这方面的伟大贡献。诺贝尔那边看过疗效，本来答应了，但出了这样的事，他们决定先到华国进行调查。</p>
“要我说，不必调查，能够调配出睡眠香，能够营造那样意境的调香师，不可能是反联盟的异端。不过，查清楚也好，还萧遥一个清白，也让那些人无可攻击。”</p>
看到这个采访，调香协会的高层们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面色酱紫，全都内伤得想吐血！</p>
诺贝尔奖，竟然还诺贝尔奖！</p>
这怎么可以？！</p>
可是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动作，国际调香协会就打来了电话，言辞严肃地要求，“绝对不能再动萧遥，一根头发都不准动她！你们没办法吸纳她加入协会，就让她自由调香！”</p>
什么人都不得罪的负责人不在，由副会长接电话，副会长很不解，“她和反联盟有关——”</p>
“她不会和反联盟有关，没有什么可是，我们说没有就没有！”国际调香协会联盟的人说得很坚决，末了又说明利害关系，</p>
“这些年，我们做梦都想让调香被纳入诺贝尔奖，可是一直没有成功。现在，这是送到眼前的千载难逢的机会，绝对不能出什么岔子！一旦萧遥拿了奖，以后这个奖都有我们协会的份了！我绝不容许出任何差错！”</p>
电话是免提的，所有高层都听到这个让他们五雷轰顶、如丧考妣的坏消息！</p>
协会能拿诺贝尔奖当然是好事，可完全不能和他们的利益相比啊！他们都这把年纪了，根本不可能拿奖，还是拿到手上的钱和权力比较实际！</p>
挂了电话，会议室里一片低迷。</p>
过了不知多久，营销高层终于开口，“怎么办？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吗？”</p>
“不然还能怎么办？”副会长讽刺地说道，“国际调香协会离得远，不用受萧遥的气，他们当然愿意息事宁人了。”</p>
沈家华道，“山高皇帝远，我们做什么，如果不闹出来，他们根本不会知道。”</p>
“你是说……”副会长看向他。</p>
沈家华颔首，“但是一定要从长计议，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p>
众高层认真商量了一番，把事情商量得差不多了，沈家华再次开口，“我觉得，每个月月末的调香，不能再让赵乾一插手了。他一向不服从协会的管教，这种会议经常不来参加，这次还支持萧遥……”</p>
“那就换人。”副会长点头。</p>
市场部高层很迟疑，“我们协会有人调香能超过他吗？如果没有，我们的损失就大了。”</p>
“怎么没有，丁白当初就和赵乾一齐名的，只不过家世没有赵乾一好，才渐渐退出核心圈。这些年他潜心调香，水平肯定比赵乾一高。”沈家华马上道，“再说了，我觉得赵乾一之所以没赢，可能是故意让着萧遥的。”</p>
副会长马上追问，“怎么说？”</p>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沈家华。</p>
沈家华看向众人，“你们该不会没看出来，赵乾一爱上了萧遥吧？当初他喜欢林韵，都没有男女之情，对林韵就维护成那个样子，现在他爱上萧遥，会有多疯狂你们想想。我看不仅故意不赢，还有可能偷偷帮萧遥，让萧遥的名声越来越大！”</p>
副会长恍然大悟，“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南下港岛时，萧遥是坐赵家的私人飞机的。我当时还想着，即使答应保护萧遥一年，也没必要到这种程度。”</p>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最后一起拍板，“就让丁白上。我们找个理由，让赵乾一不能参加月比。”</p>
国际调香协会打电话敲打和警告过大陆调香协会之后，马上站出来旗帜鲜明地支持萧遥，认为萧遥是一个十分优秀的调香师，不可能是反联盟的人！</p>
官方支持萧遥之后，赫赫有名的调香师也都站出来支持萧遥。</p>
莫尼、深情的贾斯丁和亨利，则再次发文对萧遥表示支持！</p>
国内外媒体都惊呆了，任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件事的走向竟然和诺贝尔奖扯上关系啊！</p>
他们在头条报道之后，马上追加新的报道，让萧遥和睡眠香瞬间成了国际热点！</p>
汪明贞看着网络上和之前截然相反的评论，长出一口气，高兴坏了，丝毫不顾笑多了眼角鱼尾纹增多，一直笑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下来。</p>
