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鬼灭开始的天灾
无限城之中,一名留着黑色长鬓发高马尾、身着紫色蛇纹和服黑色马乘袴的六目战国剑士站在这错综乱杂的阁楼之上,六只血红的眼球环顾着四周,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他便是这个鬼灭世界仅存的上弦鬼,上弦之壹——黑死牟。
只见不远处的阁楼之中,手持琵琶的鸣女跪坐着,琵琶弹奏出那婉转且悠长的弦声,周围房间与楼梯也在一声声琵琶声中改变布局。
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的黑死牟只是默默抱臂而立,不过他的眼神之中似乎有几分不满,甚至有几分焦躁。
琵琶声落下沉重的最后一弦之后,身为鬼之始祖的鬼舞辻无惨眼神冷漠的坐在房间内。
“有消息了?”
面对鬼舞辻无惨的质问,黑死牟并没有回应,而是直接落在鬼舞辻无惨的对面,冷笑一声:
“算有吧。”
鬼舞辻无惨听到黑死牟这个答案虽然不是很满意,但还是等待着黑死牟的回应。
要知道,短短几年之内,他手下的十二月鬼月,除去黑死牟,其余的上下弦全被一个剑士给屠杀殆尽。
而且几乎是秒杀,即使拥有对鬼控制的鬼舞辻无惨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直到上弦之贰的童磨死后,他才看清了那人的模样。
而且,如果不是狯岳拎着童磨的头说那些挑衅他的言论,他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狯岳长什么模样。
此人的出现让鬼舞辻无惨感到恐慌,因为狯岳这家伙根本就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物一般。
鬼杀队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的?
从童磨被杀死的最后画面他只能得知这是一个用雷之呼吸的剑士,但是观其样貌十分年轻,新任的柱?
鬼舞辻无惨真是越想越懊恼,心里更是想到了继国缘一那个让他到现在还恐惧的灭鬼剑士。
“我这些日子杀了不少的鬼杀队成员,但是我并没有从他们的口中得知那家伙的姓名。而且,鬼杀队现任的成员之中并没有使用雷之呼吸的剑士。”
鬼舞辻无惨闻言眼瞳都竖了起来,好似那充满剧毒的蛇一般。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这个该死的家伙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黑死牟轻哼了一声:“或许是。”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黑死牟,我要你去找到他,然后杀死他!”鬼舞辻无惨那煞白无比的脸庞在这暗淡的无限城之中变得更加的阴沉。
黑死牟微微点头,不得不说一心求剑追求实力的他,反而期待和狯岳的对决。不过,除了能够得知那家伙的样貌,其余的他均是一概不知。
但是就在黑死牟打算起身离去的时候,鸣女的琵琶声突然毫无节奏的响了起来。
阁楼在毫无规律的发生着空间改变,下一刻,一个极其诡异且空灵的戏腔传到了黑死牟以及鬼舞辻无惨的耳中。
......
“郎在芳心处......”
“妾在断肠时......”
“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离易啊——”
“皆复如今悔恨迟,不知否当日凤凰欣比翅......”
“又记否蝶负恩情,哥便自知......”
“又惜否旧爱已无身宿处,念否有娘无父一孤儿——”
“猜君啊,你又窥探我久病成痨,不够会为你伤心处处......”
......
这段戏腔凄惨婉转,重音不断的回荡在这空荡无比的无限城之中。
鬼舞辻无惨微微皱起眉头,即使是鬼之始祖的他也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场景,更别说他根本听不懂华夏的语言。
一旁的黑死牟心中有一种极其不安的感觉,但就在他将手放在刀柄的那一刻,他的身形突然变得极其的僵直。
鬼舞辻无惨下一秒脸颊都忍不住的抽搐了起来,脚一软向后退了一步。
因为鬼舞辻无惨看见黑死牟的背后趴着一个身穿深蓝色戏袍的长发女子。
“你是什么人!黑死牟!?”
