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专列chapter·1第十二章消失的伤痕“让我看看啊”
伍德·普拉克拿起手机,进入社交网络,找到一条非常实用的建议:“有个朋友说,我们可以把两者结合起来,这样处决的效率更高。”
葛洛莉凑到伍德先生身侧,看了看天才网友送来的处决办法。
“用风筝把他们送上天?”
伍德点了点头:“嗯,感谢这位咕嘟嘟噗噜噜先生提的建议,可以用几组风筝或者滑翔翼把这些罪犯送上去,战团的武器库里有充足的无人机。”
葛洛莉把陈守宫喊来:“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了。”
一时半会,守宫不知道这两位vip到底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防务中心的大厅里有这么多人,全都要杀掉么?
副官结结巴巴的,不敢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公事其实已经谈完了。
葛洛莉还想谈点私事,有关于江雪明该如何回到家庭这件事,她实在是很好奇——
——可是这些犯人不会束手就擒,不会坐着等死。
“你疯了!伍德·普拉克!你他妈疯了!”
一位来自五十四区首府的官员,用强劲的灵能解开嘴巴里的布团,想要说点什么,要为自己找到一条活路。
这是一位女士,是朱瑟伯格一系,来自首府政治局的一位议员,同时也是检察院的人。
“我很清醒,这位女士。”伍德先生打开双臂,昂首挺胸,向诸位人质展示着勃颈处的闪蝶纹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让我们认识一下?”
女士没打算自报姓名,她的体态臃肿,皮肤呈小麦色,从五官来看是典型的欧洲人,有一头栗色的长发。
“这是一场人道主义危机!你和这个疯婆娘在虐杀五十四区的正义之士!你这么做和恐怖分子有什么区别?!”
普拉克应道:“不好意思,你说的是英文吗?为什么我每个单词都能听懂,把它们连起来就听不懂了?”
“我的名字叫米莉·博哈娜!你给我记好了!我是首府检察院的官员!”女士情绪激动,神情严肃:“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伍德·普拉克!你要越过审判流程直接杀死我们吗?像野蛮人一样,剁掉我们的手指头?割掉我们的头皮当功勋?”
“她好像在做自我介绍?”伍德·普拉克转头对战王嬉皮笑脸的问道:“是这个意思么?她似乎在陈述自己的犯罪事实?”
“你在毁灭一个个无辜的家庭!”米莉呐喊着,脸上肥嘟嘟的肉不断抖动着:“你要我们的孩子流离失所!你在杀人!你在蔑视法律和正义!”
葛洛莉听明白了:“确实,她在作自我介绍。”
“你们这两个恶魔!残杀孩童的刽子手!披着傲狠明德虎皮的两头狼!”米莉女士声嘶力竭的啸叫着:“我们只是在工作,完成自己的使命,我们明明没有任何错,难道你们来到烈阳堡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吗?是谁在为这个区域伸张正义?”
“每个人都应该能看到这点,是谁给这个混乱又肮脏的地区带来了文明?”
“是谁为这些蒙受冤屈的受害者提供法律的武器?是我们呀!”
“五十四区的道德价值观从来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才对!”
“你们这群无名氏!特别是你这个躲在内阁的胆小鬼!你总是阴仄仄的在幕后搞些见不得人的卑鄙计划,一次次的挑战我们的底线”
“米莉·博哈娜女士。”伍德·普拉克打断了这头母猪狗屁不通的长篇大论:“谁来审判你们?你认为应该由谁来审判你们?”
米莉呆滞了那么一下子,她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她的内心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因为她本来就是检察院的人,是五十四区法典的化身,也是烈阳堡自治州的一分子,她从不觉得谁有权力来审判自己。
“以九界第一区为出发点。”伍德·普拉克就程序正义的事情接着谈:“我们所在的每一寸领土,依然属于联合国为代表的人类文明,再广义一点的解释,我以哲学家基金会的名义告知你,你依然站在hk的土地上。”
“不像你的父亲,你的上司,你的老师和你说的,他们或许和你这么说过,似乎你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行使你的权力,包括在场的这些人,你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什么叫五十四区的道德价值观?这个辖区是准备建国了吗?终于攒够钱?凑齐了武装?想着上市的事情了?要搞一套独立于九界之外的至高宪法?”
