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的差不多了,傅惠萍试探着戚宁宁的意思:“那宁宁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她怕自己问的过于急切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宁宁你要是实在不想接受这样的安排的话,我们也理解,不会强迫你的。”
傅惠萍的态度端的极好,很有分寸,不会叫她太过为难。
戚宁宁无所谓,她不是这些位面世界里的人,只是外来的一缕幽魂,所有的生活都是套进每个位面世界原主应有的生活里,都不是她所能自由选择的。
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戚宁宁觉得只要对完成任务有帮助她就会去做。
从原主的角度出发,这个事并没有什么不好答应的。
正如傅惠萍所说,原主的父母偶尔会不打招呼就来她租的房子这边看她,真要是再撞见了,就说他们在谈恋爱反而比较坦然。
“您说的这个我可以答应,谢谢您为我的考虑,也请您放心,我不会把临盛的事和任何人说的,我会为他保密。”
答应了么……
韩临盛默默听着戚宁宁说的话,心潮汹涌了一下。
只是现在没有人能够察觉他的变化。
说完这些话后,傅惠萍又和韩俊生一起给了戚宁宁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出手很是大方。
戚宁宁看着那张支票简直不敢伸手去摸。
那可是一千万啊!
放在以前,戚宁宁在演艺圈里摸爬滚打一路走上了视后的位置,她是知道钱有多么难挣的。
像他们这样的演员,别看片酬高,那也需要慢慢熬资历,熬出经验才能得到。
而今韩家为了儿子,轻飘飘的将这一张一千万的支票给了她,她所能为韩临盛做的实在是太过微末,根本不值这一千万。
“您上次给我的钱都没有用完,这张支票您就别给我了。”
傅惠萍坚持着要塞到她手里,并说:“好孩子,你为了临盛做了许多,这钱是你该得的。
而且你跟临盛以后要是真的走到那一步了,这钱就当做是我给你的见面礼了,快收着。”
韩俊生睨了一眼傅惠萍,觉得媳妇儿这话说得太直白了些,容易吓着人家姑娘。
可傅惠萍却不这么觉得,她仍然挂着一脸笑,把那支票妥帖的塞到了戚宁宁的手里。
戚宁宁知道不好推辞就只有收下。
不过依照傅惠萍这钱给的明显有撮合她跟韩临盛在一起的意思,戚宁宁手里头还有先前没有花完的那五百万,至于这一千万她先收着再说。
临走时,傅惠萍和韩俊生没有了第一次那般的不放心不信任,该说的该做的该给的都弄好了,所以走的很是干脆。
戚宁宁目送他们远去,身影消失后她关门进屋,坐在沙发上端详了韩临盛一会儿。
这次送来,韩临盛只字未语,戚宁宁一下便看出他定然是回到了最初的状态。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韩临盛只有待在自己这里才能恢复,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急是急不来的。
怎么照顾韩临盛已是她不需要再单独花费心思去思索的事情,她信手拈来。
只是她比较好奇,这一次韩临盛自己在家里好好的,昨夜他们还见过,不知道怎么过了一夜就成了这样。
戚宁宁思索的时候头也慢慢低垂,一点点接近茶几上放着的那只绿盆,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研究什么复杂物件一样。
韩临盛现在除了能听到别人说话以外,别的什么也感觉不到,自然也就没察觉到来自头顶上方探究的视线。
戚宁宁是一个懂得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人,即便是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很有趣。
由于她是个漫画家,工作是在家里完成,现在又被韩临盛绊住了脚,出门便更少了一些。
晚间,戚宁宁进卫生间里洗漱,天气渐冷并不需要每天洗澡,但她想到还有个韩临盛在家里,他的卫生情况需要自己时刻注意。
她出了卫生间去把韩临盛带过去,快到冬日了,戚宁宁用之前给韩临盛擦洗过的毛巾浸透在热水当中,拿出来后拧干净水便给他擦了起来。
戚宁宁完全抱着给家里物件做卫生的态度去对待韩临盛的,反正这个时候他又不能说话,就当做是个物品她也能少点压力。
她这么想,韩临盛却无法和她一样坦然。
他对戚宁宁的心思早就有了变化,因为这样的变化,所以在应对这样的亲密接触时,总会感到很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并非是他不愿意让戚宁宁这么去做,只是他的那颗心像是被片片羽毛划过一般,泛起了细细密密的痒意,无法忽略。
如果他现在是人的话,那他该是脸颊发红发烫,心砰砰乱跳,手脚也无处安放。
可他现在只是个盆,那些害羞以及悸动通通都表现不出来,所有的心思全都装在他那颗心里,完完全全只有自己知道。
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官体验,非常奇妙。
此时的戚宁宁完全不知道韩临盛心里头在想什么,她只想赶快给韩临盛擦拭一遍然后把他安置到客厅的榻榻米处就去睡觉。
身为盆的韩临盛的好处就是不占地,放哪里都行,但为了他的舒适着想,戚宁宁还是把榻榻米作为他的床去安置他。
弄好这一切,戚宁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外面的灯,房子里陷入了一片昏暗中。
在昏暗里,韩临盛平复着自己鼓噪的内心,平复来平复去反倒是翻起了他来时那天戚宁宁所说的话来。
她应下了母亲说让他们暂时假装情侣的安排,她当时为什么会答应呢?
是出自朋友之间的帮助,还是出自她的心甘情愿呢?
韩临盛想来想去,根本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个。
他内心偏向后者,他希望戚宁宁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那样等他恢复后,他和戚宁宁剖白自己心意的时候,可能便会大上一些。
长夜漫漫,本以为遭逢这样变化的自己会心烦意乱到无法安睡,然而在这样熟悉的地方,他卸下防备卸的极为轻松。
那些思虑也是消耗他精神力的助力,不久后,他就沉沉睡去,一夜无梦,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