但是此刻的黑死牟已经没有了半点回应,而黑死牟缓缓转过身,让鬼舞辻无惨更加恐惧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黑死牟原本六只血红的双眸此刻变得极其煞白,并且眼角在不停的流淌着鲜血。
鼻孔、耳朵、嘴巴也在不断的溢出着鲜血,并且黑死牟的身躯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变得消瘦,原本充满肌肉的四肢,如今隔着皮肤都能清晰看见骨头。
再看那趴在黑死牟身上的女子,女子有着一头完全遮盖住脸的长发,但是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阴风,吹开了遮挡住她脸庞的一缕缕发丝。
只见其双目均呈煞白色,七窍留着鲜血,微微动着嘴唇似乎像是在说什么。
但是下一刻伴随着一声阴森的笑声,女子直接消失在了鬼舞辻无惨的眼前。
而黑死牟,血肉都已经消失他的如今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残躯,伴随着几声极其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黑死牟的身体直接溃散。
没了一丝一毫的生机。
这到底是什么鬼?
那女子的阴沉的笑声不停在鬼舞辻无惨的耳旁回荡着。
鬼舞辻无惨总算稳住了心神,眼神警惕注视着周围。
鸣女怕是出事了,黑死牟如今也这么轻易的死了,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不行,这样下去自己怕是也会交代在这里。
得跑。
但是就在他想要逃跑的时候,鬼舞辻无惨背后突然感觉一沉,整个背脊都被压得直不起来。
一只手腕带着银手镯的纤纤玉手轻轻撩拨着鬼舞辻无惨的脸颊。
而此刻,那身穿深蓝色戏服的女鬼此刻已经压在了鬼舞辻无惨的背后,她声音阴森又好似具有穿透力一般的轻吟道:
“.......你想跑哪里去呀?”
.......
夜中三更天,大阪城。
城中一漆黑无比的小巷之中走着衣着一黑一白的两人,只见二人均头顶高帽,一身黑纱长袍那人剑眉星目,手中拖拽着数条漆黑的锁链。
锁链交织在一起发出的‘丁零当啷’的声响摄人心魄,不寒而栗。
再顺着锁链向后望去,一具具行尸走肉被锁链勾爪直接击穿琵琶骨,双眼无神的他们老老实实的跟随着一黑一白的二人。
而身穿一身白色长袍的男子面容倒是多了几分温和,手中拿着哭丧棒。
白衣青年看着周围也是轻叹了一口气:“我说老兄啊,咱俩可真是惨,这出个差顺便还出了个国,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白衣青年的抱怨,黑袍男子也只不过仰头一笑:“反正这出国办差的好处还是有的,这阴德可是实打实的。”
“老哥说得倒也是道理,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何这么多的恶鬼会出现在倭国的地头上?”
闻言黑袍男子眼神多了几分不屑:
“这谁能知道,无常两位大人都不清楚,更别说我们这种普通鬼差。不过要我说,他们倭国的阴司可真废物,居然要跑到我们酆都阴司求援。”
“唉,不过这些恶鬼有的真难对付。要不是这次来倭国的鬼差多,我们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白衣青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说着,但随后黑袍男子连忙轻咳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的白衣青年也是连忙噤声。
只见小巷之中忽然阴风大作,忽然有一扇石门浮现在二鬼的面前。
二鬼见此,连忙单膝下跪,神情极其恭敬。
在石门缓缓打开的那一刻,走出来两名头顶高帽的一黑一白的男子。
只见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表情极其狰狞凶恶,怒目而视,肤色黑青,高帽之上从上至下写着天下太平四字。
而另外一名身穿白衫的男子,吐着一条红色的长舌,表情苦笑颜开,面带一丝邪魅,皮肤煞白,白色高帽之上由上至下写着:一见发财。
这两位,则就是酆都城的十大阴帅,黑无常范无救和白无常谢必安。
黑无常范无救看着极其恭敬的两名鬼差也是微微挥手道:“今日共抓了多少厉鬼?”
两名鬼差闻言起身,身穿黑袍的青年极其恭敬的拱手说道:“回八爷的话,小的和兄弟共计抓了十七名厉鬼,还请七爷八爷审收。”
说着,黑袍青年就将手中众多的拘魂钩锁双手递向了范无救。
“嗯——”
范无救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抓取到锁链的那一瞬间,瞬间所有的拘魂钩锁直接朝着他那黑色的衣袖之中回收!