“你们这些吃着公粮还嫌不够,要往人民身上割肉吃的畜牲,究竟是多么不要脸,才能义正言辞的说出这些话来。”
米莉依然想要争出个道理,她的语气变得软弱,但态度依然顽固——
“——我们从来都没有犯罪!我们没有!”
伍德:“但是你在包庇罪犯,利用罪犯,养育罪犯。”
米莉:“这都是可以解释的!”
伍德:“这都是无法解释的,你把boss交给你的神圣使命当生意。”
米莉:“这不冲突!追求个人的幸福和造福人类两者并不冲突呀!”
伍德:“你嘴上都是仁义道德,这铁证如山的事实都指向了哪里?米莉女士,你的枪瞄准了普通人,对陈靖雯的儿子却高抬贵手。那么其他的案件呢?其他的累累血债呢?当我们在屋子里发现一只蟑螂的时候已经晚了。”
米莉:“不!这不对!你在这片荒土求生!你在这个野蛮的环境里,和谁来讲道理?!人们活着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如果”
“我想和各位讲个事情,米莉女士提醒了我,不然恐怕各位贵宾都是死不瞑目,总会憋着一口怨气,变成灵灾就不好了。”伍德·普拉克先生神色凝重,脸上都是惋惜。
他来到大厅中央,和在场的数十人谈起这件事,要战王一起过来。
“这位年轻人已经不再年轻,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二十一岁到三十岁,都是在血肉泥泞和炮火声中度过的,可能你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你们根本意识不到五十四区乃至整个地下世界的秩序,究竟是靠什么来维护的。”
“万灵药是极好的东西,但它也有个坏处,接受治疗之后,似乎我们总是觉得,没有留下疤痕,那受过的伤害也不疼了——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看看她,如今她身上似乎找不到一条疤,就好像一个锦衣玉食的黄花大闺女,哈哈呵呵,哈哈哈哈哈!”
伍德尴尬的笑着。
“可是她已经三十岁了,谁看得出来呢?要从她来到九界开始算起,她打了八年的仗。而我作为车长,作为加拉哈德的老师,作为傲狠明德的智库,到底工作了多久,我也不记得了——这些伤痕消失了,但是不代表它们没有存在过。”
“各位人类同胞,但凡你们还有一点人性,就好好的想一想,别把自己当畜牲,好好的想一想,人类这个大族为什么能活到今天,有胆量上天入地,有能力搬山填海。”
“我们是一种群居动物,是一种具备社会性,懂得互帮互助的生物,早在一万多年前就有人类帮助同伴治疗大腿骨折的化石为证——这种行为甚至比文字、语言重要得多。”
“我说无名氏这一家人牺牲了多少?才换来了各个地区的繁荣稳定,他们本来可以贪图享乐,可以拿着优渥的待遇继续去凡俗世界提前开始养老。再不济也能开个班挣点学费,随便找个学派或者元老院挂个职,有太多太多退路了,有太多太多选择,何必去闯龙潭虎穴?何必与维塔烙印斗到底呢?”
“我们把历史中舍小家为大家的人当做英雄豪杰,我们把舍大家为小家的人当做狗贼贪官。”
“我们是人呀我们是人。”
伍德·普拉克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这三四十人,似乎是动了真怒。
“米莉,你到底是多么不要脸?才能理直气壮对战王说出这些话?你究竟是有多么自私?多么贪婪?才会对着一个刚刚失去亲人的姐妹,骂她是恶魔,说她是残害你家庭的刽子手.说这是一场人道主义灾难?”
“什么是人道主义灾难?”
“六年前的烈阳堡,就在这里,在战团的集会中心,癫狂蝶圣教的妖魔鬼怪把执法者的脑袋当球踢,在这个广场前发生的种种人间悲剧——这才是人道主义灾难!”
