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箫能隐身跟踪是最好的监视方法。
单莲花的秘密,庄灵玉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就是被她救回家的单莲花给坑死的,这件事不单纯是单莲花自己算计的,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还不知是谁派的单莲花陷害庄灵玉来的?
那个脂粉铺子是哪家的?东家是不会出头,是那些下人仆妇在执行任务。
今天为了不打草惊蛇,蔺箫根本没有审问她们是谁家的?
不用问,让她们表演就会现了原形。
那些人的心思急切,那个揣着兜兜的婆子醒来之后,国家是困着了,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她的记忆里想不起有什么奇怪的事情,自己得了这个兜兜,就是立了大功,只记得是大红色的,是什么花儿她也忘记了。
把兜兜交给自家小姐的丫环春香这个婆子就觉得万事大吉。
没过几天,京城万家的庶子的媒婆上门提亲。
要和谁结亲?
这不明摆着呢,媒婆直接找上庄家老太太提亲,庄家老太太最不喜欢的就是庄灵玉的娘。
庄灵玉的母亲王氏乃是庐州王氏的嫡女,王氏家族在庐州是名门望族,生有一子九女,庄灵玉是七女儿,在家族排行十九。
王氏和庄灵玉的父亲庄祥瑞的婚姻第起就遭庄灵玉祖母钱氏的极力反对,只是庄祥瑞对王氏一见钟情。
有庄祥瑞的祖父做主钱氏反对无效,钱氏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怎么看王氏都不顺眼,王氏进门后钱氏横挑鼻子竖挑眼。
没有少刁难王氏,王氏软弱,能忍。
王氏连着生了九个女孩儿没有一个男丁,钱氏几度要儿子休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让她休妻另娶,她要抱孙子。就是这个理由就休王氏,庄家老爷子的寿命长,钱氏再咋呼,有老爷子在也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只是空咬牙切齿,当不了家是真的,在儿媳面前耍耍威风罢了,也不敢把儿媳打死,自己还要忍一口气,经常憋得嗝逆连连。
你数落,你指桑骂槐,王氏就是一个木头疙瘩,你踢八脚她也没有回声。
你怎么辱骂,怎么刁难,怎么讽刺羞辱,人家就是不开口,只要你不开口,神仙难下手,真是应了那句话了。
你还能把一个一言不发老实巴交任你磋磨的受气媳妇让人毒打致死吗,人家也是王氏嫡女,金尊玉贵的,比你庄家少不了什么。
你就是折腾,没有做主权,休不了媳妇这样成天的赌气,任打任骂,任欺凌,你还能提着屠刀上阵吗?
就这样钱氏成天的闹着王氏犯七出,她也没有达到休掉媳妇的愿望。
王氏突然就换了瓤子,钱氏怎么会知道,这下子钱氏可算逮着王氏的大错,王氏的女儿私相授受,还是那样不能见人的东西。
钱氏打定了主意,借此机会一定除掉王氏,那个死丫头的好婚姻就是别人的了。
这是亲祖母该想的吗?这样的事捂着还来不及,钱氏竟想大闹,闹得人尽皆知,好除去这厌憎了十几年的儿媳妇。
她可要如愿以偿了!
怒冲冲!急匆匆派人提溜王氏母女。
钱氏的大丫环秋燕从来是会看颜色的,钱氏对王氏不好,她明镜似的,所以她在王氏面前都是下巴高抬的。
今天让她去叫王氏,她很是明白钱氏会修掉王氏这个儿媳,自己可不能屈尊降贵到王氏那里去,只要一个小丫环传话就可以了。
让自己去请她,自己就掉身份。
她是老夫人的人,她去是不是太给王氏脸了?
