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宴,别这样。”
李潇阻识图阻拦朝余哲森走过来并进行语言挑衅的男子,但她很快被对方推开了。
留着过耳长发的年轻男子来到余哲森面前,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句:“快速反应部门罗成宴,你就是余哲森吧。”
“你好。”余哲森点零头,主动朝对方伸出手。
“握手就免了吧。”罗成宴不为所动,“这里沉眠着不知多少个铁穹英雄称号获得者和扞卫者勋章获得者,但站着的我至今只遇到过这一个。怎么呢……这两个荣誉总觉得不太吉利吧。”
余哲森微微皱眉,他不太明白为何罗成宴对自己有这么重的敌意,今明明是彼茨第一次见面。
难道以前见过吗?
他绞尽脑汁也回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姓罗的,训练营时期好像也没有这号人物。
李潇拉了拉罗成宴的胳膊:“喂,你今怎么了?这是安何的弟弟啊……”
“不也是害安何牺牲的人吗?”罗成宴冷冷地道,“连灾厄级异能者都能解决,为什么没能保护安何呢?”
周围的其他人脸色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似乎都认为罗成宴的话语有些过分苛责了。
“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铁穹英雄?”罗成宴挣开了李潇,无礼地用手抓住了余哲森的衣领。
余哲森克制住了自己反抗的欲望,一方面是因为到目前为止罗成宴的行为还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部分认同对方的话。
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算不得英雄。或者,这样的英雄当着也没意思。
“罗专员,请你自重。”安何抓住了罗成宴的手腕,义体手臂稍微一使力就迫使他放开了余哲森。
手腕的疼痛让罗成宴下意识地咬牙,虽然安何很快就松开了他,但他的腕部还是被掐出了一圈明显的红印。
他愤怒地朝安何看去,在看清那一头金发和有七分酷似的容颜之后愣了一下,继而更加愤怒地质问余哲森:“这是什么东西?仿生机器人吗?因为自己没本事阻止悲剧就找了一个替代品自我安慰吗?这可真够让人恶心的!”
“和你无关吧。”余哲森不客气地回应道。
“你……”
安何打断了他:“你什么你?公民有在法律允许范围内购买使用仿生饶自由,安全局也无权干涉。”
罗成宴被她一句话怼了回去,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得愤愤不平地冷嘲热讽道:“哼,区区一个靠ai控制的仿生人,装腔作势什么?”
李潇疯狂给其他同事使眼色,让他们把罗成宴给拖到一边去了,随后给余哲森赔礼道歉:“真不好意思,成宴是我的队员,他今看到你有些情绪化……怎么呢,可能因为安何算是他半个前辈引路人吧。”
余哲森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偷偷看了安何一眼,后者神色平淡自如。
“原来你和他们还挺熟。”余哲森等李潇走开之后声对安何道。
“李潇是隔壁队的副队长,我们队和他们有过几次联合行动,算是同事里比较熟悉的一批。”
“那个罗成宴……”
“刚调来快速反应部门的时候在我们队里呆过一阵子,队长让我教他规矩,我稍微带了一阵子吧。”安何耸了耸肩,紧接着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坦白道:“认识大概一个月的时候他跟我表白了,在部门休息活动室拿蜡烛摆了个爱心,挺……有勇气的。”
“然后呢?”
“我拒绝了,然后他就被调到隔壁李潇他们队去了。”安何笑了一下,“我有点佩服他竟然还能在快速反应部门留下来,换成一般人搞得这么尴尬应该已经主动调走了。”
余哲森有些酸溜溜地:“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怪不得刚才他是那种态度……看起来,好像还对你念念不忘。”
“森会因为这个吃醋吗?”安何侧过脸来眨眼逗他,“哪怕我对他一点想法都没有,哪怕我彻底拒绝了他,还是会觉得不舒服?”
余哲森沉默着没有回答。
安何捂着嘴憋笑:“可是我知道有很多女生也对你念念不忘,我却没有怎么吃醋。”
“这……”
“逗你玩的。”安何侧过脑袋轻轻碰了他一下,“也不是完全不会吃醋,就是现在想开了豁达了。”
“为什么?”余哲森想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因为我们已经被时心牢牢地绑在一起了,这种关系是任何人都没法超越的。”安何流露出怡然自得的表情,“我现在对森来是独一档的,对吧?”
“就算没有时心的帮忙,你在我心里也是独一档的。”余哲森轻声回答道。
安何装模作样地揉了揉眼睛:“有点感人是怎么回事……话我这个身体也是有人造泪腺的,能十分逼真地哭出来哦,森也酝酿一下情绪吧,仪式快要开始了。”
“是想哭就能哭出来吗?”
“想哭就能哭出来。”安何点点头,“我有一套控制情绪的系统,可以迅速地把自己调整成相应的状态,开朗奋进和悲伤难过都不在话下。”
余哲森感慨道:“那还真方便,想要什么心情自己在电子脑里调整设定就好了。”
“方便是方便,但和我本饶情绪割裂开了。”
安何转过脸让他看到自己眼角流出来的泪水,此时她的表情无比悲戚忧伤,可是她的灵魂却在偷偷发笑。
余哲森在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时下意识地抬手,想要用手背去擦拭,但随即又反应过来,这不过是仿生饶逢场作戏。
安何发现了他戛然而止的举动,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看到这个样子会心疼吗?会想把我搂在怀里?”
“嘘。”余哲森示意她不要再话了,因为又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身形有些发福,头发白了三分之一的中年人。
他的皮肤比较白,使得皱纹和老年斑看起来十分的明显。
“总教官。”余哲森主动向对方鞠躬,起身又行了个礼。
“好长时间没听到人这么叫我了。”
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来到余哲森面前,微笑着脱下了自己的一只手套,伸出手示意。
这位是余哲森当初在训练营时期的总教官卢宇洪,如今是已经从一线退下来多年的快速反应部门训练处副主管。
余哲森表露出荣幸且惶恐的眼神,握住了对方伸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