“六年之后你们还能心安理得的包庇罪犯,俨然一副正义使者的嘴脸,似乎成了癫狂蝶圣教的继任者,和他们做一样的事——这才是人道主义灾难!”
“每一个辛勤劳作的人们,每一个建设城市的人们,数不清的七十多万,接近八十万人——这芸芸众生全都活在这套恐怖的规则之下。”
“你们讲自己没错,你们说这是一种政治智慧,这是笼统辞令。”
伍德摇晃着手指头,同时摇头。
“不不不,不,不对。”
“工具和规则是使人幸福的,不是用来奴役人们的。”
“解释权不应该是这样,有个很好的例子。”
他掏出笔记本,与惶恐不安的人们讲起妮莎家里的事。
“我手上有妮莎的遗书,这个姑娘被陈靖雯的儿子杀害了。这封遗书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是她来到烈阳堡之前留下的——她坚信幸运女神眷顾勇者。”
“她这么说。”
“烈阳堡的官兵将士都死了,他们会变成闪蝶,我和爸爸妈妈说好,要去这个地方当民兵。”
“谁说女子不如男呢?葛洛莉姐姐是个很好的榜样。”
“我存了四千两百多块钱,一千两百块钱给妈妈,两千块钱给爸爸。如果在宿舍能找到我的衣服,就和剩下的一千块一起,送到福利院去。那里有很多很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如果我死在烈阳堡,我能前往英灵殿,能和神奇先生的战友们在一起,说不定能找到心仪的男孩子。”
“爸爸妈妈,不用为我担心,世界上有那么多危险的地方,总要有人去探索,那是vip的工作。对我来说也一样,我会变成闪蝶。”
伍德·普拉克合上笔记本,读完遗书,他脸色阴沉咬牙切齿。
“我们的boss似乎无法将祝福送到这里来,它的能力有限,在这片远离九界的大地,幸运女神不会眷顾勇士——这很现实。”
“米莉女士,无论你如何巧舌如簧,把黑的说成白的,再怎样狡辩,也无法逃过制裁,你死定了,你们这群恶魔辜负了无数个妮莎。”
“如果一定要问个死因?”
伍德·普拉克的眼睛里透着魂威的火光。
“只不过是无名氏砍下癫狂蝶圣教的脑袋,后来你们没机会和邪教徒谈生意,坐上餐桌穿西装打领带,就以为自己能吃到合法的人肉,把你们带回十年前,带回二十年前,那也是动荡年代里残害同胞的食人魔鬼,畜牲就是畜牲,宰杀畜牲需要的是检疫合格证,需要防止维塔烙印扩散出去的办法——不需要接受审判。”
“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想不明白吗?”
一串风筝飞上了天,那是经过高温炙烤杀菌之后,几乎要融化的蛋白质和脂肪。
麦德斯化身的火球吞下一个个黑点,阳光也变得更加炙热。
伍德·普拉克抱着膝盖,翘着二郎腿坐在防务中心大门前,戴着墨镜看着这一切。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
陈守宫和一干官兵干完了脏活,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愣愣的盯着普拉克先生。
伍德招了招手:“你去营房收拾收拾,马上有青金过来查你,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准备后事。”
“得令!”陈守宫非常自觉,他知道自己这个小喽啰罪不至死,带上金阁银阁往营房去,准备对一对口供,面对青金的审查,他们没有任何机会做假证,要是敢耍小聪明,估计死罪难逃。
等到人们都走远,防务中心变得空荡荡的。
葛洛莉坐到伍德先生身边,终于有机会谈起私事。
“和这些人渣浪费什么口舌?我很少会和食人魔讲道理。”
伍德:“不是说给他们听的,战王。”
葛洛莉:“讲给自己听?”
伍德:“总要说给孩子们听,说给自己听。”
葛洛莉:“真复杂啊.”