十几年钱氏对王氏的不喜,她身边的丫环仆妇没有人拿着王氏当一景。
老夫人怎么数落,当着她们这些下人的面儿,没有给王氏留过什么脸面。
她们都觉得难堪,唯有王氏还屈辱的活着,换个人早就一头扎井里死了算了,可是王氏偏偏就那样卑微的活着,让人看着就没有出息没有志气,没有血性,没有一点儿自尊,活的够丢人的,就是为了活着,怎么受辱都忍,还不敢对娘家说一句,就是一个窝囊废,这样的人不配做主子,做奴才也是一个受气的奴才。
秋燕吩咐扫院子的小丫环铜铃去叫王氏母女。
这本不是小丫环该做的差事,小丫环可不愿意跑,这样的差事也得不到赏钱,叫来夫人被老夫人挖苦损讥讽嘲笑,夫人不乐意,老夫人也生气,自己能得什么好儿?跑这冤枉腿儿就是指使她这样的最底层的奴婢,这就是巧使人,把仇恨往别人身上推,她们要坑人还要装好人,真是心思不良。
小丫环铜铃边走边抱怨,这一趟就是没有利益可图,觉得亏得慌,就怨声载道。
看来庄家人从主子到奴才就没有一个带点善心的。
铜铃匆匆对王氏说了:“老太太叫你们母女过去。”
连个称呼都没有,你你的,没有一点规矩,看来也是,老太太不拿着当人的夫人小姐,下人岂能恭敬?
看不起谁,就是心底抵触看不起。
蔺箫轻哼一声,没有搭理小丫头,小丫头还梦想得赏钱,看王氏不鸟她,气冲冲的,满脸失落的冲出去。
蔺箫有些好笑,王氏实在是不受钱氏待见,看看下人的态度,就明白王氏在府中的地位。
钱氏做得实在是太过分,致使她的丫环仆妇都对王氏抱着蔑视的态度。
蔺箫没有动,今天她就是要气死钱氏。
她想闹大,蔺箫就奉陪。
就盼着她闹大,越大越好。
不管这个兜兜是谁的,脂粉铺子里藏了这个,这就是有大问题。
这家脂粉铺子不管是谁家的,竟然藏了兜兜,恐怕还能牵扯出什么大案,会不会有人主动找这个铺子的麻烦?那就好了,闹得越热闹越好。
蔺箫就等着看打架的。
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才好!
只怕是自己想多了。
蔺箫恐怕这个兜兜的主人不发怒。
叫这样对她无理的小丫头来叫唤一声,自己就乖乖的去吗?觉得自己太软弱了吧?自己可不是那个王氏,随便摆弄的。
王氏没有到来,钱氏不由烦躁,王氏死了吗?迟迟地不来,是什么态度?自己犯了大错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钱氏满心的怒火:“秋燕!你没有见到王氏?”
“回禀老夫人,见了!见了,把老夫人的命令跟她说了。”秋燕才不理会呢,自己怎么做无所谓,王氏对老夫人的话是一句也不敢分辨的,不敢质疑,不敢怀疑。
老夫人让自己去叫王氏母女,就是自己没有去,王氏也不敢说出来。
就那个软蛋,随便人搓圆捏扁。
一句嘴也不不敢与老夫人犟的。
“再去看看!”简单的一句话,秋燕心里有些不耐烦,王氏是怎么回事,胆敢不来,秋燕急匆匆的找那个铜铃,满院子的找不到,死丫头跑哪里去?
秋燕怒问其他做粗活的丫环:“铜铃呢?”
一个丫环赶紧的答:“有一阵子没有见到她了。”
“喝!这个死丫头跑去野了!响铃!,你去叫三夫人和十九小姐来老夫人这里!”
响铃不敢怠慢,听话的奔王氏的院子,半路上遇到铜铃。
响铃就说道:“铜铃,秋燕姐姐让你去叫三夫人和十九小姐,你去叫了没有?”
“嗬!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没去呢,传达了秋燕姐姐的话,我还能撒谎吗?你可不要给我抹黑,好像我偷奸耍滑似的,你可千万别踩我,我还等熬上二等丫环呢!
”
响铃翻了几个白眼儿:真是一个事多的,谁踩她了?疑心生暗鬼。
响铃哼哼俩声,脚步飞快的冲刺,到了王氏的院子门前。
看门的婆子拦住了她:“你乱闯什么?”
响铃赶紧站住:“我是来给三夫人传话的,嬷嬷让我进去吧。”
婆子允许她进去了。
二门里看门的是粗使的婆子蒋婆子:“蒋嬷嬷方便我进去跟三夫人说,老夫人有请三夫人和十九小姐过去一趟。”
蒋婆子就让她进去,响铃没有跟铜铃那样敷衍:“见过三夫人,老夫人有请您去一趟,”响铃会说人话,也懂礼节。
蔺箫点头说:“知道了,随后就会到。”
“三夫人,奴婢告辞。”响铃又行了礼,倒退两步,转身退去。
蔺箫携黛玉去钱氏的恒芜院。
院子里两个婆子正在议论:“老夫人三番五次的叫三夫人和十九小姐,急惶惶的为的什么?”
