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chapter·1round#13.blackorwhite·黑与白前言:
电影是一种幻觉,观众从电影中得到的情感并不是真的来自于电影,而是来自于他们自己。
——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
三号游轮爆发出来的烟火照亮了夜空。九五二七送来的礼炮刚刚熄灭,火光映在她的脸上,从钢之心里再也感受不到战王的灵压了。
这一刻,小七心慌意乱,误以为丈夫真的死去。
只犹豫了那么几秒,她又振作起来,似乎是因为之前的假死程序,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如果葛洛莉也斗不过乔治·约书亚,她也会接着作战。
就和其他无名氏,和枪匠的学生,和逐渐觉醒的芸芸众生一样。
已经点燃的战斗意志是不会熄灭的,这与某个宗教偶像没有关系,丈夫从来都不喜欢受到崇拜的感觉,他一直都想退居幕后,他一直都不愿站到聚光灯下。
从三号游轮的船体中传来撕心裂肺的怒吼,是战王的咆哮声。
九五二七这才扬眉吐气,立刻往二号游轮去。江雪明交给小七的任务就是搜查二号游轮,和其他小帮手一起探索这家大妓院。
雪明要老婆避开一号游轮,那是军火重地,得交给广陵止息的攻坚队伍来处理。
四号游轮和五号游轮可以放在最后慢慢搜,这是观光船和医药公司的总部,无非是一些人肉生意。可是二号游轮不能放过——
——现在接近凌晨五点,与白鲨会勾连的腐败官员,辖区民兵和广陵止息队伍里的蛀虫,极有可能在温柔乡里睡大觉,去抓他们个现行,一旦发现就是格杀勿论。
雪明不知道的是,乔治·约书亚的第一封印也在二号游轮。
“开始吧!”文不才准备收摊,三号游轮的爆炸声就是信号。
从一号游轮的舰船上急急忙忙跑下来许许多多战帮的武装人员,终于收到了会长遇刺的消息,要赶去救驾。四辆吉普车和两台装甲车轰隆隆的往爆炸地点赶。
杰克·马丁问道:“不用等维克托吗?”
“他应该来不了啦。”文不才挑眉笑道:“时间不等人,错过这个机会,咱们得面对这条船上全副武装的机炮——”
“——你看仔细啦。”
这位究极生物指着一号游轮的甲板,有不少防水塑布罩住耸立的机枪塔。
“它看上去像观光船,实际是经过改造的特拉克斯顿级核动力巡洋舰。他们拆掉了炮塔,拆掉了mk-10发射装置,拆了导弹和单管舰炮,只留下民用船舶的雷达和几门机枪塔。”
“所有的改造都为了肚子里能装下更多的军火,要是有一天东窗事发,还能仗着皮实耐艹的装甲与核动力炉,逃得远远的。”
“这就是乔治·约书亚的退路,他不需要多少船员班组来操纵这条军舰的武器,只要能带着这条军火展览船跑路,随便逃到什么地方都能东山再起,船上的武器装备能让他搭起一个新的零号站台,用来组建数千人的邪教队伍都不成问题——或者说,这几艘船就是乔治·约书亚的零号站台,它们可以随停随走。”
港湾水畔轰起十数米的水柱,水雷炸出来好几个大漩涡,慌张逃窜的人群惊起一片水鸟。巷口争抢烧烤垃圾的野狗们夹着尾巴逃走了。
其中有一条癞皮狗,它生得丑陋胆子也小,是跑得最快最远的那一条。
它一路流窜到北地谷仓区,在寂静黑暗的雨夜中找不到方向,只有一家超市的灯还亮着。恰巧能看见克里奇耶娃举枪射杀胖主管的那个瞬间。
癞皮狗被枪声惊走,可是雨实在太大,它又冷又饿。往超市门前窥探,就听见门里传出争吵声。
“死了?管我什么事!我只是秉公执法!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这家店私藏非法武器,进行贩毒活动!”