伍德:“总有人会站出来质疑你——可是你算个暴力机关,是boss的武器,这很奇怪不是么?”
葛洛莉:“习惯了。”
伍德:“总有人在抱怨这抱怨那,还有为食人魔抱不平的,我经常要去基层工作,见过很多很多这种人——他们说以前的主顾没了,脚踏实地的干活来钱太慢。你不把话讲清楚,会有很多麻烦。”
葛洛莉:“那我只能说一声,辛苦您了。”
要知道这部分的思想改造是最难的,对雪明来讲,对葛洛莉而言,杀死一个旧的事物很简单,可是要建立起新的,实在太麻烦。
这六年的时间太短了,以伍德·普拉克为代表的交通署人员要奔波于各地,去完成各个城市的灾后重建工作,之前黑蛇与白蛇还参与了这些任务,她们曾经是罪犯,要不断的走访涉事人员的家庭,去抚慰这些家属的伤痛。
伍德·普拉克的内政能力极强,给他一座没有癫狂蝶的城市,总能规划出一副相对完整的蓝图,结合环境看病下药,从头到脚来改造这座城市。
“你的事业路线是我规划的,还满意吗?”伍德·普拉克讲起这件事的时候,有些难为情,能明显看出这位vip是小心翼翼的。
“别说谜语,我听不懂。”葛洛莉答道。
伍德从兜里掏烟,交给战王一支。
“本来你没有资格参与杰森·梅根的vip试炼,是我和boss谈起这个事,我认为你的潜力很大。智库一直在关注你——但是庞大的能量,也代表极强的破坏性。”
“当时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时刻,收获季的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需要暴力来对抗地下世界龙盘虎踞的零号站台,于是我和智库一干人等决定重新给元老院做一套顶层设计。到了你这里,就包括枪匠的代号,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换句话说,是我在操纵你的人生。那时候我想向你坦白,但是我不敢,你的破坏力实在太强了,直接这么说出来,你一定对我怀恨在心。”
“包括小七和我的婚姻吗?”葛洛莉接来烟,语气平淡的问道。
伍德:“这个是意料之外,我没想到你们真的走到最后了,世界上最不可靠的,最难控制的就是爱情。我从来没参与过这事儿,是boss给你们牵的红线,我没这个能力。”
葛洛莉:“那都不算事儿,您可太见外了。”
话虽然是这么讲,但是江雪明在生活中几乎感觉不到伍德·普拉克的存在。
在无名氏的作战生涯里,大多数任务都是由boss直接颁布给战王和枪匠,她从来没有质疑过boss的决定,伍德·普拉克更像一个多疑的,谨慎到有些可怕的人。
“这次我收回枪匠这个名字,直接杀死了你在无名氏的权柄。”伍德·普拉克说道:“你会记恨这件事吗?”
“给我放假了?”葛洛莉问。
伍德:“为了明年的秋收,去香巴拉追杀永生者,我必须这么做。你不愿意成为授血单位,很快就会变老,人一旦变老,衰老腐败的肉体元质就会开始影响精神。”
除了这些原因,枪匠的死也削弱了战团与无名氏之间的紧密联系。伍德·普拉克这么做,是变相提升boss的影响力,让傲狠明德重新来到绝对核心的位置。
包括枪匠的家族,江雪明的儿女们也不会恃宠而骄,得不到战团的特殊照顾——他们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座坟墓,人性本质是逐利的——有句俗话叫就怕领导没爱好,说枪匠能够抵制诱惑,可是江白呢?江正阳呢?
