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慕颜沉下俏脸:“降价?这么说,以后华裳堂出现好衣裳,我们都降价处理了?我们利润本就不高,有多少空间降?”
王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可是我们即使要推出新衣裳与他们竞争,也来不及了啊,不降价,着实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了。”
楼慕颜沉着脸,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道:“既如此,便先降价罢。”
她相信,自己能想到办法解决这件事的,可需要时间。
而现在,她更关心楼四的死,实在没空想法子解决一间铺子的事。
王掌柜得了令,马上便去办了。
当晚,楼老大来到桑城,与楼慕颜一起去看楼四的尸体。
虽然加了冰块,但是尸体已经有味道了,楼老大和楼慕颜都被呛得后退几步。
想到几日前还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变成了一具开始腐烂的尸体,兄妹俩都十分难受。
楼老大转过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道:“你们带仵作进去瞧瞧四公子的死因,瞧仔细些。”之后示意楼慕颜跟他到院子中来。
月华淡淡的,有种如水般沁凉的感觉。
楼老大看向楼慕颜:“赏菊宴当日是怎么回事,你最后一次见老四又是什么时候,你都细细说与我听。”
楼慕颜将当日最后一次见楼四的情况说完,又将手下从其他公子那里问到的情况说出来:
“蔡公子说四哥跟大家赏了一会子荷塘,便说有急事要做,有公子想与四哥交好,都表示想跟着去,但是被四哥喝退了。四哥跟他们说,他想一个人。之后,园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我再没见过四哥,再次见到他,便是……”
她说不下去了,开始抹眼泪。
楼老大听得亦是心中恻然,他伸手拍了拍楼慕颜的肩膀表示安慰,之后让楼慕颜说园中发生的事。
当听完楼慕颜将当日发生的所有事事无巨细地说完之后,楼老大陷入了沉思。
楼慕颜擦掉眼泪看向楼老大:“大哥,我觉得,萧遥一定是凶手。”
楼老大摇了摇头:“可是她一直在众人面前,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他当然不是偏向萧遥,只是希望尽快抓住真凶,以告慰幼弟的在天之灵而已。
楼慕颜皱起眉头,没有再说话。
关于这一点,她也无法说什么,可她觉得,不可能是别人。
过了不知多久,楼老大带来的人以及仵作都出来了,两人得出的结论一样——楼四身上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而且完美附和溺死特征。
楼慕颜和楼老大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许久许久,楼老大沙哑的声音响起,他问楼慕颜:“你四哥,当日情绪如何?”
楼慕颜看了楼老大身后的人一眼,示意他们全都退开,这才说道:
“他喜欢那个绣娘萧遥,当日拟定了计划要得到她,故一直很兴奋,虽然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没能实施计划,但四哥的小厮以及跟着他的几个隔服兄弟们都说,四哥精神很好,一直笑眯眯的。大哥,四哥他没有自杀的理由。”
楼老大看向楼慕颜:“慕颜,张冉不会判断错误,与他一起过来的仵作亦不会。”
楼慕颜失望:“难道我们便什么都不做么?那是四哥啊,难道让他白死吗?”
楼老大摇了摇头:“你不是说他想得到那个绣娘么?我回头让人将那个绣娘送下去与他团聚便是。另外,你四哥至今尚未成亲,下去了只怕也没个服侍的人,你物色一下,帮他结一门姻亲。他那些小妾,也都送下去陪他,保准不叫他寂寞。”
只是说完了,想起自家四弟英年早逝,心里还是十分难过,抬起朦胧的目光看向天空:“老天爷啊,你不长眼啊,竟带走了我的幼弟……”
楼慕颜也跟着哭了起来:“四哥……”
萧遥正在桂花树下绣一幅双面绣时,李大太太面带喜色地赶来:“你改过那三款衣裳全卖完了!昨儿我们华裳堂的生意可好到了极点,比年节时还好,就连明华堂的客人,都被我们给抢过来了。”
萧遥见李大太太滔滔不绝地说话,显然兴奋到了极点,只是想说,并不需要她回应,便含笑听着。
李大太太的确很兴奋,说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说道:“萧姑娘,你这本事,我可算是真的服了。以后你要再改什么衣裳只管做,我会让赵明配合你的。”
萧遥点点头:“我会改一两件面向广大客户,再针对特定客人,每个月制作两套衣裳。”别的,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因为她更喜欢刺绣。
李大太太有些迟疑:“一两件是否太少了?”