“大半夜的不关门歇业?当宵禁令是摆设吗?!”
“还有你!你们!你们几个小子在笑什么?”
“还有你!小黑鬼!你在笑什么?!”
克里奇耶娃要恶人先告状,她把胖主管打成了一堆碎肉,被怒火支配了大脑。
这婆娘生来最讨厌二五仔,她已经被人背叛了许多次,想在烈阳堡干白道吃灰色地带的人肉可不容易,她前后换了三个丈夫,都是她亲手送进棺材。
第一任是她的上司,趁着职务之便对她实施性骚扰,她就打蛇随棍上进行职场绯闻倒逼,两人结婚之后,这上司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变成了花园里的肥料。
第二任是战帮的堂哥,是两人生意来往的合作伙伴,克里奇耶娃想用婚姻绑住这位生意人,却发现这家伙是个同性恋,背着她在外面和别的男人乱搞,还搞出病来了,喝了不少万灵药才治好,最终送去肉品厂做成了火腿肠。
第三任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克里奇耶娃很喜欢这个顾家的丈夫,可是有一天这老实人上街被人绑走,或许是竞争对手干的糟心窝囊事,导致克里奇耶娃吃了大亏,小半年的营收全都变成赎金送出去了,气得她一怒之下宰了这没用的废物。
不忠诚是背叛,没有自知之明是背叛,没有能力也是背叛。
克里奇耶娃十分自信,她想当然会认为惠民超市的主管,就在刚才背叛了她——毕竟她是不能有错的,绝不会低头认错。
如果她认错了,现场有这么多人证,难道要她继续交钱了事?这种丑闻落在对手眼里,就是下一届民兵组别选举的话柄,是公众眼中的劣迹。
一口咬死这条死尸是罪犯!他就必须是!
反正尸体不会开口说话喊冤,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呢?
这个恶毒狠辣的婆娘这么想着,脑子转得飞快,可是看向超市里的员工们,却没有一个认识的,而且这几位男士似乎还在偷偷窃喜。
“你们在笑什么?”
福亚尼尼抿着嘴,用力掐住比利大哥的腰,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开心。
比利则是疼得龇牙咧嘴表情扭曲:“你捏我干什么?!”
福亚尼尼:“我怕疼。”
另一边——
——彻底摆脱杀人嫌疑的长臂猿乐不可支。
克里奇耶娃看去,长臂猿立刻就不笑了。
克里奇耶娃一转头,长臂猿和马脸猴马上开始蹬腿拍膝盖,发出无声的狂笑。
克里奇耶娃再次转过身,长臂猿和马脸猴就像是川剧演员,马上变得宝相庄严不苟言笑,笔直的站在超市收银台后边。
猴哥甚至在营业:“客人?您还需要什么吗?”
克里奇耶娃浑身湿漉漉的,做完美容拉皮手术的老脸也开始发红发痒,她心底莫名有股邪火,指着店员的鼻子骂道:“需要你妈逼的!看见你们这些黑鬼就晦气!”
她刚刚杀死了自己的下线,只因为这几个傻逼店员私底下议论纷纷,让她失去了理智,一瞬间的判断失误,还有先下手为强的作战理念,这些巧合互相叠加,让她毫不留情的向布莱克主管开枪,以一敌多,要毫不犹豫的清空弹匣。
现在满地的碎尸烂肉,搞得克里奇耶娃心烦意乱的。
她得想想办法,天就要亮了,虽然丽蓝大道是她的管辖区,可是记者拍到这些东西,把照片卖给民兵队伍里其他的好事者,那就不妙了呀。
这些弹道记录无一例外都指向她的携行装备,射击角度都是从大门往门内。要问起布莱克到底犯了什么罪,要吃下一百多颗步枪弹?她没办法解释的,光是过度执法这一条就够她喝上一壶了。
得转移尸体!必须转移尸体!
