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广的路边摊大排档,是一个十分神奇的地方,上到山珍海味,下到家常小菜,腊味,烧烤,火锅,甜品,凉菜,面食……可以说应有尽有。
港岛这边也一样,很快,许阳点的菜就端了上来,热气腾腾的米饭,香味扑鼻的烧腊,青翠欲滴的小菜,还有一煲慢火温煮的排骨汤。
人间烟火,不说绝味,也能让人食指大开。
许阳一个人,没什么好讲究的,拿起筷子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因为有熟悉剧情,先知先觉的优势,许阳早就制定好了妥善的行动计划,不出意外的话,搞定九菊一派,只是时间问题。
但那是明天的工作,不是现在的工作。
好不容易才来港岛一趟,放眼望去都是行走的经验,就做个主线任务,这叫许阳怎么甘心?
九菊一派是主线,要搞!
其他怪物是支线,也要搞!
许阳是一个“我全都要”的男人。
所以,他支开了唐敏儿,来到这大排档,准备给自己开一个支线剧情,收割收割经验,顺便看看能不能开个新职业什么的。
至于怎么开启支线剧情……这完全不需要许阳忧心。
港岛什么垃圾最多?
答——古惑仔!
据不完全统计,在环境最为恶劣,治安最为混乱的事情,港岛的社团成员人数,占全港总人口的三分之一乃至二分之一。
虽然这里边相当一部分都是挂靠在社团名下,免受社会份子侵扰的普通老百姓,但社团成员的数量依旧不可小觑。
尤其是在九龙城区这个地方。
因为九龙城寨这个毒瘤的存在,九龙城区的社团数量与社团活动堪称全港之最。
毫不夸张的说,晚上七点过后,街上走的十个人里边,有九个是古惑仔古惑女,剩下一个是巡警。
所以,许阳根本不需要担心开启支线剧情的问题,因为现在满大街都是任务,都是经验,就看哪个不开眼的,撞到他面前来了。
“嘿!”
“伙计!”
“滚过来!”
“你盲的啊,看不见我们龟哥来了,还不滚过来!”
没有让许阳失望,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有一群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古惑仔走了过来。
几人大呼小叫,东踢西踩,闹出了好大一阵动静,吓得周边的顾客纷纷起身,结账走人。
刚刚招呼许阳的老板娘赶忙迎上前去,拦住几人,小脸安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花眼,没有用了,竟然没看见龟哥你来了,快坐快坐,小弟,快拿啤酒过来!”
“丢!”
那名叫龟哥的光头青年见此,直接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凳子,满脸不善的说道:“老了就滚回乡下去养老,还死赖着不走做什么,出来行,没眼力,可是会死人的!”
“就是就是!”
“也就是我们龟哥宽宏大量!”
“换其他早就烧了你摊位了!”
“阿美呢,怎么不见她过来,不知道我们龟哥钟意她吗?”
周边几个古惑仔也嬉笑着起哄。
面对几人的污言秽语,那老板娘也只能笑脸相迎:“对不住对不住,阿美她去上夜校了,今晚这餐我请,算是给龟哥赔罪。”
“上夜校?”
“上什么夜校?”
“我看是站街去了吧?”
“丢,宁愿便宜外人,也不便宜我们龟哥?”
“是不是不把我们龟哥放在眼里?”
看着低声下气的老板娘,一众古惑仔仍是不肯罢休,叫嚣不断。
许阳坐在特意挑选的角落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但却没有起身动作的意思,还是不紧不慢的吃着东西。
这一吃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那群酒饱饭足,起身离去,许阳才放下筷子,将最后一碗排骨汤一饮而尽。
……
在不谙世事的学生看来,当古惑仔混社团是一件风光,很美好的事情,够威够帅,有钱有人,横行霸道,嚣张跋扈。
但事实上大部分古惑仔混得都不怎么样,甚至可以说很凄惨,又要被差人追,又要被大佬坑,又要被别人砍,嚣张只是一时的,扑街才是永恒的。
有些倒霉蛋甚至混到连吃饭都是问题,搞出贴钱上班,赔命打工这种操作。
当然,也有些混出头的,能够风光一段时间。
阿龟,就是这么一个角色,凭着在武馆混到的几手拳脚,还有东拼西凑拉来的几个小弟,他成功入了社团,拜了大佬,当上了一个有正式编制的四九仔,平日里可以打着社团的名号耀武扬威,刮刮油水。
在古惑仔这个群体里,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他也很满足,揣着在大排档敲到几百块“陀地”,同几个小弟谈笑着往灯光昏暗的小巷走去。
歌舞厅,夜总会?
那是高档消费,他们可玩不起。
“龟哥,听讲红妈那新到了一批货,靓得鬼叫!”
“切,那八婆那里能又什么好货,要靓还得去大富豪!”
“大富豪,你有那个钱吗?”
“我没有,龟哥有啊,龟哥,听话你准备扎职了,到时候大佬肯定会带你去大富豪庆祝,爽死……”
“砰!”
几人怪笑着走在小巷里,猛地一声巨响,走在前方的一人就飞了出去。
“咩野事?!”
几人一怔,停住脚步,满眼迷茫的向四周张望,结果只知见到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男子自黑暗之中走出。
“你嘿宾果?”
“动他!”
望着向自己等人走来的许阳,阿龟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瞳顿时一缩,直接将身边的两个小弟推了出去。
随后……
“砰!砰!”
两声沉闷的重响,被推出去的两人,好像沙袋一样飞了回来,直接将猝不及防的几人撞翻在地。
接着,平稳的脚步声,似踏在心脏上一般压来,阿龟艰难的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两个小弟推开,还没来得及支撑起身体,便见一脚轰然落下,直接将他的头踩到了地上。
痛楚,惊骇,恐惧,阿龟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听一道冷酷的声音落了下来:“附近最大的赌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