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很长时间没来泉陵,蓝田办了一场家宴招待。
席上蓝田让赵云在泉陵住两日,等长江报抄录一批让他带回江陵,这两天顺便熟悉下足球的玩法,将来回了成都也好陪阿斗玩耍。
阿斗不但是蓝田的外甥,也是刘备现在唯一的儿子,多少人想通过阿斗坐上快车都没机会,赵云理解蓝田的一番好意,遂点头同意了下来。
高顺长期保持不饮酒的习惯,所以甘宁代长沙太守后,蓝田身边找个陪赵云喝酒的都不易,思来想去找来了蒋琬作陪。
虽然很快就能看见新的长江报,但在书报署主事蒋琬的面前,赵云好几次都忍不住询问,毕竟如何平衡与江东关系,就要看如何运用处理文字。
酒过三巡,蒋琬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赵云:“我见将军数次欲言又止,这是长江报新一期的底稿,子龙将军先睹为快吧?”
赵云望着蓝田询问:“这合适吗?”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子龙在我这里不必拘谨。”蓝田笑呵呵回答。
赵云这才接过蒋琬手中的底稿,展开后果然大部分是荆州的内容,其一是介绍各地春耕的情况;其二是长沙郡遭遇山越入侵,但被习珍、郝普、甘宁等人联合平定;
其三是关羽与鲁肃在洞庭湖会盟商议伐曹,将江夏借给江东方便其从襄阳进攻中原;其四是吕范不听刺史旳号令,被赖恭出兵赶出苍梧;
最后廖立长江评中点评士徽夺南海,猜测可能与前太守士武离奇身亡有关,并言辞犀利给出结语‘心术不正,必受报应。’
全篇包括廖立的部分,都没有提到与江东的过节,虽然局中人知局中事,但在百姓眼中给孙权留了脸面。
赵云看完后叹道:“公琰先生真厉害,这样处理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果然以笔为刀能杀人无形...”
蒋琬摇摇头:“这并不全是我的功劳,蓝将军从旁提点很多,特别是安抚公渊,让他启发很大。”
廖立因为从临湘出逃没脸回去,索性就待在书报署与文字作伴,他本想正面喷孙权、吕蒙,但被蒋琬以激化两家矛盾拒绝,后来蓝田教他用借古讽今,采取迂回的方式评论。
“先生将人性看得太透...”赵云点点头。
蓝田举杯笑道:“子龙乃世之豪杰,咱们老朋友之间禁止吹捧,聊聊别的好了。”
高顺见状把话题转到足球上,随后不知不觉又聊起了孩子,赵云两个儿子年龄比蓝霁还小,见几个孩子玩足球很开心,也准备用心学会后回家教子。
“高将军与先生如此亲近,怎不见他将儿子送来一起玩耍?”赵云好奇地问。
高顺平淡地回答:“与辕儿、霁儿玩耍倒没问题,不过与世子的身份天差地别,我怕他不知轻重伤了世子,故而放在家中让其母照料。”
蓝田笑着建议:“伯平为人很是拘谨,子龙千万不要学他,阿斗去了成都没有玩伴,你家中两个儿子正好作陪。”
赵云想起白天的遭遇连忙摇头:“先生的两个儿子与世子关系亲密,恐怕其他人给不了世子那样的情谊,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好了,就像高将军所言身份有别...”
“那两个孩儿是野了些,他们今天没为难子龙吧?”蓝田好奇地问。
“呃...没有...”赵云欲言又止。
蓝田见赵云和高顺情况有异,遂望着高顺问:“伯平还是你来说,要是有什么过分之处,我也要教训他们,否则长大后玩世不恭,会骂我养不教父之过...”
高顺摇头说:“其实也不算太失礼,霁儿恳请赵将军以后青釭剑不用了送给他...”
蓝田皱起眉头:“这小子胆儿也太肥了,这么小就敢索要子龙宝剑,回头我好好教育一番。”
“所谓童言无忌,先生千万不要动怒,况且霁公子聪明伶俐并没强索,关将军夸他将来必是一员猛将,我这青釭剑送他又何妨?”赵云说完就要解剑。
“此乃孩童戏言,子龙切勿当真。”蓝田连忙阻止。
赵云见状想了想,“现在送给他的确不合适,那就等霁公子冠礼后,云以青釭剑作贺...”
蓝田尴尬一笑,离蓝霁冠礼还有十几年时间,那时候大家早就忘了此事,“那我先替犬儿谢谢子龙。”
“宝剑赠英雄,霁公子有先生调教,必定少年得志。”赵云感叹。
因为只有蓝田、蒋琬、赵云喝酒,三人也都不是烂饮好酒之人,所以宴席结束得比较早。
蓝田本想留赵云在府上休息,但赵云执意要去驿馆居住,所以便让高顺送他出府。
这个时代没有电子产品,夜里黑灯瞎火更没什么娱乐游戏,所以家人们都习惯了早睡,蓝田回到后宅的时候,吕玲绮还在正房里给他留了灯。
推门进屋发现吕玲绮在练五禽戏,蓝田笑着恭维:“小君练得越来越好了,只是你的家传武学不比这个好?”
吕玲绮见蓝田回来立刻停下动作,“夫君常说要劳逸结合,我知道今天宴席会结束得早,所以就耍耍五禽戏等夫君回屋。”
“小君也会推算了?其实不用每夜等我,困了就自己早些歇息,我找得到家门的。”蓝田笑呵呵回答。
“赵子龙也是律己之人,不会像三将军每次都喝个烂醉,再加上甘兴霸也不在泉陵,这不很容易就推算出来了吗?再说我一点都不困,夫君你先在桌旁坐一会,妾去给你打盆热水来洗脚解乏。”吕玲绮说道。
蓝田摇头坐下,“小君心思愈发细腻了,只是打洗脚水这种事,让月儿她们去办就行了,何必要亲力亲为?”
“妾身这洗脚水不一样,月儿她们怎么懂得这些?”吕玲绮不让侍女去办,是因为她自己又创新了。
蓝田听到吕玲绮的话头皮发麻,上次那粥是他冒着巨大勇气咽下去的,现在这洗脚水似乎又有新花样?
“小君最近又去找华先生了?”蓝田试探性问道。
“你怎么知道?”吕玲绮在屋后反问。
随后吕玲绮端起木盆缓缓走来,蓝田闻到一股草药的味道,心说这中药足疗有些超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