萧遥摇摇头:“不少了,改变颜色,搭配成几套同样款色的衣裳便是。”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大太太说完低头看萧遥的双面绣,看得满目惊艳:“萧姑娘,你这刺绣水平越发高超了,假以时日,定会超过楼家养着的那几个。”
萧遥低头看向自己绣的双面绣,道:“超越她们,倒不算什么难事。”
李大太太目光大亮:“难不成萧姑娘又有了新作品?”一边说,一边低头打量萧遥手上的绣绷。
萧遥道:“的确有了新作品,不过不是这一件。李大太太若好奇,且等到下月月初。”
李大太太虽然很想知道萧遥绣出来的绣品是怎么样的,但见萧遥似乎不想说,只得作罢——充分见识过萧遥的能耐,她并不想得罪萧遥,跟萧遥交恶。
李大太太又去打量桌上的另一幅绣品,见只绣了一部分便中断,不由得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不要了么?”一边问一边伸手拿起来,这一拿,心中更惊,“怎么这样轻?”
萧遥道:“这是打算绣在裙摆处的,特地做成如此轻盈。”这么一来,姑娘家走动时,裙裾飘飞,裙摆处的刺绣也跟着飘动起来,如同活的一般。
李大太太听了,低头细看手中绣了一半的绣品,笑着说道:“想来定会很好看。”心中却并不觉得有多了不起,因为有许多绣娘都做过这方面的尝试,而且挺成功的,她不认为萧遥能超越。
但是,萧遥自信满满,她自然不好打击的。
这天下午,萧遥觉得在家里待得乏了,便乔装打扮出门,打算转一圈便回来。
走出不远她便感觉到被跟踪了,连忙戒备起来,专门往人多的方向行去,没入汹涌的人群中。
暂时摆脱了困境之后,萧遥并未放心,而是开始琢磨该如何回去。
忽然,萧遥产生一种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之感,她抬起头,见对面一个文士正向着自己走来,目光中杀意冲天。
不及多想,萧遥身子往左一扭。
撕拉——
中年文士右手的刀,擦着萧遥腰间的衣服刺了出去,刺破了衣裳。
萧遥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啊,救命啊!杀人了!”她一边叫,一边躲开中年文士的第二击。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听到这尖叫声,马上乱了起来,往不同的方向跑。
萧遥也飞快地跑起来。
中年文士脸色漆黑如墨,目光死死地盯着挤进人群中的萧遥,许久没有说话。
作为一个高手,刺杀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居然失败了,这是他不敢相信的。
萧遥不想再逛了,但是也没敢马上往回走,因为她知道,敌人肯定会来个守株待兔的。【1】
【6】
【6】
【小】
【说】
思来想去,她决定往城门外的方向行去,还故意露出一些形迹。
当察觉到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行踪之后,她马上找了一条小巷子躲起来,然后悄悄地往回走。
即使已经调虎离山,即使已经提前做了准备,萧遥在离家没多远的地方,还是被几个守在这里的人拦了下来。
萧遥知道不能恋战,更不能浪费时间,当下一脸戒备:“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抓我?若为了钱,只管说来,我定会满足你们。”一边说一边悄悄地将一个小瓶子打开。
领头一个大汉狞笑道:“小姑娘,人、财以及色,我们全都要。你要怪便怪自己倒霉,正好撞上了我们。”一边说,一边回头看向跟他一起的两个人,“你们不必动手,我亲自将她抓了,带回去好好享受享受。”
另外两个人一脸不耐烦:“别废话,赶紧的。”
大汉听了,马上挥舞着蒲扇大的手向着萧遥冲了过来:“小丫头,识相的乖乖听话跟我们走,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萧遥冷笑起来:“你们是想杀我,装什么。大个子你指缝里夹着毒针,打算靠近我,利用毒针毒死我是不是?”