萧遥也长出一口气，她虽然不怕担责任，但连累身边的人赶着担心，她也很不好受的。</p>
汪明贞意气风发，“我去重开我自芳香专卖店，你继续调香！”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感慨，“我算是发现了，只有手上功夫过硬，什么魑魅魍魉都是浮云！”</p>
萧遥点点头，送走汪明贞，继续宅在家里看书和调香。</p>
转眼又到了月末，这次调香协会出了一款叫“蔷薇架下的少女”的香水。</p>
这款香水同样得到了广泛的好评，但是萧遥注意到，给好评的评香师都不是以前那些，而是一些她没见过的账号。</p>
而且一天过去了，这款香水只在大陆有好评，并没有像上两次那样，在国际上也有好名声。</p>
萧遥觉得奇怪，等拿到香水，闻了闻味道，知道不是赵乾一调的，这才了然。</p>
至于赵乾一为什么不调香，她倒没怎么好奇，过去也不是赵乾一调的，现在换人很正常。</p>
送香水过来的汪明贞道，“听说协会和赵乾一之间有些龃龉，所以推了另一个调香师上来。你觉得这个调香师的香水如何？”</p>
萧遥恍然，“原来竟然是有矛盾了，他应该没事吧？至于这款香水，你等着我们下个月的收入补回上个月的损失好了。”说完又道，“你知道赵乾一和李明耀喜欢什么吗？他们这次帮过我，我得表示点谢意才行。”</p>
“我回头帮你打听一下。”汪明贞笑道。</p>
萧遥点头，送走汪明贞之后，马上去调香室闻香。</p>
这调香师的香水，闻起来的确是不错的，和普通调香师比算是不错，但是连意境都没能营造出来，和顶级调香师比就差远了。</p>
不过即使如此，萧遥闻香和评香也很认真，之后调香，也仍旧全力以赴，并没有因为对手水平不高而敷衍对待。</p>
调香协会高层发现丁白的新香水发布之后，基本上只在国内有些名气，完全没有发酵到国际上，每天的销售量和上个月同期比起来也低了很多，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马上拿了丁白的香水闻香。</p>
一闻到香水的味道，他们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p>
所有人第一时间用愤怒的目光看向沈家华，“你不是说丁白和赵乾一齐名的吗？这样的香水也好意思说齐名？连林韵都比不过！”</p>
沈家华也有些诧异，“当年是齐名的啊，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一边说一边去闻香，闻完香水的味道，他的脸色也沉了下来。</p>
市场部高层心中慌得不行，“完了，完了，这个月的销售完了。”这几个月来，协会专卖店一直靠我自芳香的香水上市前卖一波的，眼下看来，就连这一波也卖不动了。</p>
营销高层马上把自己摘干净，“香水的确不好，如果不是有我们的营销，估计连这两天的销量也没有。”</p>
市场部高层听了，马上看向副会长，“大家都知道，这事和我们市场部无关，到时营业额没有达到预期，你们可不能找我。”</p>
沈家华心里慌张得很，冷汗从额头飞快地淌下，闻言忙道，“我也没想到丁白会这么不济……希望萧遥闻到丁白的香水觉得不如何，不想亲自出手，也交给一个菜鸟调香师来调香。”</p>
可是大家都没理会他，这种事发生的几率，比萧遥生病还要低很多！</p>
到了6号那天，我自芳香的新香水发售。</p>
仅仅是半天，各种溢美之词就传遍了网络。</p>
很多过去支持调香协会的评香师对我自芳香这款新香水大赞特赞，并把“蔷薇架下的少女”拿来对比，从各方面把蔷薇架下的少女踩到泥淖里，将我自芳香的新香水赞到极致。</p>
仅仅是6号这一天，协会的销售量就降低至冰点，比上个月最低的一天还要低。</p>
而我自芳香专卖店前，再次排起了长龙。</p>
这些来买香水的顾客，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网上误会过萧遥，带着补偿心理来的，还有一部分则是失眠患者，他们感激萧遥的睡眠香，所以愿意过来支持萧遥。</p>
调香协会的高层看着我自芳香门前熟悉的长龙，心情跟吃了死耗子似的，异常的难受。</p>
沈家华做出错误的决定，导致协会损失惨重，要不是因为参与阴谋，差点被排挤出协会的高层。</p>
不过即使他还留在协会高层圈内，这个月乃至下个月的奖金，也都给罚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