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惟楚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段关系中占据上风。在此之前,他的确是并未认清过自己对姜妯的感情。
他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但他知道,他对姜妯有兴趣,也有占有欲。
这股占有欲强到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这都会让他感到烦躁和阴郁。
可如今,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才是那个被掌控的人。
不然,怎么倒头来生气的只有他,而眼前这人,却像个骗子一样,比他还没心没肺。
他知道姜妯对晏庸没兴趣,但他不明白姜妯为什么要突然这么做,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想加快离开皇宫的进程,还是已经对他感到厌烦了?
这二十年来,他习惯了伪装,将自己伪装成温润如玉的模样,朝中任何支持他的官员,甚至是宰相都只见过他表面伪装的模样。
可又有谁知道,这百姓人人口中称赞的圣贤未来储君,那谦逊温和的模样只是伪装出来的,而其实真正的他却是一个阴暗残忍的人,那病态的模样的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他身侧的明左也是。
姜妯是第一个,探知到他真正面目的人。
晏惟楚抬着她下巴的指腹忽然摩挲了下少女娇嫩的唇瓣,她来时,竟然还在唇上涂了胭脂。
这让他的心理更加阴暗了一分。
他将她唇上的胭脂摸得模糊,将娇嫩的朱唇边线抹得有些暧昧,胭脂也抹在唇边,他指腹不紧不慢的替她抹去胭脂,然后指腹又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她的唇瓣,他终于开口了。
“只不过是来灵堂送一送父皇而已,娘娘还涂胭脂作甚?”美人妖异的长眸内闪烁着危险的神色,他低语的凑近她,“他都死了,还涂给他看,有用吗?倒不如,给孤看。”
姜妯当然不是涂给老皇帝看的,但她会说吗,不会。
她:“皇上以前最喜欢的就是本宫的容貌,如今来吊唁皇上,本宫自然是要将最美的一面留给皇上看,好让皇上安心上路。殿下,您说不是吗?”
晏惟楚冷淡的扯着唇瓣,他已经没了耐心听姜妯的胡言乱语。
她对晏庸无情是真,对于这一点,他毋庸置疑。
但他不确定的一点是,姜妯对他究竟有没有情,这些日子的相处是如镜花水月一般虚情假意,还是真正的情深意切,又或者说她其实从头至尾都只是在和自己合作,如今接近晏庸蛊惑晏庸让她成为皇后,是不是想让他尽早夺权,而她好离开这皇宫。
晏惟楚深深的凝视着姜妯,姜妯,你逃不了的。
就算他如今已经如你所愿坐上了皇位,你也无法如愿,抛弃这皇宫远走高飞。
面前的青年指骨抬着她的下巴,她敛眉看着他,直到他的指尖沿着她的下巴,喉咙慢慢地滑下来,来到了衣襟下的锁骨前。
他的指腹上还染着一大片从她唇上摩挲下来的胭脂,此刻正一点一点的尽数抹在了少女的纤细锁骨上。
冰冷的触觉从肌肤上一点一点的渗透到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