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孟这话,说得要有多敷衍就有多敷衍。
谁不知道姜昊炎从军后所有的时间都是待在军中,好不容易才回一次长安,结果次次都提起那个远在京外养病的弟弟。
阿妯这个名字,他和裴忱似听得简直耳朵都要起茧了。
而且这一次行军紧张,可姜昊炎不知从哪里听到说自家弟弟要回来了。
结果立马毫不犹豫的向将军请了假,然后一路累死了两匹马才快马加鞭的赶回长安。
现在的确是看到自己思念已久的弟弟了,可他明日便又要离开,继续赶回军营。
这么奔波劳累,为的只不过是能够亲自迎接弟弟的回来,见他一面。
分明这么重视自己的弟弟,却一点都不肯透露自己的心中的挂念和在意。
要不是秋孟和姜昊炎从小一起长大,看着他这冷冰冰,生人勿进的模样,他估计还会以为这兄弟两人不和呢。
姜昊炎有点恼怒,“秋孟。”
姜昊炎余光看见自己身侧的少年微微勾着唇角,她含笑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姜昊炎好像被姜妯看穿了一眼,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回避了姜妯的视线。
姜妯轻笑一声,然后收回视线,音色懒洋的对秋孟道:“嗯,是我。你是?”
裴忱似的手中还拿着书,站在一侧,微风拂过衣袂飘飘。过分精致貌美的容颜,神情有些冷淡。
他的眼睫微微垂着,视线并未落在他们的身上,直到秋孟诧异的和姜妯打招呼,姜妯出声的时候,裴忱似才微抬着眼睫,看了一眼姜妯。
耳边传来的是少年的声音。
她的嗓音清冷,听着有几分模糊,似乎有些刻意压低一般,但尾音却带着几分懒洋洋又慵懒勾人的味道。
让裴忱似不自觉的抬头,视线从手中的书本中移开。
就这抬眸的一眼,裴忱似的视线顿住了。
他先前来时,完全没注意眼前有谁,也对他们没有一丝的好奇,如今抬头才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的绯衣少年郎。
看着少年,裴忱似无意识的眨了一下眼眸,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竟然没有移开。
没有人注意到裴忱似的异样,秋孟听到姜妯的话,笑着回答:“我叫秋孟,是你哥的好友。我听你哥说你今年十六了?我比你年长三岁,你也要唤我一声哥哥哦。”
一侧的姜昊炎睨了一眼占他妹妹便宜的秋孟,没说什么,只是冷淡的回答姜妯的话:“阿妯,他是秋孟,户部尚书的公子。至于秋孟身边的那一位是——”
姜妯顺着姜昊炎的话,视线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秋孟身侧的青衣少年,却不想对方也在看着她,两人的视线正好在空中撞在了一起。
和她对视的少年睫毛忽然颤了一下,他眸底的情绪波动了下,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异样。
裴忱似微抿着唇瓣移开了视线,而后嗓音清润道:“裴忱似。”
秋孟和姜昊炎两人却是愣了一下,因为他们认识裴忱似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见裴忱似主动搭理过别人。
姜妯却扬着眉梢,忽然惊讶问:“你就是传闻中的长安第一公子,裴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