布莱克可以是我杀的,但是不能死在这家超市里!
这个社区有那么多客人,造成的社会舆情影响太恶劣了。
他可以死在雨夜里,可以死在黑帮枪战里,但是绝不能死在他自己的店铺里,要把他弄走!
“你们几个小子,还有无名氏的两位英雄,来帮帮忙,我要处理这个罪犯。”
福亚尼尼和比利愣了那么一下,他们并不知道克里奇耶娃的来历,只晓得这民兵性格火辣雷厉风行——克里奇耶娃的肩章上标注着她的部队所属,是民兵里的士官。
比利不清楚烈阳堡的抓捕流程,于是询问道:“克里奇”
他照着肩章旁边的简要身份卡念叨着:“克里奇耶娃中士,你想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我要把它送去法医部门进行尸检,走完流程再来收集他的罪证。”克里奇耶娃不假思索的答道:“怎么了?无名氏?你有意见?”
比利哪敢有意见——这婆娘显然是条地头蛇。什么叫先击毙再找证据?这就是烈阳堡的兵吗?这也太彪悍了!太无法无天了!
福亚尼尼听着也觉得不对劲,但他不敢声张,两兄弟都不知道克里奇耶娃能喊来多少人多少枪,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和民兵杠上,他们根本就脱不了身,师母还陷在乌龙城寨里,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得想办法立刻跑路。
克里奇耶娃心里有一张小算盘,如果两位无名氏能和她共同执行这套程序,完成法医的验尸流程,之后的案件卷宗调查报告,她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反正有无名氏来背书,人们可以不相信民兵,但是总得相信无名氏吧?
只要这两位贵客上了她的车,和她一起运送尸体,这桩乌龙冤案不用花一分钱就轻轻松松搞定了,哪怕日后东窗事发,也有无名氏来背锅,这两位贵客是一起运送尸体的从犯,joestar绝不会坐视不管的——她要借无名氏的光环为自己脱罪。
克里奇耶娃想走出超市门,去外边抽根烟。
“他妈的滚开!”
一条癞皮狗挡住了去路,叫她狠狠的踢到廊道外边。
小狗疼的呜呜嘤嘤,不一会爬回温暖干燥的地台旁避雨,可怜巴巴的看着超市入口,本想去超市的空调房烘干身上的雨水。
“丑东西!看见你就晦气!”克里奇耶娃喷云吐雾,面露凶光。
此时此刻,比利和福亚尼尼没有多想,和猿猴二人一起收拾尸体,他们换上橡胶手套。把地上的断肢碎肉拼拼凑凑捡起来,送进一个大包装袋里。
苏茜实在不想卷入这场莫名奇妙的凶杀案中,她立刻举手——
“——克里奇耶娃长官!还有两位无名氏!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今天就要离岗辞职啦!能不能.”
“去你妈的小黑鬼!你给我扫干净地板!乖乖听话!别想偷懒!”克里奇耶娃骂道:“要我拿着鞭子来抽你!你才肯干活吗?你还有没有羞耻心了?最后一岗都想溜号?”
苏茜内心窃喜,不用和这些狼虎一样的大人物们挤在同一辆车里,那是最好的事了,立刻抱起拖把开始卖力干活。
另一边萝卜哥也有想法,他主动帮助苏茜打扫地板上的血迹,并且还知道怎么完全抹除血迹,连显影仪都照不出来。
萝卜哥心心念念的催情毒药还在车里,他要尽早脱身,要留在超市里,然后去民兵执勤车找到这包毒品,只要能把它送去托德总管手中,他必然能一飞冲天。
不一会,布莱克主管的尸体被好几层包装袋裹得严严实实,完成打包之后抬到克里奇耶娃的执勤车里。
福亚尼尼做完这些事,准备开溜。拉着比利一起,和克里奇耶娃告别。
“中士!事情都办完了,我们无名氏还有公务要办。”
克里奇耶娃急了,她没办法挽留这两个无名氏,就她的军衔来讲,哪里指挥的动这两位贵人?这个时候她只能用人情倒逼。
“两位大人,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这天寒地冻的我大半夜出来执勤,这能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呢?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呀!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
克里奇耶娃挤出几滴眼泪,变得多愁善感。
“这座城市对女人不友好,它在喝女人的血,吃女人的肉”
“如果您二位不上我的车,我怎么去面对检察院和民兵队里的其他同事?”