那大汉顿时停下攻势,吃惊地看向萧遥:“小丫头,你怎么知道的?”
他们得到的命令,的确是直接将人杀掉再带回来,但是绝不能暴露了他们的身份,也不能引起官府怀疑,所以他一开始便说假话麻痹萧遥。
萧遥不屑地道:“因为你们蠢。刚派了一个中年文士杀我,这会儿又来装抢劫的,太假了。”
大汉听了,笑了起来:“不管真假,我们要你的命并不难。”一边说,一边夹着毒针重新冲向萧遥。
萧遥健壮的大喝道:“等一下!既然我都要死了,你们让我做个明白鬼罢。”
大汉只是略略停顿片刻,很快又重新冲了过来:“你下了地狱,再找阎罗王问问便知道了。”说话间已经冲到萧遥身旁,马上抬起夹着毒针的左手,准备给萧遥一下。
可是他伸出去的手,忽然失去了力气。
接着,便是浑身上下都失去了力气。
大汉目呲欲裂,厉声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遥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另外两个人,见他们也身体发软,扶着墙坐下,便快速离开——她甚至不敢去报官,因为怕要杀她的人在她报官之后赶了过来。
至于杀人,她亦不敢,因为极有可能被针对她的人拿三具尸体设计。
根据她猜测,最有可能杀她的,除了京城的侯府、周家之外,应该就是在这里得罪的楼家。
她修改之后的衣裳大卖,抢了明华堂的生意,楼家人恨她要对她痛下杀手,实在在太理所当然了。
如果想杀她的真的是楼家人,那么楼家人极有可能将楼四的死退在她身上,拿现成的三具尸体诬陷于她。
所以,她不能杀人。
萧遥在即将到家时又遭到一次行刺,她抵挡不及,被划破了衣衫,但好歹未曾伤到身体。
一记撩阴腿废掉这个杀手之后,萧遥加快脚步,赶回家中。
杨越正坐在树下品茗,听到开门声笑着抬头看过去:“怎么这么久才——萧姑娘,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是谁袭击了你?”
萧遥将门关上,这才走到桂花树下坐下,道:“有人想刺杀我,但没成功,只是刺破了衣服。”
杨越脸色大变:“你觉得最有可能动手的是谁?”
萧遥一边伸手拿茶壶,一边轻启薄唇吐出两个字:“楼家。”
杨越抢先将茶壶拿起来给萧遥倒茶,听了这话沉下俊脸:“原来是他们家。”一边说一边打量萧遥,但是打量片刻意识到男女有别,忙红着脸移开目光,道,“萧姑娘,你若受伤了定要告诉我。”
萧遥点点头:“好。不过我现在真的没受伤。”
杨越听了,便叮嘱萧遥近期不要外出,若真的有急事需要外出,一定要叫上她,说完这些话,他似乎很忙似的,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间。
萧遥坐在桂花树下出神。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楼家突然选择对她动手,而且是以最快的速度击杀。
只是生意,根本不需要做到这份上吧?
或许,是生意加上楼四?
可是她很确定,自己在楼四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楼家人应该不会将楼四的死和她联系起来才是。
萧遥认真思考片刻,也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将这事放一边,埋头思索以后出门应该带些什么,还缺不缺杀伤力比较巨大的药物。
一天转眼过去。
楼慕颜和楼老大坐在椅子上,听着两拨人马汇报的消息,脸色都难看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最终,楼慕颜率先忍不住:“我们白降价,华裳堂今日没有了昨日的衣衫……你是什么意思?是当我们都是蠢材么?”
