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5人一猫,排排躺在沙滩上,感受着夏日阳光的洗礼。
“吃饱了,可以打架了。” 黎光一人吃掉一大半的鱼,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撑得直哼哼,但仍然惦记着和王一满打一架的事。
“你还站得起来吗?”王一满衣服盖着眼睛问道。
“嗯~嗯~,起不来。”黎光用力挺着腰拱了几下,没能翻起来。
“那就明天再打。”王一满随意回道。
“额,好,明天再打。”黎光躺着不再动弹。
晚上,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5人就围在火堆旁,说起各自的过往经历或者讲讲小故事,虽然大家或多或少都说了一些,但其主要都是陈涙一个人在说。
借着酒劲,陈涙看向王一满,喃喃地问道:
“老大,昨天要是我开枪杀那个军官,你会开枪吗?”
“会。”王一满言简意赅的回道,连一句解释也没有。
“都说时势造英雄,也许只有你这样的人,能在这乱世之下闯出一番天地吧。”面对王一满的回答,陈涙并没有感到不适,反而更坚定了跟着王一满得到想法,他深知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在这恶劣的末世环境下肯定活不长,但他也不想跟着一个心如磐石的家伙,好在王一满该狠的时候够狠,该善的时候能善。
“谢你吉言,我也只不过是想带着木然好好活下去而已。”王一满喝了一口酒,懒懒的说道。
“老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陈涙沉默一瞬突然说道。
“嗯,你说。”王一满翻开一条烤好的小鱼递给黎光。
“20多年前,华国北方城市的一个冬天,一个破衣烂衫的男孩蹲在一处小肉摊旁,痴痴地看着摊位上悬挂的猪肉。那天雪很厚,男孩看了很久,也不知饥饿还是嘴馋,男孩终于忍不住冲上前,扯下一块冻得生硬的猪肉就跑,可他很容易的就被摊主给抓住,摊主就着那块猪肉一下就把男孩砸晕过去,不过摊主心地还算不错,他怕男孩冻坏,就把男孩提到肉摊后的火炉旁,让他暖和些。
男孩不知道晕了多久,等他再醒来时,已是傍晚,而他已经趴在了父亲后背上,男孩本以为会被父亲打一顿,又或者严厉训斥一顿,但父亲没有,反而是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掏钱将带有男孩黑手印的那小段肉买了下来。
‘儿子,馋坏了吧,走,再买些面粉大葱,咱们回家包猪肉饺子吃’
听见一向抠搜的父亲,要买面粉包饺子,男孩很是高兴,一下子来了精神,跳下父亲的后背,替父亲提着那块猪肉就往粮油店跑。
回到家‘胖胖’的母亲早已在门口等候,也不知父亲进门后拉着母亲说了什么,她突然哭了起来,但男孩并不在意,他此时的注意力全在那块放进热水里解冻的猪肉上。
很快,一锅饺子就出锅了,男孩很高兴,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见男孩手上有冻疮用筷子不方便,父亲还特别准许男孩今天可以用手抓着吃。男孩吃的很快,7、8个饺子瞬间就下肚了,连汤都没留一点。
‘是不是没吃饱,来,爸这里还有。’男孩记着,分饺子时就自己分的最多,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收下了父亲分来的三个饺子,同时他还从碗里分出两个给母亲,母亲不要,他就硬塞进母亲碗里。也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吃到饺子。”讲到这儿,陈涙掏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一口,又继续讲到。
“吃完饺子,父亲母亲说要带男孩去看火车,男孩也没多想,就拉着他们一起出了门,那时父亲很温柔话很多,拉着男孩的左手,说明天继续包饺子吃,母亲也很开心,拉着男孩的右手,说明天给男孩做炖一锅鸡汤补身体,还向男孩讲述麻辣鱼肉的滋味。
不知不觉中男孩一家翻过护栏,踏上铁轨,这时男孩才意识到不对劲,男孩想起了小伙伴向他指着,一个骑自行车的老爷们,说那人每天都带着老婆去卖淫,还说他家隔壁一家人买了一条鱼做了一锅鱼汤拌着老鼠药,全家都药死了,小伙伴还说了很多,但男孩已经有些记不起来,男孩也不是很懂小伙伴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他已经有好几天没再见过小伙伴。
男孩哭闹着让父母带他回家,哭着不看火车,但都无济于事。
‘儿子,听话,闭上眼,等明天,我们就能吃上好多好多饺子,猪肉馅的,牛肉馅,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听着父亲颤抖的声音,男孩半信半疑的躺在火车轨道上,而男孩的父母就在他的两边,和男孩一样将脖子枕在冰冷的铁轨上,紧紧握着男孩的双手。
感受着铁轨的震动,以及远处火车隆隆声传来,男孩转头看向父亲,告诉他自己害怕。而父亲只是翻身,轻抚男孩的额头。
‘别怕,不疼的,等你明天醒来,就会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了。’
隆隆声越来越大,男孩害怕的抓紧了父母的手,不再说话。但最后一刻,在火车即将压过男孩身体时,男孩感到左手被用力往下一拉,整个身子被拉进铁轨中间,睁开眼,父亲偏着头在看着自己,他好像在哭,又好像在笑,也许还说了什么,但在火车驶来剧烈的声响下,男孩什么也没听到。
随即,男孩便看到父亲的脖子被压断,头颅消失不见,身体翻滚着从他头上飞过,和母亲的身体一起在火车底下四分五裂,混在一起。
男孩一时身体僵硬,睁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连闭眼都做不到,直到昏厥过去。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住着别墅开着豪车,在温暖的房间里抱怨他们怎么不死远点,其儿女还用这些卖命钱,在国外享受着高级的教育,实现了可笑的梦想......”陈涙越说越激动,然后猛地灌下一口白酒,仰面倒在沙滩上睡着了,即使这样,他仍在迷迷糊糊的咒骂着某个人。
“张......我...抽筋...扒皮...喝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