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隆庆年间,年仅9岁的田义便净身入宫。
因办事老练、忠诚谨慎,田义获得上司和皇帝的赏识。
逐渐成为宫中敬事房大太监。
敬事房太监的管理权限很大,因为这些太监管理着皇帝临幸妃子的牌子。
以及妃子和和皇帝在一起行房的时间。
这些,敬事房太监都做有明确的记录。
这天,敬事房太监田义把妃子送到了皇帝寝房。
他像往常一样,一直守在门外。
到一定时间,太监田义就喊时间到了。
皇帝大怒:
“朕后宫佳丽三千,你这个死太监每次都给朕送骨瘦如柴,下巴尖如瓜子的妃子。”
田义回怼道:
“皇上,这样的妃子岂不美丽动人吗?”
皇帝怒不可遏,骂道:
“朕硌得慌!给朕送瓜子脸妃子,朕将就将就,也就算了。可每次刚送进来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你就喊时间到了,朕岂能容忍?”
说罢,皇帝喊人将田义押送到了东厂。
皇帝大概是怀疑田义是什么人派来的细作吧。
东厂,即东缉事厂,是明代的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
东厂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
审问田义的是东厂掌班胡元方。
田义说道:“咱家堂堂半个男子汉,虽然身为敬事房头号大太监,但并未依仗着皇帝的恩宠为非作歹、祸乱朝堂。”
胡元方骂道:
“你个阉人,竟自诩受皇帝恩宠,真是大言不惭!”
田义继续说道:
“咱家屡屡劝谏皇帝要勤于锻炼,不可纵欲无度,这才让其速战速决的。”
“皇上不急太监急!”
“皇上长期服食回春之药,身体每况日下,难以支撑,咱家观皇上面相,命不久矣。”
胡元方看田义口无遮拦,愤怒之际便想杀死他。
然而田义不为所动。
面对着明晃晃的刀剑,他却并没有退缩。
言辞甚是激烈,依然在跟胡元方据理力争。
胡元方不禁怒起心头,向田义的脸上狠狠地吐了口吐沫。
并准备向其行刑。
田义临刑前,说道:
“我要出恭!”
“大恭,小恭?”
“大小同时!”
胡元方看着临死之人,也没有拒绝。
他命人拿来一废弃在角落里的青花瓷罐作为恭桶。
当田义刚坐到恭罐上时。
瓷罐里传出一声怪响。
胡元方捏着鼻子骂道:
“你这死太监,是你放的吗?”
“不是我。”
田义话音刚落,突然间天昏地暗。
接着一阵地动山摇。
再一看,田义正抱着瓷罐腾空而起。
胡元方急忙跳起,紧紧抓住田义的腿。
只听“嗖”的一声。
顷刻间,二人便消失不见了。
当田义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已经深处另一个时代。
通过河中倒影,他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年轻力壮,嘴角还有些许黄毛稚须。
他异常激动,直接将手里抱着的瓷罐扔进了河里。
他急忙掀开裤子往里瞅了瞅。
“天啊!都回来了!我是正常人了!”
“我的老母啊!不肖儿田义又恢复男儿身了!”
田义又转念一想。
我应是已经死了,此时此地已到了阴曹地府了。
可这里为什么蓝天白云?远处似是高楼林立。
难道我督查皇上有功,死后上了天堂了?
他情不自禁。
看见旁边有一群中年妇女在游玩。
没有穿长袍,只穿着单薄短袖和裙子。
他心想,我已经死了,何必再管那些礼义廉耻。
他躲在草丛里看着她们。
他“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还好!”
这时游人发现有人穿着奇装异服,藏在草丛里鬼鬼祟祟,猥猥琐琐。
大喊了一声。
身着现代服饰的年轻人急忙上前。
将田义打倒在地。
年轻人骂道:
“无耻之徒,穿着太监服,做着猥琐之事!”
众人将其扭送到了警局。
田义全程没有惊慌,只有好奇。
这里高楼林立,街道上车水马龙。
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一般。
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他坐在警车里,到处扣扣摸摸。
他反复敲打玻璃车窗,晶莹剔透,可看到外面的一切。
他环视四周,只见写字楼错落有致,立交桥纵横交错,车流如潮,行人如织,商店林立。
他知道,这必定是到了天堂。
只有天堂里,高耸的大厦才能代替破旧的砖房。
只有天堂里,双向多车道宽敞道路才能代替古老的石板路。
只有天堂里,钢铁机动汽车才能代替木质马拉车。
只有天堂里,只需要拿起一个薄板电话才能代替飞鸽传书。
警察问道:
“姓名?”
“田义。”
“年龄?职业?”
“38。太监。”
“如实说。”
“虚岁38,大明敬事房头号太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到底年龄多少?或者告诉我出生年月也行。”
“大明嘉靖十二年出生。大明隆庆敬事房太监。”
经验丰富的警官深深吸了几口烟。
突然间眉头紧锁,然后熟练地用眉头把烟头夹灭。
随后,警官转头朝着双向镜面喊道:
“小王,喊精神病医生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