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
辛子秋嘴唇翕动,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但在小女孩儿听来,却不啻于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她脸上的诡异的笑容瞬间僵住,扭头望了过来,眼中充满了疑惑和惘然。
在辛子秋施展神通的那一刹那,两人的背后的虚空中,同时古怪地开启了一道缝隙,其内漆黑如墨,粘稠如糯,窈窈冥冥,不知通往何处恐怖的维度。
倏地,无数密密麻麻的丝线自缝隙之中汹涌肆虐而出,一端缠上了两人的身体,另外一端仍然处在缝隙之内,于无穷远处的虚空之中将两人的命格相互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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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瞬间,道道奇异的能量从小女孩身上滚滚而出,顺着丝线进入了辛子秋的身体。
他顿时看到了无数的画面,了解到了对方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
“妈妈……妈妈!铃铛害怕!不要丢下铃铛!”
一辆缓缓行驶的黑色轿车中,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儿将脸贴在后挡风玻璃上,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在女孩儿身边,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一左一右,一言不发地将她按在座位上,任凭她如何挣扎嘶吼,始终面无表情。
外面,大雨倾盆而下,雨刷器拼命地扫去汽车后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在小女孩的视角中,透过斑驳模湖的玻璃,一个身穿蓝底白花连衣裙的年轻女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她头发披散,全身浸透,正站在路中央,一脸歉然地向她招着手,却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
三百块。
女孩儿年纪虽小,却已经懂事,知道妈妈已经将她以这个价钱卖给了陌生人,而且全家人都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关系。
这一切,只因为家里刚刚多了一个二胎的弟弟,而自己又是个女娃儿,非但不能继承家中的香火,反而还会为家里带来巨额的超生罚款。
相比这些,别说是区区三百块,就算是白送,只要有人愿意接手,只怕爸爸妈妈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送走。
而她能做的,只有不断嚎哭,来宣泄心中的绝望与无奈。
……
不知不觉间,铃铛被接走已经半年了,虽然夜里做梦时还是会想起妈妈,但慢慢地已经习惯了新的生活。
她现在住在一间医院的病房中,这里吃得好住得好,还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兄弟姐妹们,日子并不寂寞。
照顾他们的,是一位相貌丑陋,但心肠很好的阿姨,所有人都管她叫“云大夫”,而孩子们则亲切地称她“云姨”。
据云姨说,他们所有人都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需要每周定期治疗,否则就会变成疯子和怪物。
治疗的过程很辛苦,每隔几天,他们就要进行一次电击,那个滋味,就好像千万根钢针插在身上,每次治疗结束后,她都疼得要哭上好几天。
凄惨的生活中,唯一的慰藉,就是同屋的病友小冬哥哥。
他在所有孩子们中年纪最大,也最像个首领,每天白天都会带着大家在医院的教室中学习文化课,而到了晚上,则笑眯眯地给大家唱歌讲故事,陪着弟弟妹妹们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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