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林的打算非常直接。
无论海蒂宁愿不愿意留下来,她都得留。
这种时候被她的精神所触动是一回事,她为了霍普而留下来是另一回事。
对此他很不爽。
语气都变得有些不好:“这几天我需要看你的表现,如果你表现不佳,我可能就不会答应你这个请求了。”
海蒂宁忙不迭的点头,这是个好的开端。
霍普真的有可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回到人族去,回到那个很重视他的血猎工会去。
目送科林离开,海蒂宁瘫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
那几天发生的事海蒂宁在脑子里捋了一遍。
科林跟霍普身上都背负着为父报仇的使命。
上一代的恩怨延续到这一代,也不多惶让。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科林和霍普的身份也注定了他们要站在对方的对立面上。
而海蒂宁的任务就是来消除科林的黑化值。
科林的黑化值都来源自多年前他的父亲和霍普的父亲之间的战争。
如果想要科林的黑化值降到0,海蒂宁就必须在后面帮他完成他想要的。
比如他要报杀父之仇,海蒂宁就得在后边给他利落的递刀。
这几天她静养的时候,贝塔说了,科林现在已经知道霍普的身份了。
一切水落石出的时候,就是矛盾的开始。
晚些时候,科林传唤海蒂宁到他的房间去。
海蒂宁知道自己这是该履行身为血仆的责任了。
她站在镜子前整理了一番仪容仪表,然后被女仆送到了科林的房间。
两个人住的根本就不远,女仆还坚持护送她进去,可见科林对她是有多么的不放心。
进去之后,海蒂宁将自己丢到大床上,摊开成大字型,豪迈的说了句:“来吧!”
科林挑眉看去,海蒂宁随性的就跟在自己屋里一样。
看来她真是对被吸血这件事越来越习惯了。
血族的进食行为在大多数人族面前都是血腥的,可怕的,很少有人会不怕。
也就只有海蒂宁特别些。
要不是她的血味道特殊,而且如今他不能放人,恐怕早就被当成普通人族给其他血族吸干了血,成为一具干枯皱巴的尸体了。
怪不得她没有抵触的情绪了,因为消除了其中的恐惧因素,剩下的大概就只有那么点怪异了。
如此一来海蒂宁觉得这个交易也挺好的。
她既没有生命安危,同时还能叫科林把霍普给放了,两全其美。
科林带着审视的目光靠近床边。
他在心底承认,对海蒂宁的血他毫无抵抗力。
就比如那天在森林里追人时,海蒂宁无意识咬破了下唇,丝丝缕缕的血液味道就止不住一般钻进了他的鼻腔。
大脑当时就有一种意识,勾着他往那边去。
当时又是那么个情形,科林便觉得这是海蒂宁的伎俩。
然而当他思绪回笼的时候,就知道其实这并不是海蒂宁所做的。
那张嫣红的嘴唇总是似有若无的牵引着他的欲.望,当目光远离了一些距离时,就会再一次被拉回去。
此刻,那张念了已久的柔软近在咫尺,他眸子猩红起来,任凭心里的想法牵着自己的理智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从前只对这些可笑的感情不屑一顾,当他那日意外亲过海蒂宁后,他开始变得奇怪了。
科林的尖牙刺破皮肤,诱他的血正在白皙皮肤下的青紫血管中沸腾流动着。
海蒂宁微微仰头盯着天花板,表情在尽力克制。
大概就这么顺从的让科林吸几次血,让他满意了,他就能放霍普走了吧。
看霍普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就算海蒂宁不是原主,看着也有些看不下去。
脖颈处突然传来疼痛,海蒂宁皱起眉,双腿下意识蜷缩了一下。
覆在她上方的科林在她耳边警告着:“如果再走神,我可就不止咬你一下了。”
这怪疼的,咬一下就够受得了,再被咬,她脖子可能就要往外哗哗飙血了。
海蒂宁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科林对她的反应感到满意,知道害怕了,这证明他的威慑到位了。
刚才科林只抬眼看了一下,就发现海蒂宁在走神,她一走神,科林觉得血液的味道都不是那么的好了。
她在想什么?
会是在想霍普吗?
一想到那个人,科林就浑身不爽。
一不爽他就会想到更多。
霍普私自前来血族领地的时候,和海蒂宁一起躲在蔷薇花丛中,那紧密的靠在一起的姿势,都表明着他们之间关系不薄。
那些蔷薇花都是科林亲自找人种下的,能在血族这片土地上生长出花朵来,格外费心。
每每看到这些花时,他就能想到海蒂宁,可海蒂宁却在那片花丛里和别的男人挨在一起。
他们的手还曾牵在一起过,他们是一对甜蜜的恋人。
若不是血族的人把她抓到这里,也许现在的他们会在人族过上美好甜蜜的生活,也许他们一起走想婚姻的殿堂。
科林发现自己的思绪乱的可怕,他想了太多太多。
这本不该是他要想的。
吸完海蒂宁的血之后,科林面无表情的起身,优雅的拿着帕子擦拭掉唇边沾染的血迹,然后说了句:“可以走了。”
海蒂宁没有磨蹭,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下意识去摸了摸脖子,上面一点伤口都没有。
科林语气冷漠,拔嘴无情。
不对,的确也不应该有啥情。
看这样子,科林这一次应该不大满意了。
海蒂宁也不懂科林心里在想什么,他太喜怒无常了,让人捉摸不透。
眼下她只需要谨小慎微的服务好科林,剩下的就交给天意。
不过她觉察出一个细节,既然科林要报杀父之仇,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动手杀掉霍普?
他身上的黑化值迟迟不消,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些意外飙升到更加可怕的高度。
海蒂宁对此有个猜测,莫非科林在憋什么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