而那些被拘魂钩锁的厉鬼还想反抗,但是面对黑无常范无救他们哪里能逃得掉?
很快这些厉鬼的神魂全部都被拘魂钩锁拽入范无救的衣袖之中。
白无常谢必安的长舌头动着,咿呀咿呀的对两名鬼差说着些什么,但是他的话这两个鬼差可听不懂。
不过看白无常一眼赏识的样子,二人也是内心开心且恭敬的对二人拱着手。
黑无常拍了拍白无常,点了点头随后才继续对这两名鬼差说道:
“你们两个工作倒是恪尽职守,正好倭国地界的鬼差缺个当差的,今后就由你们两兄弟管理了。”
话落,黑无常大手一挥,瞬间一道道金光汇入两名鬼差的身上。
两名鬼差双眼金光烁烁,身躯更是释放着不凡的气场。
至于实力,更是大幅度的提升。
这便是阴德!
这两名鬼差瞬间大喜,纷纷单膝跪下,神情极其恭敬的拱手说道:
“多谢七爷八爷抬举,属下今后愿为二位爷赴汤蹈火!”
黑无常对此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反手变出一块令牌,并丢向了黑衣青年。
“这是阴司之令,今后你可以调遣在倭国的所有鬼差。既然我们酆都来了,那今后就没有倭国阴司这么一说了,懂?”
闻言跪着的两名鬼差自然清楚这话中的意思,面带迷之微笑的恭敬应道:
“还请七爷八爷放心!”
“嗯......”
黑白无常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便回酆都城之中,而象征着酆都的大门也逐渐的关闭。
待一切恢复平常之后,二人才缓缓起身。
白衣青年一脸欣喜的看着黑袍男子手中的阴司之令:“老哥,你我飞黄腾达的日子要来了。”
黑袍男子点了点头:
“不过这事情可不好干,看来今后除了厉鬼,东瀛阴司的人,今后也得是我们的目标了。”
话落,黑袍男子死死的攥着手中的阴司之令,随后低声吟道:“总之,先让周围的鬼差过来开个会,好好的商量一下。”
......
还不知道世界发生了这么多变化的狯岳,此刻正走在山下的一座村落之中。
说来也是好笑,那些孩子因为分辨错了时辰,所以回谷的时间晚了一些。
狯岳告知这些孩童,让他们回谷之后便封锁谷内入口,直到下次他回来之前都不要出谷。
并且让悲鸣屿行冥好好的注意谷内的安全。
做完这一切的狯岳,便再一次的离开了山谷,因为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比如说,继续去寻找上弦鬼和鬼舞辻无惨。
至于华夏的鬼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狯岳也很想知道。
而且,他最近已经打听到了蝴蝶姐妹的住处了。
此时,他正在赶去的路上,不过在路过一处神社的时候,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映入了狯岳的眼帘。
几名身穿阴阳师服饰的男女石首分离的躺在院子之中,鲜血好似瓢泼一般在浸透了四周的地面。
神社四周贴着符,周围有一只浑身生着浓疮的鲿鱼,这玩意生的极其丑陋,有着鱼的身体,两条腿形状如同鸡的爪子一般,十分的粗壮。
原本是鱼鳍的部位变成了两条如同成年人类胳膊长短的针状手臂,有着鱼鳞覆盖,看起来十分的锐利。
狯岳看着这家伙的外形不由得想到了俎鬼。
俎鬼属于古代较为罕见的鬼类之一,又被称为被俎之鱼,传说在豫章河中的鲿鱼多居住在污泥中。
污泥附近的田地也因此租不出去,有人曾经试着向俎鬼祷告并许以厚租,结果田里种出的东西品质特好。
也有人用假名租田,却把种出东西不分给俎鬼,自己偷偷带回家中,因此,他们便莫名其妙的得病而死。
传说之中俎鬼属于危害性不算高的鬼,但是或许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的缘故,俎鬼它陷入了暴怒的状态。
而当俎鬼看到狯岳的那一刻,它瞬间张开它那充满尖牙的血盆大口,疯了一样的朝着狯岳冲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