“他们会怎么议论我?我成了杀人犯?一个母亲成了杀人犯?”
两位无名氏都是从罪犯堆里跑出来的,他们的老师还是癫狂蝶圣教里威名远扬的电信诈骗犯,面对克里奇耶娃如此低级弱智的话术,福亚尼尼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孩子?母亲?名誉?误杀?
这条地头蛇想把无名氏绑在这台车上,跟她一起去送尸体,这点小心思两兄弟早就察觉到了。
比利大哥绝不会惯着这婆娘,他早就留了一手脱身神技。
“喂!狗子!”
癞皮狗立刻直起身,它听得懂人话。
比利拿出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往门外一丢。
癞皮狗叼住臂膀跑得飞快,显然它在市中心已经吃过不少人肉了,白鲨会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竞争对手和不听话的部下剁碎了喂狗。
克里奇耶娃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真是下流贱胚!弱智杂种!”
嘴上这么骂骂咧咧,可是该追还得追,这位士官立刻下车,把车子锁在超市门前,徒步冲进雨幕之中,朝着癞皮狗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长臂猿振臂欢呼:“英雄!”
猴哥直接两腿一软跪在收银台上:“义父!”
苏茜和萝卜都松了一口气,终于能从这场荒谬的闹剧中洗清嫌疑置身事外了。
猿哥和猴哥把收银台里的钱拿出来,分给几个同伙——他们完全忘记了无名氏是罪恶克星,要把这笔赃款交到比利手上。
比利一点都不在意,对于这种外快他是照单全收,行侠仗义就该收钱,做好事就得拿好处,不然谁来做好事呢?枪匠老师吗?枪匠老师也是多少年才出一个的奇葩,这不符合事物的客观发展规律。
就此六人要分道扬镳,长臂猿和马脸猴等到雨小了那么一点,钻进黑暗中一溜烟跑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的任务是什么——他们原本要搞臭无名氏,搞烂无名氏的。
福亚尼尼和比利大哥原本要找一家旅馆过夜,得等到早上六点结束宵禁,雨渐渐变小,万事万物都清明起来,于是他们决定继续开车靠近乌龙城寨。
苏茜这才回过神来——
——她看着一尘不染的超市柜台,洗干净地板以后,似乎布莱克主管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小姑娘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仿佛一切都像一场梦,像一场电影,已经要散场了。
萝卜蹲在门口,在思考着,脑内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要不要把这个小姑娘杀掉?
如果去执勤车里取催情药,她肯定会看见,如果事后有人来调查此事,我把民兵装进水泥桶里沉河的事情,就不好说了呀。
醒一醒,萝卜
放她一马,做点好事吧!或许做点好事就不会那么倒霉了!
——就不会那么倒霉了!
原本汇聚在萝卜身上的邪恶灵能已经消散。
他误以为这就是风水轮流转,幸运女神总算照顾了他一回。
“苏茜?对吗?你的名字叫苏茜?”
这位凶狠恶毒的战帮干部变得文质彬彬。
苏茜愣了那么一下,萝卜之前扼住她的脖子,还试图勒晕她,这种变化太突然,太强烈了。
“哦啊.”
萝卜帮助苏茜关灯,惠民大超市也得歇业。
“快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你不是烈阳堡本地人对吗?”
苏茜:“我从首府来的.”
“我就知道。”萝卜抿着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首府把你卖到这里来了?是一些黑中介?”
