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拎着一串药包，将铜板数给华大夫：“华大夫，你可千万别这样说，你已经够照顾我了，今我送来的豆腐吃完了，再告诉我，我改再送！”
他笑着，转头出了药堂。
“华大夫。”陈冬青将背上的背篓搁下，对华大夫道，“大夫，今的运气极好，你看看，我采了些什么？”
华刘氏正在和华大夫说话。
第四天，陈冬青终于忍不住，偷偷趴在了华刘氏的房顶，听里头的动静。
她们似乎在筹划着什么。
每次陈冬青看诊回来，都会瞧见家里有人出门，看着她的时候，总有种莫名的感觉。
一连几天，陈冬青都没有遇见华刘氏，后者似乎在故意避着她，不叫她知道自己的行踪。
这......是什么意思？
华刘氏忽然长叹一口气，打断了陈冬青的话。她转，进了里屋，只留下了忐忑的陈冬青一人。
“你长大了。”
“师母，你别听她胡说，我和师父之间......”
难不成，她真的将王婆的话放在了心上？
陈冬青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有些不好。
栓好门，陈冬青转过，瞧见华刘氏还在原地。她盯着自己，半晌没有做声。
要不是碍于华家，她怕不是要直接拿扫把往王婆的脸上招呼。
对待这样挑拨离间的人，她这样做，已经很是客气了。
她连赶带轰地，将王婆赶出了门。
陈冬青拎起扫把，就将王婆往门外扫：“倒是有些垃圾，别待在院子里，叫我碍眼。”
“这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
她回头，瞧见气势汹汹的陈冬青，气焰登时消了一半。
王婆被吓得打了个寒颤。
陈冬青一把将门推开，冷笑道：“狐媚子？你说谁？”
原来，王婆同华刘氏告状，说的人是她！
合着，她听了半天，这才明白主人公原来是她。
门外，陈冬青冷笑。
“啐。”王婆吐了口吐沫，“这借口你也相信？女娃娃学什么医？女娃娃能做好事？可别胡言乱语，我看她，就生得个魅惑的模样！”
华刘氏也如此想：“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而且，她总跟着老华，是在和我们老华学医罢了。”
在这个世界，陈冬青从小就跟在华大夫边，他边有没有其他的女人，自己最是清楚。看来，王婆说的话，可信度更低了。
听这语气，时间很长，那就更不可能了。
自小到大？
“你仔细回想回想，她自小到大，是不是总缠着华大夫？我从前就看她不顺眼，现在更是不顺！”
他不顾世俗，与华刘氏共度半生，他们之间的感，怎么会被一个‘狐媚子’插足？
其他人，她未必相信，但华大夫，绝不是个朝三暮四的人。
她皱眉。
狐媚子？
陈冬青的手一顿，停在了半空中。
“华大夫媳妇！我真的不是在骗你，她没准就是个狐媚子！”
她没有多想，推门打算进去。
医馆今关门的时间尤其早，陈冬青收拾好药箱，回屋却听见里头有声音叽叽喳喳。
有时，混子头自己也会开玩笑。说他妹妹和他，终于成为了黑白无常，是每一个孩子的噩梦。
后来，陈冬青又偷偷给了他一笔钱，叫他自己开了一个私塾。他带着他的兄弟，成为了他曾经最痛恨的人。
陈冬青对他的做法表示非常赞同。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不好好读书，连个像样的媳妇都找不着。
他攒下了陈冬青曾给他的零用钱，将自己原来的手下，都送进了学堂。
至于混子头......
他大多数时候指导指导陈冬青，其余时间，就去钓钓鱼，下下棋。
年复一年，陈冬青在华大夫的济世堂成为了一个有名的大夫，而华大夫也清闲了下来。
陈冬青弯起眉眼，笑着应道。
“好啊！”
华大夫自己提出要她学习医术，正和她意。
陈冬青达到了他的目的。她原本来此处，就是为了有一个好去处，有一样好本事。
“小翠。”华大夫蹲下，认真对陈冬青道，“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学一些医术？”
或许，他还能得到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他之前就听妻子说过，这个孩子很聪明，既然她在医术方面有天赋，那自己为何不试试？
可现在，陈冬青送上门，叫他有了希望。
眼看着，他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再选不定合适的人选，他就只能将自己的这些东西，都带进棺材里了。
找弟子的事，也就这样一拖了下来。
学医，实在太苦，时间又长，很少有人能潜心学习。
这么些年过去，他早就接受了没有孩子的生活，只是他一的医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弟子。
就算他的医术再高，也没有办法将零可能变成现实。
他的妻子，出生的时候就被判定为石女，终没有生育可能。
华大夫没有孩子。
华大夫的眼睛亮了起来。
陈冬青给他的解释是，从前爹爹交给过她简单的医术。
他惊讶的发现，这些简单的东西，根本不需要教授，她就会。
起先，他让她进入药堂，分辨药物帮他抓药。
尝试着，华大夫有意无意的，开始教陈冬青医术。
没准，她是天生的和医有缘。
不然，又如何解释这小姑娘的运气，如此好？
华大夫笑，摸了摸她的头。或许，不单单学医，就连找药，都有天赋之说。
“就是找到了一处长灵芝的地。”陈冬青对答如流，“我娘从前就说，我运气极好，是个找草药的好料子！”
不然，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东西？
华大夫见惯了药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你是进了灵芝田？”
她放下背篓，露出一角，里面满满的，竟然都是上等灵芝。
“你也来和我挑一挑，究竟谁比较好。”
“我才懒得搭理你。”华大夫没好气道，“反正，我看谁都不好！”
“那也得是要选的。好在王婆提醒了我，咱们家的姑娘已经这么大了，都十七了！”华刘氏放下手中的册子，“别人十七岁的姑娘，都当娘了，也是咱们的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