一旦枪匠倒下,那些有求于无名氏的宵小之辈会立刻失去兴趣,再也不想与癫狂蝶余孽眼里的死敌有什么关系。
用奇妙的比喻来说,就像是听见有关亲朋好友的催债电话一样,是躲都躲不及,更别提登门拜访了。失了势的江家人反而能落得一个清净,不再卷入各个元老院复杂的纠葛斗争之中。
这是并不是伍德·普拉克一个人做的决定,与boss和智库,还有诸多哲学家基金会的人员,考虑到枪匠的个人意愿,最终制定的复杂方针,表达在明面上的东西,也就是。
无名氏有唐宁和哈斯本管理,依然能保证它正常运转。
这一家子从此能够回到正常人的生活节奏里来,也是江雪明一直与boss讨论的,他希望自己能过完普通人的一生,包括孩子们也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有更多的选择,他们或许可以在真正的太阳下生活,不用在他的影子下活着。
“你一点都不记恨我?”伍德·普拉克接着问。
葛洛莉:“有一点。”
伍德·普拉克:“哪一点?”
葛洛莉:“小七说,结婚的时候,你红包封少了。”
伍德:“啊?”
葛洛莉:“富贵叔叔给了八千八,你只给了八千。”
伍德气得七窍生烟:“这混蛋东西和我私底下商量!他给八千我也给八千的!他怎么能临时变卦呢!”
葛洛莉笑嘻嘻的说道:“看来富贵叔叔比较调皮。”
“哎!他妈的”伍德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葛洛莉在开玩笑,想把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只是他内心有些愧疚——不说boss,就他所在的交通署,已经亏欠了无名氏太多太多。如果没有这些暴力机关,怎么踢开零号站台的大门,怎么把地狱变回人间。
葛洛莉:“你还有事吧?”
“都是小事。”伍德·普拉克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都是小事,我今天早上还在做农户的技术指导,晚上要去维斯布鲁克开会,讨论浮船坞和造船厂的事情,还得委托老可汗来标记航道。明天应该是处理旧厂区的作坊,要给家庭为单位的手工作坊搞个生产标准出来。”
葛洛莉:“对,我在乌龙城寨外边,看到有很多小孩子帮家里做活,也有十四五岁的小弟弟在喷漆,这不行,你得告诉他们该怎么搞好防护,这样下去他们身体吃不消。”
伍德·普拉克:“这是我擅长的,你放心。”
葛洛莉又问了一遍:“真没事了?”
“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想和你聊聊天,我怕你有心魔。”伍德·普拉克打开天窗说亮话。
葛洛莉笑呵呵的:“我能有什么心魔呀。哈哈哈”
“香巴拉是最后一站了,我向你保证。”伍德·普拉克低声说道:“但是这一关会很难,跨过去就是海阔天空”
“你们这些在政治局和交通署工作的,嘴里讲出来任何一句屁话我都不会信。哈哈哈哈哈!”葛洛莉开怀大笑:“早几年吧,你跟我说,只要揍完强尼,那以后就是海阔天空,后来又和我说,拿下亚欧大陆桥,就是海阔天空,再后来一路打到北境,又和我说把癫狂蝶圣教赶到无人区就是海阔天空,我寻思这是不是冥界摇滚音乐会又搞复刻活动了,beyond开了多少次阴间演唱会,怎么总是同一首歌呢?哈哈哈哈哈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伍德终于绷不住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
葛洛莉学着普拉克的样子,抱住膝盖自由随性的坐着。
“你还是接着操纵我的人生吧。我觉着挺好的,你接着种田,我接着杀敌,没什么好解释的,你处理不来的敌人交给我,我处理不来的事情交给你,我相信boss的判断,世上没有什么魔鬼是杀不死的——这不是一两年的斗争,也不是十几年就能完成的事业。”
“整个人类历史都围绕着土地,围绕着权力互相厮杀,都是吃人的历史,要时时刻刻警惕着,要时时刻刻准备着。”
“你说你要陪我聊聊天,聊啥呀。伍德老师”
葛洛莉挥了挥手,起身来准备走。
“我和你谈弄死癫狂蝶的九种办法?你和我谈空气湿度影响生产条件的九种变数?倒不如和我讲讲巧克力牛奶的喝法吧?这个你也讲过了。说到底,我觉得你有事,你应该很忙,你要忙起来,让人们幸福的活着——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拼了命的作战。”
“行吧.”伍德·普拉克一时有些茫然,看着战王越走越远。
这个时候,爱莲娜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妈!妈呀!你去哪儿呀?”
