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宁还真的在那里,那么赫连清就必须过去一趟,把那神色举动鬼祟的太监给弄走。
姑娘家在里头休息,是他一个太监能探头探脑的吗?不成体统。
碧羽看见赫连清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她神色微变,紧跟其后。
那太监本就浑身警惕着,生怕这外头来什么人,因此在看见赫连清朝这边走来的时候,目光顿时闪烁起来。
垂在身侧的手也有些无所适从。
“你是哪个地方的太监?为何在这儿待着?”
赫连清言辞犀利的问道。
来人是二皇子殿下,那太监不可能不回话,刚好撞见,他总得有个正当的理由说,不然就显得他在此处待着有古怪猫腻。
而二皇子殿下身后还有个人,看打扮应该是个宫女,手里还拎着一盏茶壶。
赫连清回转身给了碧羽一个眼神,碧羽立即走上前说道:“奴婢走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人,不知这位公公站在外面是有何事?”
太监提高了自己说话的音量,“奴才是在这里等另外一个小太监的,他说叫奴才先在这儿等着,奴才怕有什么事他找不见,就一直在这儿杵着。”
赫连清冷冷的说道:“这间屋里宁乐公主正在休息,你一个太监待在外面不合适罢,若要等人还是去那偏殿外头等,休要在此逗留。”
赫连清的语气带着不容对方抗拒的意味,再加上他的身份,那太监说不出半句忤逆之言,只好默默垂下头告退。
这太监走了没两步,面前的屋门被人从里打开了。
赫连清和碧羽都被开门的动静给吸引了过去,门内站着的人一下被两道视线给锁定,似乎也没什么惶恐不安的神色。
赫连清看的非常清楚,从屋里歪斜着走出来的正是赫连安。
他脚步踉跄,行走间多有不稳,看脸上表现像是喝的酩酊大醉的模样。
待他扶着门框好不容易从里头走出来时,赫连清给了碧羽一个眼神,叫她到屋里去看看戚宁宁的情况。
至于赫连安,就交给他解决了。
碧羽拎着茶壶,脚步匆匆的进了屋子里面。
屋内乍一看一切如常,但是床榻附近有凌乱散落在地上的薄毯还有圆枕,可以联想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碧羽把手里的茶壶放下,走到床榻跟前去查看戚宁宁的状况。
她脸颊升起两团薄红,眼神失焦的窝在软枕上,没有在沉睡。
光看这样,碧羽没看出什么,戚宁宁身上的衣裙还好好的穿着,凌乱也只是裙摆跟头发那里较为凌乱,其他都还好。
碧羽叫了声:“殿下,您还好吗?”
听见碧羽叫自己,戚宁宁终于从自己混沌的思绪里清醒了几分。
方才她睡在这间屋子里睡得好好的,贝塔却突然在她大脑里疯狂喊叫提醒她。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戚宁宁已经躺下睡着了,身体乏力的紧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想别的,只一门心思想去好好休息。
结果还没进入深度睡眠就听见贝塔说外面有人进来了,而且是赫连安。
贝塔还说赫连安这小子没安好心,进屋里是要对她图谋不轨。
贝塔担心叫不醒她,还在她脑子里无限循环了很多遍,直到把她给催醒,让她睁了眼睛,贝塔才敢松了一点气。
睁开眼的时候,戚宁宁看见了站在自己床榻边的赫连安,他一脸意外却又还带着点点激动的情绪落入了她的眼里。
戚宁宁看得出来此人大概是色心犯了。
那副垂涎之色都快要溢出他的眼睛了,戚宁宁心下一悸,就把床榻上的圆枕和薄毯都丢了出去,砸在那赫连安的身上。
“大殿下,你为何……在此?”
戚宁宁嗓音微哑的质问他,果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心虚的神色。
赫连安没想到自己让人安排下去的事情做的这么不到位,这宁乐公主居然还能保持清醒,害得他没办法好好行事。
这若是在宫外,他早就不管不顾一切就行动了。
只是今日是在这宫里头,偏殿外广场那边的宴席还在进行当中。
他若是在人清醒的时候行事,万一惹恼了对方传到宴席那边去,他的行径大概就是人尽皆知,到时候父皇定是会当场责罚他。
那时候他不仅赔了夫人又折了兵,人得不到手不说他往后的名声也甭想要了。
赫连安大脑飞速旋转着,思索着此事该怎么办比较好。
戚宁宁带着全然的警惕性,很排斥自己的靠近,她的身份与外头的女子不同,不可强来。
今日看来是无法如愿了,赫连安心中带着遗憾,立刻换了另一副表情。
“宁乐……公主?”赫连安脚步晃悠了两下险些站不稳,“你、你在这里,休、休息啊?”
“看来是本、本殿下,走、走错了屋……不好意思啊……”
也就在此时,戚宁宁和赫连安两人一同听见了屋外的动静。
听声音似乎是赫连清来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太监。
赫连安眼梢一动知道是有人来了,他彻底死心,此事不好败露,就将计就计下去。
戚宁宁听见赫连清在外边质疑那太监,她隐约把这些事情联想到一起,就察觉到了不对。
梨花酿怎么能把人喝醉呢,事实上根本就不是酒的问题,而是有人在她的酒水里动了手脚。
她就说她这状态和醉酒也不太像啊,她还怀疑过原主的酒量,应该不至于差到那个地步才是。
她观周围的女眷们也没几个是喝醉的,就她如此,现下想来这里头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再联系赫连安后来来这儿进了她这间屋的表现,还有外头守着的那个太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赫连安就是对她起了色心,胆大包天到敢在这偏殿对她行不轨之事。
还好贝塔及时提醒自己,要不然还真的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赫连安看见自己醒了,而且外头又有动静,他就是再大胆也不会去鲁莽行事。
戚宁宁索性也不扯着他,毕竟在这古代,姑娘家的清誉是很重要的,闹大了那赫连安顶多就是被人说上一阵子,可她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