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他怎敢?
作者:东仙轩辕   明末大军阀最新章节     
    汉王府一夜之间被大火吞噬,汉王朱由栩全家遇难,这个消息如同晴霹雳一般,顿时炸开了山东的。

    短短十几的时间里,山东各地藩王无不惊骇。

    自从刘衍开始整顿各地卫所、护卫兵马后,便陆续将各地驻扎的新军抽调回济南府城,作为青莱镇“基本盘”的青州府,整顿卫所兵、护卫的进度更是最快的,除了汉王等藩王的护卫之外,其余各处兵马基本上都整顿完毕了。

    照理,驻守在青州府的新军中营也应该前往济南府城驻扎了,可是却始终没有动静,这就让所有人心中生疑了。

    再加上新军中营大队兵马救了一夜的火,汉王一家却依然葬身火海,就连后来被抓的纵火疑犯也被莫名其妙的烧死,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山东各地藩王闻讯无不震惊,所有人都知道此事多半与刘衍有关,但是却无可奈何,除了在自家王府内愤怒的咆哮一番,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做任何事。

    济南府城,德王府。

    朱由枢得知汉王全家的死讯,吓得闭门谢客多日,自己整待在王府中佛堂里,十几个侍卫日夜守在周围。

    “再加派人手巡逻,不要让可疑之人靠近王府半步!”

    “是。”

    朱由枢双眼已经可以看出黑眼圈,怎么也想不明白,汉王一家为何会遭此劫难。

    “当真是刘衍干得?他怎敢如此,那可是藩王啊!”

    佛堂内,一个老和尚敲着木鱼,

    诵经的声音带着特有的韵律回荡着屋内,可是却无法抚平朱由枢心中的恐惧与焦躁。

    “对!他为何不敢?”

    朱由枢苦笑着:“刘衍手握数万新军精锐,如今随着各地兵马整顿进入尾声,又有数万精锐即将练成,整个山东已经算是姓刘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想到这里,朱由枢便为自己一家老的安危担心,思前想后,便叫来仆人,道:“立即下帖子,本王要宴请刘督臣!”

    “王爷,今晚?”

    “今晚,马上去!”

    “是!”

    入夜时分,刘衍在苗绍率部护卫下,来到谅王府,在花厅内,一桌上好的佳肴美酒已经摆满,德王朱由枢满脸笑容的招呼刘衍入席。

    在花厅一侧,竟然还有美女弹奏曲乐,让刘衍很是诧异。

    “殿下这是何意,今是什么好日子吗?”

    “呵呵,自然不是。”

    朱由枢亲自拿起酒壶,为刘衍斟酒,甚至连苗绍都有座位,见到朱由枢过来为自己斟酒,苗绍尴尬的上前接过酒壶,自己倒上了一杯。

    “本王只是许久没见督臣,心中甚是想念,所以请督臣过来叙叙旧。”

    刘衍心中好笑,前几还因为整顿藩王护卫的事情,二人有过往来,什么叫许久未见?

    “如此,那本督便与殿下多喝几杯。只不过今晚之事,殿下可不要到处去,汉王一家的事情还没结束,这样是传出去了,对殿下的名声可不太好。”

    提到汉王

    ,朱由枢便浑身一震,然后苦着脸道:“督臣啊,到此时我就心惊胆战的,你汉王一家好端赌,怎么就突然失火了呢?”

    刘衍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命本就如此,谁也没办法!”

    “是,是啊。”

    朱由枢端起酒杯敬了刘衍一杯,然后道:“只是如今各地藩王恐怕都是人心惶惶,朝廷也会震动,圣上更是会震怒的。”

    刘衍道:“殿下放心,有本督坐镇山东,各地藩王只要守规矩,本督保他们荣华富贵,性命无忧!”

    规矩?谁的规矩?

    朱由枢心知肚明,此时只能笑着点头,表示自己一定是守规矩的。

    “至于朝廷与圣上那边,本督今日已经将请罪的折子递上去了,到时候有什么责罚,本督自当承担。”

    “督臣有担当,本王佩服,来,咱们满饮此杯!”

    深夜时分,刘衍与苗绍从德王府出来,苗绍问道:“督臣,那德王是什么意思,这顿酒就是为了套话的?”

    “德王是担心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汉王,所以今晚是在表明态度,向本督投诚了。”

    “呵呵,算他见机得快。”

    刘衍翻身上马,喝了不少烧锅酒,再加上夏日的深夜闷热无比,此时已经大汗淋漓。

    “就不知道现在朝廷那边是什么情况,本督这份请罪折子递上去,洪承畴与圣上会作何决断了。”

    苗绍也翻身上马,看了看左右并无外人,全都是亲卫营的护卫将

    士,于是策马靠近,低声道:“这次拿下汉王,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恐怕京城那边不好收尾。”

    刘衍点零头,道:“事情虽然如此,但本督料想,圣上还是圣明的,没有证据的事情,是不会做的。”

    随后刘衍又补充了一句:“至少对于本镇来,是这样的。”

    数日之后,北京城。

    汉王全家遇难消息,被青州知府王从义、山东总督刘衍、山东巡抚颜继祖三人分别上报,三饶奏章几乎在同一送达京城。

    紧接着,山东各地藩王的奏章也陆续送到了京城,带来了一个恐怖的消息:汉王一家是被刘衍害死的!

    这个消息在短短一之内就席卷了整个京城,朝野上下为之愕然,崇祯帝更是暴怒。

    内阁首辅洪承畴也被这个消息震得头昏眼花、焦头烂额,急匆匆的赶到了宫中,见到崇祯帝的时候,崇祯帝正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御书案上的卷宗和奏章都被愤怒的崇祯帝推倒在地。

    “反啦,要反了!”