葛洛莉把这姑娘推了回来,一开始推不动,爱莲娜要和她对抗。
后来战王搂住爱莲娜,抓着这小姑娘的胳膊,带回普拉克身边。
“来!让这位先生操纵一回你的人生,改变一下你的命运。”
爱莲娜愣了神:“啊?”
与这个捡来的“女儿”做告别,葛洛莉回到车上。
爱莲娜吆喝着:“枪!妈呀!你的枪!”
fnx-45还在爱莲娜手里,战王似乎是忘了拿。
“送你了!”葛洛莉摇下车窗:“我有更好的!”
爱莲娜哭笑不得的喊道:“我该怎么找你呀!哎!妈呀!我得尽孝呀!”
伍德·普拉克与爱莲娜说:“你可以去无名氏找她,不过她应该很忙,平时都不见客。”
爱莲娜这才回过头来,正眼看了看这金发叔叔。
“嗨呀,我好不容易才找着一条大腿抱着!她是我的救主呀!叔叔.”
伍德·普拉克仰头看着金甲虫防务中心的招牌——
“——还有多少像你一样的姑娘?”
“呃”爱莲娜若有所思:“三百多个?我不太确定.”
伍德打量着爱莲娜的肉身,看着这身元质的结构:“留在这里吧,我会找到合适的老师来训练你们。”
爱莲娜:“训练我们?”
“你们以后不是瓦尔哈拉宫的公主了。”伍德·普拉克如此说着:“神奇先生这个战团名存实亡,五十四区要有新的武装力量——如果你想经常和战王见面的话,成为傲狠明德的小天使吧。”
就在葛洛莉赶往第二封密信的储存地点的时候。
远在芳风聚落的哈斯本·麦迪逊接到了boss的指令。
这位枪匠的门徒要去五十四区组建一支新的战团,哈斯本提不起多大的干劲,要知道由于枪匠的死,无名氏和战团之间发生的种种变故,让他看清了人间冷暖。
枪匠老师的葬礼还没办,有多少人冷眼旁观,有多少人嘘寒问暖,这些具体的行为体现出千奇百怪的人性来。
“boss,我觉得我.应该不适合当老师,我是无名氏的外勤人员,和战团的关系,也仅仅停留在以前游骑兵团服役的生活里。”
哈斯本说起这些事情时,有点难为情。
boss:“带女兵。”
哈斯本:“那也不行。”
boss:“全都是战王的女粉。”
哈斯本:“这不一样,boss”
boss:“我把照片发过去了,你去过黄牛镇,还去过白龙县和清水湾,你的父亲是个罪大恶极的混蛋,你能战胜血脉的诅咒,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些姑娘需要一个榜样,一个从泥泞中脱身的好榜样,你能教导她们,让她们获得扭转命运的力量。”
哈斯本:“什么照片呀血脉不血脉的等会。”
boss:“嗯哼?”
哈斯本的电话那头已经响起了火车的汽笛声。
“我已经在车上了,该找哪位领导签章?”
福亚尼尼蹲在旱地里,不远处是河堤。
比利跟着好兄弟一起,在观测水体的污染数值。
“我明明是来支援师母的,为什么.”福亚尼尼不理解:“为什么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呆两个月?配合这些劳改犯一起工作?”
“人都杀得差不多了,咱们得留下帮忙呀。”比利换上一副眼镜,是文质彬彬的模样,这些天里他的文职工作让视力肉眼可见的糟糕起来,“别说话,用心去感受。”
福亚尼尼一个劲的挠着头,看见罪魁祸首穿着囚衣跑过来了。
马脸猴凑到福亚尼尼身边,放下改造水路的物料担子,笑呵呵的问候道。
“哎嘿!领导!你车还在吗?我想摸一摸!摸一下可以吗?就摸一下!那是我摸过最舒服的方向盘!”
福亚尼尼咬牙切齿,但是不能打人。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