王掌柜冷汗涔涔:“少东家,我们原先并不知华裳堂那批受欢迎的衣裳已经售罄,这一点的确是我们原先没打听好……”
楼慕颜心中恼怒非常,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楼老大阻止了。
楼老大看向王掌柜:“你们没打听好?作为一个掌柜的,如此重要的事竟还敢不打听?”
王掌柜刚擦掉冷汗的额头,再次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想说些什么辩解,但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楼老大又看向派出的杀手:“没能完成任务是何意?孤身一人走那么久,你们都拿不下她,要你们何用?”
所有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让一个落单的小姑娘跑掉,着实够丢人的。
楼老大脸色阴沉:“明天继续,务必要将人杀掉。”虽然天气逐渐凉爽起来,但是楼四的尸体拖不得了,得尽快将萧遥杀掉,带到楼四身边,让他有个伴。
萧遥在当晚,也从杨越口中知道,这次想要击杀她的,果然是楼家人。
杨越道:“楼家老大亲自过来,据说铁了心要杀你。”他说到这里俊脸上泛着浓浓的杀意和怒火,“一个赚黑心钱的商贾,竟也如此草芥人命,江南这一带,可算是废了。”
萧遥见了,有点吃惊,脱口而出:“你如此着紧,是因为你便是那钦差么?”
杨越一怔,旋即失笑起来:“我并不是钦差。”顿了顿又道,“但我即便不是钦差,看到权贵富人这般弄权,还是忍不住想将他们绳之于法。”
萧遥笑着看向他:“我相信杨公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做派。”
杨越见她一双美目含笑看向自己,纵使知道里头毫无情意,他的心跳还是急促起来,就连耳朵,也烧了起来,只痴痴地看着她。
只是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事,脸色一白,耳朵上的红色如同潮水一般退去,目光也移向另一边,低声道:“萧姑娘,我会着人关注楼家的举动,你接下来几日,切莫外出。”
萧遥点了点头,叮嘱杨越:“你的伤还未好,万不能操劳。”
杨越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之后垂下眼睑:“我晓得的,你不必担心。”说完意识到自己做得太僵硬了,忙又抬起头,柔声说道,“我定会没事的,你自己也小心些。”
接连几日,萧遥都没有外出。
楼老大面沉似水,开始琢磨着强行进入萧遥那宅子,强行将萧遥掳出来的成功率有多高。
但是想到李家,楼老大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虽然想让楼四走得了无牵挂,但如果会导致楼家和李家干起来,他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又过两日,楼老大等不起了,只得带人将楼四的尸体带回去,准备安葬。
楼四原先那些侍妾,由于“担心过度”等理由,纷纷病倒最终病入膏肓死去,在楼四的尸体被运回来当日,所有侍妾都死掉了。
楼家下人自然不信的,但是为了让主子们高兴,他们兴高采烈地相信了这个故事。
安葬了楼四,楼慕颜打起精神,去了明华堂的作坊。
又到新衣上市的时间了,为了不再被华裳堂压过,她得压下悲伤,提前改良一些衣裳。
她相信,这一次明华堂绝对不会输的。
转眼到了月初。
这一日,华裳堂开门之后,许多年轻姑娘及太太,都激动地涌进来。
当看到店铺上挂着的几套美丽衣衫,所有人的目光都顿住了,黏在衣服上舍不得移开。
但是下一刻,她们又都回过神来,快步上前挑衣裳,生怕买迟了,如同上个月一般买不到了。
来的姑娘太太比较多,所有萧遥改过的那些衣裳,转眼便被抢光了。
抢到了的十分满足,高兴地让丫鬟拿着衣裳在自己前后左右比划——这里只有女客,所以大家并不担心失了礼仪。
没抢到的,心中失望万分,一再命丫头去问,这衣裳何时补货,得知只卖这么多套,不会补货,失望得几乎不愿意走了。
这时,李掌柜捧着两个卷轴走了出来,扬声说道:“各位姑娘们太太们,我们华裳堂下个月起将推出个人定制服装,此处有设计图,诸位感兴趣的,可来了解了解。”
买不到衣服的姑娘忙问:“仍然是那位萧姑娘设计的么?”
