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血”这号异能竟然根本不存在于管理局的数据库里，余哲森一下子懵了。谷小楠表示自己在高等学院学的就是异能相关的专业，绝对不会弄错的，在【慈爱】这个组别下确实没有“神之血”这种异能。至于余哲森所描述的“神之血”的能力特征，谷小楠则认为是【慈爱】组别下很常见的“体魄”。提高普通人的各项身体素质，加速血液循环和新陈代谢，“体魄”这种异能经常在一些知名的体育从业者身上可以看到。这种能力可以被异能持有者通过后天的锻炼强化，相当于更高效的健身，不过在义体医学和外骨骼技术高度发达的当下，并不太受大众的关注。“余同学你是从哪里得知这种异能存在的？”谷小楠以为余哲森是从什么地方道听途说了“神之血”这种不存在的异能，便想借机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给这个新人科普一下。但余哲森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可能是我记混了，最近看的小说有点多……”“把小说里的东西当真，可真有你的。”袁胤川揶揄道。余哲森迅速岔开了话题：“还是让我先试试新的训练系统吧，就按白板异能来好了。”谷小楠对他挥了挥手：“这边走，跟我来。”袁胤川也从椅子上起身，准备陪同他们一块儿过去，顺便他也很想看看余哲森第一次用新的训练系统能打到什么成绩。到了隔壁的训练区之后，谷小楠让余哲森稍等一下。她去终端机上登录了余哲森的档案，帮他准备好虚拟空间的模拟战数据之后，将一枚训练专用的目镜交给了他。余哲森戴上目镜，穿上和虚拟空间相连的动作捕捉训练服，轻车熟路地连接访问了安全局最新的模拟战训练系统。淡蓝色的电子围栏将一块篮球场大小的区域围了起来，谷小楠和袁胤川都站在围栏区域外，通过戴上目镜他们也能够实时旁观余哲森的训练。而如果不戴目镜的话，就只能看到余哲森对着空气做动作了。“训练科目为全库随机，难度为高难实战级，单人任务。余同学，你准备好了吗？”谷小楠以训练负责人的权限替余哲森设定了训练的规则。“我准备好了，开始吧。”“注意，本难度下神经传感器生效，训练中敌人对你造成的所有伤害都会按照现实70%的疼痛程度进行反馈。如果无法承受请自行切断连接，不要硬扛。”余哲森对谷小楠的方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他在心里暗暗感到惊讶，安全局的模拟战训练机现在竟然可以把疼痛也完美模拟出来，这样几乎和实战没有什么区别了，确实是非常好的训练方式。但疼痛模拟这个技术是存在风险的，谷小楠之所以刚才要那么叮嘱，就是担心他在训练中被模拟出来的伤痛折磨过度引起精神疾患。这其实很好理解，就像昨晚他在卓艺锋的宴会上潜入虚拟空间暴打了杨金河一顿一样。虽然丝毫没有伤到杨金河现实中的肉体，但还是将其打进了重症监护室。3……2……1……伴随着ai的倒数语音读秒结束，模拟战虚拟环境正式创建完毕，余哲森耳中响起了鹘鹰旋翼机的引擎声。“报告，已到达任务地点。”余哲森身着装备了r型空投浮翼的银闪外骨骼装甲，站在鹘鹰旋翼机的投送出口前，看着下方的舱盖缓缓开启。现场指挥官将空投区域的环境数据传送到他的装甲微电脑，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七岛市的第三跨海大桥。“专员a2909，现在进行本训练科目具体说明。”“一组犯罪团伙已经被堵截在第三跨海大桥上，突击小组正在从东侧桥头进攻，但正面遭遇阻碍。你的任务是利用r型空投浮翼突入敌人后方，摧毁掉他们所持有的两具重火力步战装甲。”“为了防止破坏跨海大桥，防卫军将无法提供远程火力支援，但鹘鹰上会配备狙击专员为你提供援助。注意，在你摧毁敌方重火力步战装甲之前，为避免遭到击落鹘鹰会在安全距离外游弋。所以只有当你标记目标敌人申请狙击支援时，鹘鹰才会携带狙击专员短时间进入攻击距离。”“另外，据可靠情报，敌人中存在复数异能者，请小心接战。最后，尽可能保护跨海大桥不受严重破坏。”“训练任务限时20分钟，祝您取得好成绩。”同样戴着战术目镜的袁胤川和谷小楠此时是以留守专员的身份出现在鹘鹰旋翼机上的。他们可以利用系统镜头自由调整缩放视角观察余哲森和任务现场，但无法做出任何干涉行为，所以是彻底的旁观者。