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歌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少女嗓音温软，慢条斯理的道：“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程母身体微微一震，皱着眉看着寂歌道：“你在说什么，你当然是我们亲生的。”

    “是吗？”寂歌晃了晃钞票，将它收回兜里，圆眸雾气散尽，露出黑黝黝的的眼瞳，幽暗如深潭，透出几分瘆人。

    程母再也撑不下去了，无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面露惊恐。

    “不是，”她像是被鬼盯上了一样，哆嗦着道：“你不是我们亲生的。”

    猜想得到证实，寂歌长睫微垂，颇有几分意料之中的感觉。

    许多事情，其实早在最开始就泄露了端倪。

    譬如，同样是女孩，原主却不止一次见到程母脸上对小表妹露出真心实意的喜爱。

    再譬如，原主容貌出众，程父程母却长相平庸，几个人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只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没有人会愿意承认自己是捡来的那个孩子。

    程父程母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重男轻女的人，只是，原主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已。

    所以他们才会这么轻易的把原主送出去。

    寂歌沉默一会，不知道是该为原主感到高兴还是悲哀，轻笑了一下，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

    *

    卧室里，程母从衣柜的最深处翻出一个木盒，将它递给寂歌：“这是将你的家人留给你的东西。”

    寂歌打开，木盒里是一枚精致的银戒，绯红蔷薇花雕刻得栩栩如生，花蕊处是一颗沉黑的宝石，显得华丽高贵，不可逼视。

    蔷薇花是血族的标记。

    寂歌若有所思，看来自己的父母有可能也是一个血族。

    “你是被一个男人在深夜送到我们家门口的，”程母陷入了回忆：“那时候你看起来不过两三岁的模样，发着很严重的烧。”

    那一晚，其实并不平安。

    程母当时尚且年轻，看着那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将昏昏沉沉的小姑娘交给她，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只是那个时候，稚软的小姑娘忽然哭闹了起来，眼角挂着泪水，像朵幼嫩的花朵，细细的手指不经意攥住她的衣角。

    屋里，刚出生的小儿子刚刚满月，什么也不知道的安睡着。

    程母忽然就心软了。

    她劝说着不情愿的程父将寂歌留了下来。

    十几年前的事情程母已经记不太清，却依旧记得小姑娘烧了一天后终于退了烧，望着她，露出一个毫无防范的笑容。

    事情都说完了，程母有些拘谨的看向寂歌，动了动唇，到底还是什么样没说。

    寂歌将钞票交给程母，嗓音发凉：“我知道了。”

    “那个，程程，”程母抿了抿唇，有些难为情的开口：“我们好歹养了你这么多年……”

    “放心，妈妈，”寂歌弯唇，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你们把我养到这么大，我自然会好好孝敬你和爸的。”

    得到这个承诺程母本应该心安，最后却不知道为什么激灵灵的打了个寒蝉。

    回程家的目的都达到了，寂歌也没多耽误，回了艾莉塔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