李掌柜含笑点头:“正是如此。”心里却十分感慨,萧遥改衣服才两个月,可居然就有了支持者,着实了不起。
呼啦啦——
不管抢到没抢到衣服的,一下子都围了过去,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些挤迟了只能在外围的姑娘太太忙问:“那个人定制服装是何意?李掌柜不如解释一二?”
李掌柜笑着说道:“个人定制,与其他裁缝一样,根据顾客的尺寸制作衣服。但不同的是,我们华裳堂当月或者当季之内,只会生产一套这种衣衫,确保姑娘太太们不会与其他人穿一样的衣服。”
听到不会与其他人撞衫,姑娘太太们都相当高兴,马上热情洋溢地表示自己想要定做。
当下,一大群人将李掌柜围在中间,看李掌柜拿着的卷轴——两幅设计图。
萧遥的画,不止画了服装首饰,还上了颜色,所以众人看到两幅画时,都被惊艳得忘了说话。
等反应过来之后,纷纷激动地表示自己要定做,希望今天便定下来。
可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只制作一套,是无法供应那么多人的,所以李掌柜让大家抓阄,哪两个抓中了,就优先给哪两个设计和制作。
然而她一开口,便遭到了反对。
前来亲戚家玩儿的知府千金高姑娘说道:“抓阄太讲运气了,我看,不如看谁出的钱多?”
其他姑娘听了,心里都很不愿意,但是又不想得罪她,只得笑笑。
着力攀附高姑娘的,便笑道:“这倒也是个好法子,须知那些拍卖行便是这般的,价高者得。且这两套衣裳美不胜收,最是配得上高姑娘的。”
因有一群吹捧的,最终还是高姑娘的计划胜出。
李掌柜一开始有些为难,但是转念一想,这拍卖衣裳,倒更赚钱,所以当即便决定,就这么办,搞个小型拍卖会。
但今日是来不及了,所以李掌柜请姑娘太太们第二日再来。
于是楼家位于桑城的明华堂便发现,这一天,他们又没有生意了!
王掌柜原以为,和上个月一样,第二天生意就多起来了,所以并不怎么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是第二日,明华堂还是门可罗雀,来的人,比昨天还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裳堂又发生了什么事?
王掌柜心慌意乱,又好不容易熬到傍晚了,再也按捺不住派人去打探。
打探的人回来时脸上露出梦幻一般的表情:“华裳堂……他、他们居然搞起了小型拍卖会,拍卖两套还未做出来的衣裳!许多姑娘和太太都踊跃参拍……真是见了鬼了,只是一套衣服而已,难不成穿了便能上天?”
王掌柜也十分吃惊:“拍卖会?她们疯了吗?”又问,“最高价拍到了多少钱?”
打探的人脸上的表情更梦幻了:“足足三千两!掌柜的,只是一套衣服,竟就收三千两!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抢钱?”
王掌柜马上道:“可不就是抢钱么?”
把顾客的钱包都抢光了,让她们没法来他这铺子里消费,真是岂有此理!
打探的人呆呆地看向王掌柜,说出在华裳堂听到的话:“华裳堂的李掌柜说,这些定制衣裳,是针对高端客户群的,所以价格才会贵些。但他们相信,高端客户群一定不会觉得这个价格贵的。”
王掌柜以及迟些才听到这话的楼慕颜,听完这话,都脸色大变。
想出这法子的,脑瓜子太聪明了。
只怕用不了多久,明华堂就会被华裳堂蚕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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