“谁知道,别议论吧!当心引火烧身。”另一个婆子阻止她说下去。
那个婆子吐吐舌头,翻个白眼儿:“行了,就你心思重。”
蔺箫一脚进二门,两个婆子吓得缩了脖子,站起来说话儿:“三夫人。”
还跟三夫人打招呼,蔺箫哼一声,没有说什么。
她不能跟两个婆子计较,都是钱氏轻视王氏,下人才敢扯闲言,让她们扯吧,有人会管她们的。
大丫环秋燕等在外间门口,见到王氏,不由得脖子还是扬了扬。
蔺箫看到了她的傲气,无所谓吧,跟她没有什么好置气的,狗使的奴才罢了,狗仗人势,自己怎么能跟狗一般见识?
“三夫人你可来了?”秋燕的话就是在将钱氏的火儿。
蔺箫能不明白吗?
蔺箫白了秋燕一眼,秋燕心里咯噔一下,三夫人怎么和以往不一样了?
蔺箫母女进来,礼数还是得有,蔺箫福身:“母亲。”神情淡淡的,以往的王氏见了钱氏总是惶恐不安,眼神闪躲,不敢正视。
今天完全变了,她的神色坦然,神色淡定,没有畏缩,镇定自若理所当然的态度。
她为什么干了错事还硬气了?谁给她的胆子?
“啪!……”榻边的几桌上一个小小的瓷碟被钱氏扔在地上,她是去砸王氏的脚面,她看到王氏没有惧怕她的意思,直觉自己的威严尊严被挑战,这还了得,十几年她把王氏压得死死的,她是逆来顺受是那样唯唯诺诺,在她面前不敢抬头。
如今她张扬了,敢面对她?而且还是展展光光,变得像斗赢了的公鸡。
心中的怒气噌噌的往上窜,随后一个茶盏对上蔺箫的面门砸上去,蔺箫看来者不善,躲过面门,茶盏落到抬脚就能踢到的一刻,蔺箫的脚微抬,脚尖接住茶盏,脚微动,茶盏就飞上榻间冲上去砸破窗纸,飞到院子砸到石板地上,就是一声脆响,茶盏四分五裂,正砸在两个嚼舌头的婆子身边,吓得两个婆子尖叫一声:“娘啊!天外流星砸下来了!”
两个婆子很胖,但灵活。比猴子窜得还快,一下儿冲出两丈远,心跳还在擂鼓,脸色煞白,再也没有了猜谜的精神,吓得手足疲软,心跳过度大喘气。
吓到了两个婆子,蔺箫觉得痛快。
再看钱氏也是脸色煞白。吓着了她,心里更痛快。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行为?一个妇道人家竟然这样粗野。”钱氏指着蔺箫:“你!你想干什么?”她的意思是想说:你想砸死我?
蔺箫专门气她:“你老人家就是让我来干这个的,你嫌俩婆子嘴欠缺教育,扔给我茶盏让我砸他们的吗?”想气人不要酝酿,随口就来词。
“你!……”钱氏几乎气晕了。
言归正传,钱氏的脸沉下来:“我找你姑跟你扯皮吗,你自己干了什么还装糊涂吗?”钱氏质问蔺箫。
蔺箫笑道:“就干了这一码事,还没有干好,没有砸住她们,很是遗憾!”
钱氏的脸子更沉:“七丫头!你给我跪下!”黛玉一直没有说话,她是不待见钱氏的做派,钱氏让她跪,凭什么?
没等黛玉说话,蔺箫接住钱氏的茬儿:“老夫人你为何要灵玉跪?我们大允朝百姓朝臣连皇帝都不要跪,老太太你为何要灵玉跪?这不合乎情理,这叫侮辱人格,灵玉是不要跪的,就是真有跪的礼节,也要有跪的原因。”
“啪!”一阵风吹来,钱氏扔出一个布包,啪叽打在黛玉脸上,蔺箫接在手里:“啪!”还回去。
正好打在钱氏脸上。
钱氏怒极:“你……”
“来而不往非礼也,您老人家喜欢做游戏,我们还是孝顺的奉陪吧。”
蔺箫的话气得钱氏倒仰:“你……”她怎么变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