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闻看着戚宁宁变幻几番的表情就知道她这会儿心里的情绪肯定很复杂。
“林先生，你们这样可就没意思了，你也看到了，我只是一个高中生，而且现在已经读高三了，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陪你们玩这种游戏。”
戚宁宁站起身要离开琴房。
“方宁宁。”林朝闻叫住她，“我并非有意欺骗你，只是如果不这么说，你大概是不会过来的。”
“我知道你家境困难，琴行的那份兼职对你来说也很重要，所以我这样也是在帮你。”
帮她？戚宁宁笑出声来。
“耍别人很有意思吗？我当时接下你们这单我也承受了很大压力，我担心我年纪小没办法教的了，为此今天来这里之前我还做了很多功课。”
“结果你告诉我，不是让我来这里上课的？”
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去跟那些小朋友们上课呢。
再者说了，她之所以做琴行的这份兼职，也是为了怀念曾经那位手把手教她弹钢琴的音乐老师。
她想把自己学到的传授给更多喜爱弹钢琴的人，让他们也在其中找寻到乐趣，这样也许老师在天上会为她感到欣慰的。
戚宁宁想，老师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在这里把她曾经教给自己的曲子弹给别人当做乐子听。
这首曲子承载了她当初太多的喜怒哀乐，在她心里已经超乎寻常了。
只是没想到经过云丽发到网上后，会有这样的局面。
戚宁宁噼里啪啦说了很多，林朝闻还什么都没说。
戚宁宁也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了。
这个钱她不赚也罢，她还可以回琴行恢复从前的教学。
她脚都要走到门口，手要去开门的时候，林朝闻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只是我确实有原因的。”
她倒是想听听是什么原因，戚宁宁拉门把手的手垂下，回头盯着人。
这里只有他们二人，林朝闻告诉她也无妨。
“我有一位故人，总爱给我弹这首曲子，不过她已经不在了，所以我再次听到的时候心里思绪万千，出于一些原因我没办法碰钢琴，所以在看到那个视频以后，我便托人去找你。”
“你是即将要高考的学生了，学业不能耽误，一个月你来这里一次，请你给我弹这首曲子，我每个月给你3000，时间不会太长，一个小时，你觉得如何？”
戚宁宁简直要被气笑了，她都还没说要不要继续做这份工作，这人就已经把她的工作时长、工资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不……”行字还没蹦出来的戚宁宁就听见贝塔冒泡。
【宿主大人，已经检测到当前攻略对象：林朝闻，当前黑化值：45。】
于是戚宁宁到嘴边的不行二字硬生生被她圆了过去。
谁叫人家攻略对象是她的爷，是她的天呢。
“我是说这个条件不行。”
林朝闻微扬下巴示意她说说自己的想法。
虽然这是攻略对象，她得顺着来，但是这也不影响她宰他一下，谁叫他要耍她来着。
“鉴于你欺骗我这件事，我要求工资涨到5000，怎么样？可以的话就这样，不可以我就走了。”
“可以，除此之外我还可以给你报销来回的交通费。”
这样看来，这就是一份肥差了。
戚宁宁没想到自己提高了那么多钱，对方答应的还那么爽快，感觉像个冤大头似的。
一个月就到他家里给他弹奏一次一小时的那首曲子，不费吹灰之力还能拿那么多钱。
然而戚宁宁转念想到人家里放的那架名贵钢琴，她又觉得这点钱可能在人眼里不过就是九牛一毛，无关痛痒。
两人在琴房中达成协议，戚宁宁怕他反悔，也怕他赖账，便要了个凭证。
她管林朝闻要的时候，林朝闻直接给了她一张银行卡。
戚宁宁捏着银行卡的时候人像是在做梦，有些不真实感。
“里面是两万，先把四个月的工资押在你手里，这就是凭证。”
林朝闻给钱给的并不手软，倒是戚宁宁接得有些手软。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松拿到了这么一笔对她来说不算小数目的钱。
“你拿了我的钱，希望你也要遵守承诺，每个月按照我给出的时间上门来。”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拿到了钱以后的戚宁宁感觉林朝闻说话都顺耳多了。
她忙不迭的点头应下：“林先生放心，拿钱办事我懂。”
“那今天？”还继不继续了。
林朝闻还没有要放她走的意思，既然来都来了，那不如多听听戚宁宁弹的那首曲子。
高三生的时间又是那宝贵，下一次再见只能等到下个月了。
“再弹三遍吧。”
“好。”
……
在外面客厅坐着等待戚宁宁的云丽隐约听见琴房中传来上次她录下视频时听到那首曲子。
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像是循环了好几次。
云丽也没有听到任何生疏的琴声，心下感到奇怪却也不敢贸然去看，怕给那位学弹钢琴的林先生造成心理负担。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戚宁宁从琴房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那位林先生。
走至客厅，戚宁宁让他止步。
“林先生，那今天就先这样，咱们下次再见。”
男人抿唇点头，在临走前交代道：“下次再见，希望只有方老师一人前来。”
这话一出，在场的云丽便显得有些尴尬，仿佛站立的双脚下都出了刺，扎的她想快点逃离此处。
戚宁宁瞥了一眼云丽，不知道她心里是不是开始吐槽这个林先生了。
按理来说确实应该只有戚宁宁一个人上门来的，只是云丽放心不下她。
人云丽是为了自己考虑，她得说句公道话。
“林先生，我老板也是比较负责任的人，要保证工作到位，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们没有别的意思。”
林朝闻面向云丽，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不过态度跟方才有了些许差别。
“云老板的确很负责任，方老师的工作做得很好，我很满意，云老板大可放心，下次她一个人登门也能顺利完成她的工作的。”
戚宁宁在心里松下一口气，她还以为林朝闻是对云丽上门感到不满，现下他这么说，还算差不多。
云丽听了这话以后看了眼戚宁宁，喜笑颜开道：“林先生只要满意就好，那么之后就是你们一对一的教学展开了，我也不会再登门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