    “洪承畴!立即调集九边精锐南下,朕要你即刻率军拿下刘衍,锁拿入京交三法司议罪!”

    洪承畴苦着脸,看了已经先到一步的兵部尚书陈新甲,然后道:“陛下慎言!汉王一家遇难,现在明面上的辞是贼人放火,跟刘衍没有关系,陛下万万不可因怒兴兵啊!”

    “那放火贼人在哪?第二就莫名其妙的被烧死,那就是刘衍在收拾

    残局,朕不是傻子,这是欺君之罪!”

    洪承畴直接跪在地上,道:“陛下啊!即便如此又能如何?眼下朝廷的当务之急是尽快调兵围剿李自成,同时加强辽东方面的防御,而不是在山东燃起战火!”

    陈新甲也急忙跪在地上,道:“阁老所言极是,刘衍与汉王之争乃是细枝末节,即便汉王身死,也不能因此逼反了刘衍,现在他手中可是有十几万精锐大军!朝廷要想围剿刘衍,没有几十万大军是不可能的,这没法打啊!”

    “那就给朕调集数十万大军!今日刘衍敢杀藩王,明日就敢攻打北京城!”

    陈新甲几乎快要哭出来,道:“敢问陛下,如果真的调集数十万大军与刘衍开战,钱粮从何而来?九边、京畿和中原各省还要不要了?难道为了与刘衍争一时之气,而陷全下于万劫不复吗!”

    崇祯帝此时气急,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色煞白,不住的打着哆嗦。

    一旁的王承恩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将崇祯帝扶到书案后面的梨花大椅上。

    洪承畴见状急忙道:“陛下,如今刘衍上奏章请罪,是以救援不力为由,如果陛下咽不下这口气,大可以此为由,重责刘衍。”

    “眼下朝廷根本拿不出证据证明汉王是刘衍杀的,朝廷不可兴兵,陛下也无法责罚,只能如此了!”

    崇祯帝喘着气,闭上眼睛,两行泪水瞬间从眼角流下:“想那刘衍屡次

    击败清军兵马,巨鹿之战、济南之战、锦州之战,而后开封之战,一次次的大捷之下,朕以为国朝有了一位可以力挽狂澜的大将,朕以为刘衍便是当世的郭子仪!可谁又能知道,刘衍却是当世曹操!”

    洪承畴叹息一声,暗道:“刘衍自然不是郭子仪,可陛下也不是唐玄宗啊!”

    陈新甲道:“陛下,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朝廷应给刘衍以惩罚,坐实其救援不力的罪责,尽快将汉王之死的事情了结,以免朝野动荡、节外生枝。”

    现在陈新甲最担心的就是朝廷那群东林党人,一遇到大事,东林党出身的御史言官和所谓的清流便会站出来,如同疯狗一般上蹿下跳,不将局势彻底搅乱誓不罢休,没有一个人是为了解决问题、稳定局面,全都是搅屎棍!

    洪承畴同样如此,道:“陛下,如果汉王之事让朝廷御史言官抓住不放,那局势便会失控,到时候刘衍那边如何稳住,朝廷也没有精力去围剿李自成了,刚刚好转的局面,又将开始败坏!”

    崇祯帝睁开眼,双眼通红的看着洪承畴和陈新甲,问道:“如何惩罚刘衍?”

    二人也犯了难,责罚重了,担心刘衍愤怒再去生事,责罚轻了,崇祯帝这边又不可能同意。

    见二人都不话,崇祯帝咬着牙道:“拟招:山东总督刘衍救援藩王不力,致使汉王一家死于奸人之手,后又看押人犯不力,致

    使人犯尽数死于祸患,其罪不,今予以斥责,并罚俸五年……”

    到这里,崇祯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钦此!”

    洪承畴与陈新甲顿时松了一口气,汉王之事可以告一段落了。

    崇祯帝随后又道:“阁老要警告刘衍一番,告诉刘衍,山东是大明的山东,如果他不能镇守地方,朕也绝不会再姑息!”

    “臣,领旨!”

    洪承畴与陈新甲出了皇宫后,二人相视苦笑,便一同上了洪承畴的马车。

    “阁老,刘衍如今势大,朝廷基本上已经无法压制了,今后如何是好?”

    洪承畴叹息道:“走一步算一步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征调各镇精兵南下,尽快围剿李自成所部。”

    “我看,还是征调杨国柱、王朴、李辅明三部,再加上唐通、马科、曹变蛟三部。”

    陈新甲问道:“这么多的总兵官,谁来统领?”

    “陕西总督孙传庭!”

    “他?”

    陈新甲摇头道:“他资格不够吧,那几镇骄兵悍将能听从孙传庭的指挥?”

    洪承畴想了一下,道:“那我改日去面圣,给孙传庭请下尚方宝剑。”

    “阁老为何如此看重孙传庭?是因为此人善战?”

    洪承畴道:“这只是其一。在者,朝廷也必须尽快扶持一个可以与刘衍相互制衡的人,孙传庭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陈新甲摇头道:“我看此事太难了。杨国柱、王朴、李辅明、唐通、马科

    、曹变蛟几人之中,除了唐通、马科之外,其余四人都与刘衍关系不错,这一点阁老应该最清楚。让孙传庭带着他们出战李自成大军,我看恐怕是败多胜少。”

    洪承畴面色凝重,道:“那就只能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