苏茜:“不是黑中介都有人力资源局的章”
萝卜:“都一样,都一样呀,苏茜。”
苏茜:“什么都一样呀”
“只是盖了个章你就信它合法合理吗?”萝卜满脸不屑:“这座城市在吃人,苏茜,快跑吧。跑到更安全的地方,更文明的地方。”
“这里遍地都是食人野兽,没有什么性别对立种族歧视,都是虚的,都是借口。”
“为了吃人肉找的借口,白人想吃你的肉,就骂你下贱,骂你低能。”
“男人要吃男人的肉,就骂我们这种人出身不好,骂我们不努力不上进,骂我们活该穷,骂我们目光短浅。”
“女人要吃女人的肉,就骂你们丑陋,骂你们没教养,骂你们身材不好,骂你们没有珠宝装饰,去不了妓院,站不上舞台。”
“那男人和女人互相吞吃,就有千万种理由,千万种借口,小到鸡毛蒜皮柴米油盐节庆礼品,大到就业职场相亲房产生儿育女——都要变成吃肉的借口了。”
“哪儿那么多的规矩标准,哪里有那么多评头论足,都是想吃人肉了——他们饿呀,饿得两眼发绿,给你派遣合同上盖章,想办法拐弯抹角的让你相信,让你来到这么个鬼地方,走吧,苏茜,你已经感觉到身体被狠狠啃上一口的痛苦了,快跑吧。”
“你是无辜的,快跑。”
卷帘门落下,黑夜中唯一一点灯光也消失了。
苏茜听了萝卜的话,抱起纸箱子,准备收拾行李去车站,踏上一条全新的人生路。
她才想起布莱克胖主管赶她出门时那股子兴奋劲——似乎离开这里也不是什么坏事。
看起来主管好像是个大坏蛋,可是要把苏茜辞退,还得按照派遣合同付失业救济。
布莱克主管似乎是在警告苏茜,要她马上离开烈阳堡。可是主管已经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这一切对苏茜这个普通人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萝卜偷偷从超市工具房弄来了一条撬棍,打开执勤车的后门,终于拿到了梦寐以求的催情药,他绝不能开着这台执勤车回去,这台车还挂着code紧急状态,会变成民兵系统里的高危目标。
不一会他就钻进了雨夜里,消失不见了。
于此同时,克里奇耶娃依然在巷道中追踪那条癞皮狗的踪迹,顺着血水一路往更深处找,心中祈祷着,但愿那条癞皮狗的胃口足够好,能把布莱克主管的手臂吃干净。
癞皮狗叼着断臂又回到了超市附近,它找不到避雨的地点,看见执勤车的后门被人撬开,恰好有一个温暖干燥的尾箱,于是钻了进去。
早间五点四十七分,一个倒霉透顶的民兵爬上了岸。
他答应萝卜,要和萝卜做交易,帮萝卜搞到了催情药。结果被丢进水泥桶里沉河。
河水没有弄死他,因为萝卜太倒霉了,买来的水泥质量堪忧,雨夜里潮湿的环境下,这桶水泥根本就没办法干透。仓皇间把民兵踢到河里,这民兵在水下挣脱铁桶的束缚,挂在河岸边的石坳旁。
从市中心的方向冲来一股诡异莫名的暖流,让这位民兵找回了一点力气,那正是葛洛莉的烈焰斧头砸中三号游轮天然气管道,它们产生爆炸而引发的水雷连锁冲击波,这一切让这位民兵鬼使神差的爬上了岸。
民兵小哥的名字叫佛西斯,是丽蓝大道附近的执勤兵员。等他找到自己的执勤车,尾箱里的货果然不见了。
他骂骂咧咧的合上尾箱,看着福特探险者用来pit操作的防撞杆梁,前鼻没有受到多少损伤,这是不幸中的万幸,这台车还能开。
佛西斯决定找回场子,一定要虫眼儿帮给个说法。
“市中心的战帮!真是太不懂礼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