“这个训练科目的难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以近乎上帝视角的方式观察过战场上的敌方配置之后，袁胤川不禁深深皱眉。有过防卫军服役经历的他对桥上那伙犯罪分子的武装之豪华感到无比惊讶，除了作为本次任务主要摧毁目标的两具重火力步战装甲之外，对方手中还有不少军用级的轻武器和一辆轻装甲车。“而且这种规模的犯罪团伙怎么会出现在七岛市市区内？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是防卫军的严重失职。”袁胤川忍不住吐槽道。谷小楠讪笑着说道：“是完全随机的训练科目，选到这个只能说余同学运气太不好了……这个科目的背景设计确实有点问题，不过就训练效果而言是很不错的。”“单看敌人的武装虽说是豪华了一点，不过有外骨骼装甲也足以与之匹敌，真正麻烦的是其中的异能者吗？”袁胤川一边在自己脑海中思考解题破局的方法一边自言自语般说道。“不愧是组长，你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任务要求破坏的两具步战装甲对我们装甲专员的威胁程度其实不算太高。这个训练科目埋的雷点其实是对方的几名异能者。”谷小楠说着调出了这个训练科目中敌方人员的配置表。袁胤川看了一眼，一共9名敌人中有3名异能者，分别持有三种类型的干扰异能，能够在10至20米的范围内干扰人的视觉、听觉和方向感。“就异能种类而言，不算特别危险的攻击型异能。”袁胤川评价道，“不过结合对方手中的军用级武器来看，其实已经足够对我们的专员造成生命威胁了。”谷小楠点了点头：“没错，在感官被对方严重干扰的情况下，很难发挥出银闪外骨骼装甲的性能优势，被对方的火力盯上一旦没有及时作出反应动作，就会瞬间失败。”“关键在于对鹘鹰支援的狙击专员的指挥和利用吧？”“是，狙击专员是本次任务中用于清除三名烦人的敌方异能者的关键。”袁胤川将视角调整为持续跟随余哲森的行动，此时余哲森已经通过r型浮翼从鹘鹰上开始垂直空降，从东侧桥头进攻的突击小组给了一波佯攻和烟幕弹掩护，帮助他在引起对方大量人员注意之前成功着陆。“他的落点选得不太好，处于敌方阵形的正中间，而且三名异能者都在他附近。”谷小楠抿着嘴微微摇头。袁胤川没有说话，他使用的是跟随视角，而谷小楠使用的是空中上帝视角，他们彼此对战场的感知是存在信息差的。任务开始之后，选择跟随余哲森视角的袁胤川此时并不能完全知道所有敌人的位置分布，虽然他有系统提供的“透视”功能，可以看到一些掩体障碍物之后的敌方人员，但观察角度只能依赖于余哲森本人的身体朝向。因为他也是作战人员，所以希望用这种更偏向实战的视角来观察，跟着余哲森的观察去代入思考每一个抉择每一步行动背后的理由以及是否有更好的做法。“我估计他会在五分钟之内任务失败。”谷小楠发表了悲观的看法，“敌方人员已经注意到了他，三名异能者都各就各……”“是吗？”袁胤川轻轻问了一句。并非他的这声询问打断了谷小楠的话语，在他出声之前，谷小楠就已经愕然失声。三名异能者在余哲森落地的三十秒内被全部清理掉，两人死于余哲森的sword03式突击步枪点射，一人死于鹘鹰上狙击专员的精确猎杀。“他怎么知道……”谷小楠张大了嘴一脸难以置信。她转过脸激动不已地冲着袁胤川问道：“组长，你用跟随视角看清楚他索敌的操作了吗？这是怎么做到的？他不但自己优先攻击了异能者，还给鹘鹰标记了第三名异能者的位置。”“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现在看来五分钟之内他会完成任务。”在两人的旁观下，跨海大桥上的那具银闪外骨骼装甲如入无人之境般在敌阵中奔走。没有了异能者的干扰，余哲森充分利用自身装甲的性能优势和战场感知优势把剩下的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除了那两具需要摧毁的步战装甲之外，其他的敌人都被他用同一种战术击破——靠自身吸引注意力，给上标记后交给鹘鹰上的狙击手完成点名。“他太……太强了。”谷小楠由于过于惊讶，肢体动作都显得有些僵硬。“注意整理数据，他的训练科目以后交给你来专门定制了。”袁胤川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一副任重而道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