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别有深意。
陈冬青瞧着老妪迅速苍白的脸,认不住生出了要逗她一逗的心。
她点了点头,近乎无畏的笑道:“是啊,进去了,可是那又能怎样?”
“你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什么叫做不该看到的东西?
是那些尸体么?
陈冬青瞧着老妪的面色,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这绝不是害怕她看见尸体的表情。
相比于害怕,老妪的表情,用恐惧来形容恐怕更为贴切。
她在恐惧什么?
或者说,那个山洞里有什么东西,是令人觉得恐惧的。
陈冬青想,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她有些想要调头回去看看了。
不过有个老妪守在她身边,这件事倒是得放一放。
想想,陈冬青笑着对她道:“不就是个地窖么,黑漆漆的,有什么好进去看的,吓成这个样子。瞧瞧你,害怕我偷你两颗辣椒不成?”
她嘲笑着,越过老妪离开了这里。
她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
听陈冬青这样说,背后的老妪似乎松了一口气。三言两语,她还是觉得这丫头片子没胆量下去。
也是,姑娘家的,有谁愿意蹭一身泥下那种地方?
老妪放宽了心,却没有见到陈冬青的衣角和鞋底,都沾染了一种透明色,状似浓稠的黏液。
这可不是在外头蹭蹭,就能有的东西。
饶是老妪心里有鬼,又怎么会知道陈冬青敢大着胆子,从暗道的另一边爬过来呢?
一声喵叫,唤回了老妪的神智。
她蹲下身,将那黑猫抱了起来:“我的宝儿,昨夜你又跑去哪儿了?瞧瞧你这嘴巴脏得,又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陈冬青压着心中困惑,离开了这里,还没有走两步,就听得有人叫她:“二丫!你怎么跑这么快!”
原来是大丫拾粪回来,看见陈冬青便忍不住大声:“偷空倒是快,也不帮我提一提。”
她的背上,背了一篓子满满的燃料,压弯了她的背。虽然嘴巴上抱怨,可是眼底里着实没有什么怨愤的神色。
大抵只是抱怨陈冬青溜得太快了些。
“我就是瞧着野地里的猫像是这家的,跟过来看看。”陈冬青找了个理由。
大丫脸色却突变,将背篓往上提了提:“你进了她的院子?”
陈冬青觉得,大丫这里有门,能打探点东西:“怎么?”
她的院子不能进么?
“这可真是糟了。”大丫脸色极差,像是遇见了什么晦气的东西,“赶紧回去烧水冲冲,你也真是,哪里不好去,偏偏去她的院子!”
在大丫的数落声中,陈冬青大概拼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原来,干货店的老妪姓陈,是个身世悲惨的人。
她早年嫁给了开干货店的老板,原本能安安心心的当个老板娘。谁知道天有不测,在肚子里娃娃才只有三个月大的时候,丈夫失足跌进了后院的水塘,没了。
陈老太伤心过度,找人将院子后背的水塘给填平,接着生下了一个男婴。
含辛茹苦地将遗腹子养大,好不容易养到了能娶媳妇的年龄,怎料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