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个人排着队的从这边离开,开吉在后面跟着。
赫连清回到屋子里,戚宁宁还在睡着,屋内烧着炭火,很是暖和。
戚宁宁睡得脸颊微粉,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赫连清都有些不舍得这时候把她叫醒了。
但想到都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是该起来吃饭再活动活动,不然晚上就该没觉睡了。
赫连清轻轻拍了拍戚宁宁的手臂,唤醒她的意识。
朦胧中,戚宁宁睁开眼睛,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刺眼,还未点蜡,侧目看去,外面天色已经黯淡下来了。
赫连清扶着戚宁宁坐起身,被子一动,就有浅淡的寒意袭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外衣已经被褪下了,如今只剩薄薄的一层中衣。
头上沉重的金色花冠也已不在,满头青丝倾泻而下,垂顺在脊背后。
那时候她实在是太困了,意志渐弱,好像还没跟赫连清说什么就闭眼睡了过去。
她身上的衣服……该不会是赫连清帮她褪下的吧?
仔细一想,他们今日都成婚了,已经是一对夫妻了。
那作为丈夫,给睡着的妻子脱一下衣服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她只是不太习惯身边多了个男人,而且这男人还帮自己脱衣服。
戚宁宁觉得自己的思维固化住了,她想拍拍脸告诉自己快点适应。
赫连清颇为耐心的等着戚宁宁,她不知道是刚睡醒还迷糊需要缓一会儿,还是在发呆,昏暗的房间里,赫连清盯着她觉得有些可爱。
伸出手去摸了摸戚宁宁的头,柔顺丝滑的触感传来,赫连清又多摸了两下,感觉心都快要化了。
本来就懵懵的戚宁宁被突如其来的摸头杀整得更懵了。
如果此时屋子里点了蜡,照清楚戚宁宁脸上的表情时,贝塔相信赫连清一定会觉得她更可爱的。
然而,赫连清不想让戚宁宁醒来时就感受到太刺眼的光线就没在屋子里点蜡。
这时候她醒了,赫连清起身方便些,就走去烛台边拿了火折子给蜡烛点上。
新房中今日所有的蜡烛准备的都是龙凤双喜蜡,烛身上雕刻着精美细致的龙跟凤,以及双喜字。
红盈盈的蜡烛在燃起一豆火苗时,照的室内都一片润红,是大喜的颜色。
烛光下,赫连清去把为戚宁宁准备的衣裙拿了一套来。
成婚后,他们就要住在一起了,戚宁宁在来之前就让人负责把她的东西先带到皇子府安置下去。
至于新房里有没有她的衣服,她才来还不知道。
赫连清拿的这一套,戚宁宁很肯定并不是她自己的,看样式是北幽这边的风格,应该是赫连清为她准备的。
浅紫色的衣裙淡雅大方,样式也简单,没有太多搭扣,穿起来轻松多了。
戚宁宁还就是喜欢这样的衣服,太复杂的她一个人穿不来。
不过哪怕是这么简单样式的裙子,赫连清都没有让戚宁宁经手去穿,而是他帮着给穿上的。
赫连清把戚宁宁从被窝里捞出来,让她背对着炭火盆而坐,那样会暖和些,免得骤然离了被子会寒凉。
赫连清从背后为戚宁宁搭在衣服,帮她一点点穿好,照顾的无微不至,比对待小孩子还要仔细些。
还好这里没别人,不然戚宁宁脸都要挂不住了。
她知道有一些情侣间的相处会亲昵无比,情到深处,喂饭穿衣,把对方当小孩子宠都不是什么事。
主要是这样的情况戚宁宁还是第一次自己经历到,她有点消受不来。
尽管这期间里戚宁宁一个劲的说可以自己来,可却被赫连清认真且宠溺的一句话给全都堵了回去。
他说:“今日就让为夫体验一回照顾夫人的感觉呗,夫人只需要乖乖配合就好了。”
男人低醇带着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戚宁宁脸颊一下就烫了起来,温度大概就是可以在上面摊个蛋的程度。
赫连清的声音用现实世界的话来形容就是很苏,太苏了,苏到人心里去了。
怪不得人家形容听到好听的声音时会说:耳朵要怀孕了。
戚宁宁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这样的声音令她听完腿软心软,嫁了这样一个长得帅,声音好听,还一心一意牵挂自己的男人,谁不爱啊!
原主大概上辈子拯救了万民,但估计拯救到一半意外嘎了,变成了她这个外来者继承她身上的福气,不得不说,她此时感觉还不错。
穿好衣服后就只剩下头发还没扎了。
对这古代人的复杂发型,戚宁宁在现代会一丢丢,但也只限于用簪子去随便挽一下,至于其他的她就没办法动手了。
来到梳妆台前,赫连清为她打开了面前的一个漆金镂纹的妆奁。
这个妆奁不小,打开内里,玄妙就在其中,一共三层,每一层都分别放着不同类型的簪钗,光是看一遍都能看花眼,种类数量繁多。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就找人把如今最时兴的一些款式买来放着了。
回头你有时间可以挑一些喜欢的出来,剩下不喜欢不想要的我自去处理。”
这些确实太多了,戚宁宁就算是一天戴一个也能保证好些天不重样,有钱人就是好。
戚宁宁在心里为现实世界的自己流了一把辛酸泪。
想当年她在演艺圈摸爬滚打跑龙套时,那时候穷的叮当响,做什么都不敢乱花钱。
每天不停的跑组去想办法接戏,无论角色大小好坏,能磨炼到演技的她都去尝试,去努力。
她不敢停下脚步,因为一停就意味着0收入,今天能高高兴兴的过日子,明天就有可能揭不开锅。
好在后来她的努力终于有了收获,在拍了一部正剧后,剧播出就一路火起,让她出了圈。
自那之后资源再也没有之前虐了,日子也一天比一天好。
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跑着龙套籍籍无名的不知道多少线,可能连演艺圈真正的圈线都没摸到的小透明了。
她也挣了一些钱,但之后还是不敢乱花,毕竟混这个圈的谁也说不准以后会是什么样,总得给自己多留点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