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到特殊允许,来到李咸鱼的寝室后,苏二五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躺在床上小脸苍白的女孩闭着眼不断涔出冷汗,时不时露出痛苦的脸色,似是在做噩梦的样子,苏二五下意识看向了站在旁边的郑琴,没等他开口,郑琴便解释道:“她走火入魔了,已经昏迷不醒好几天了。我也尝试过帮她调理内息,但基本上没什么作用。”
苏二五茫然道:“她怎么会走火入魔的?”
“我也不怎么了解,不过多半可能是因为练功过勤的缘故,我之前也劝告过她别这么勤快,不过当时还只是隐患,按理来说,要走火入魔的话需要一个引子才对。”
“引子?”
“太过执着一件放不下的事情就叫做入魔,对于普通人来说顶多是个放不下的心病,但对于武者而言,却是容易形成心魔,更糟糕的情形就是走火入魔了,咸鱼现在就是这样......说到这个,你知不知道咸鱼近来有在纠结什么事吗?”
“纠结什么事......”
苏二五还是一片茫然,但随即内心就生出些许心虚来了,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而且正是那天晚上后李咸鱼就走火入魔了,莫非......难道......
但是她当时对亲嘴这件事貌似没什么反应来着,莫非是他后来的话让她莫名执着了起来,亦或者她对亲嘴这件事看似淡定实则也是在暗暗害羞?
苏二五也是越想越纠结了,甚至觉得自己也要走火入魔了。
怎么会是这样......
只是亲个嘴而已啊,怎么就搞成走火入魔了?这姑娘也太憨了吧?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生出愧疚来了,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只好转移话题道:“郑教头,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咸鱼身上的走火入魔症状?”
郑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还是看她自己能不能挨过这一关吧。”
“难道就没有能帮上她的法子了吗?”苏二五继续追问。
郑琴不耐烦地道:“即使有又如何,你能做到吗?”
苏二五却没被打消念头,不甘心地道:“我可以试试。”
“呵,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苏二五知道郑教头一向不喜欢自己,没想到到了这时候也还是如此明显厌恶他的样子,她挥了挥手道,“出去吧,别打扰咸鱼了,说不定你在这里才让她病情更加严重。”
然后,他便被赶了出去了。
即使来到外面,苏二五依旧迷茫地兜着圈,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他总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关,或许可以说就是他的责任,他越是对那晚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厌恶便越是愧疚。
他沉思了许久,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于是他去找了齐教头。
由于已经有过去过齐教头房舍的经验,所以他直接就去了,恰好齐教头也在房舍中,于是他开门见山说道:“齐教头,你知道怎么解决走火入魔吗?”
闻言,齐教头明显地愣了一下,打量了他一番后,才问道:“你朋友走火入魔了?”
苏二五点了点头,旋即便将李咸鱼的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齐教头说道,“治疗走火入魔的话,白莲宝珠应该很有效果,恰好这岛上就有,就在地下二层的藏宝库里。”
苏二五听了心中大喜,连忙问道:“那我怎么样才能拿到?”
“拿不到,除非去偷来抢来。”齐教头毫不客气地给他泼了盆冷水。
苏二五倔强道:“但咸鱼她资质这么好,之前的比赛还排在第三名,难道就不能用白莲宝珠救她吗?”
齐教头冷冷地道:“要是能的话,郑琴早就这样做了,但是白莲宝珠出自于白莲派,百年结出一颗宝珠,并且也只能用一次,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郑琴不去取白莲宝珠?另外,即使那姓李的小姑娘潜力确实了得,但那也是潜力,除非真的是千年难遇的天才,不然别想朝廷会拿出来救一个小姑娘。”
苏二五被辩驳得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灰心丧气地离开了这里。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又一个人推门而入了,竟是郑琴。她看着坐在椅子上悠然喝茶的男人,双手抱胸,哼道:“我还以为你会帮那个傻小子一把呢?”
齐教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
“损害自己利益?不见得吧。”郑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似是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情绪来一般,但她失望了,眼前这个男人还是一副漠然的样子。
她继续道:“当年你也是这样向黑鸦卫哀求借白莲宝珠救我姐姐的,结果还是做不到,你近些年来境界停滞在最关键上,难道不是因为当年这件事让你有了心魔吗?”
齐教头冷笑道:“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会因为这种事而有心魔?说起来,如果不是你特意提起来,我都要忘了,看来反倒是你一直把这件事耿耿于怀吧。”
郑琴被噎了一下,想反驳却反驳不了,欲言又止几番后,最终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齐教头摇了摇头,继续喝茶。
这一天就在焦虑却无奈中度过了,晚上回到寝室后,苏二五依旧没能想出办法来,他当然知道有一个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了,但问题是......
“如果我真的从地下那里偷到白莲宝珠救活了咸鱼的话,到时候我一定会被怀疑上的,这也就牵涉到了当初的盗窃事件,到最后可能还会把白日梦给拉扯进来......”
他懵然地在黑暗中坐在床上,内心挣扎不已,无比痛苦,毕竟这选择就像是要放弃李咸鱼还是放弃白日梦。
“不对,应该还有其他通道的,既然齐教头也知道地下层的存在,那多半是有正常入口,但是正常入口多半也有守卫,如果我强闯进去的话,貌似也不会是对手......”
他不由想起了那次进入地下盗取《齐物诀》时碰见的卫兵。
如果是正面突破,多半会是失败下场,如果是秘密潜入,就算成功了也会连累到白日梦,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就在他两眼瞪着黑暗中的墙壁上,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他心中微微诧异,接着收敛心神,走到了门口,却是没开门,而是问道:“谁?”
“是我。”
熟悉的沉闷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苏二五听了不由大喜,连忙开门,果然门外站着的竟是......
“齐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