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连忙说道:“不了不了,臣等已经搜查彻底了,贸然打扰了殿下,臣等在此跟殿下赔个不是。”
“既然已经搜查完毕,我们马上离开,就不影响殿下休息了。”
一干官兵向赫连清告退后就迅速撤出了宅邸外,片刻不敢多留。
在他们走后,赫连清没有立即进屋去找戚宁宁,而是坐在外头等了一会儿,觉得危险彻底解除了才进去找她。
最先守在屋外的那些武夫都被赫连清遣走了,如若在搜查的时候看到府上有武夫守在房间外头,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在赫连清去到密室里找戚宁宁时,他内心已经泛起了森然无比的情绪。
他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有心之人的眼目,他与戚宁宁的行踪还是被人给知晓了。
今日能让官兵来此搜查,人就在屋内,如果不是他的身份压在这里,他们定然是不会放过每个角落的。
不过这也并不是长久之计,官兵们心里都门儿清着,他跟戚宁宁的关系就摆在这儿,难保不会有相护之嫌。
他们今日来过了此处,知道这里是他的宅邸,往后他在这里的出入一定会被人仔细的盯着并汇报给父皇那边。
眼下他要等一个时机,这些官兵在城中搜查的差不多需要回去汇报的时候,就是他带着戚宁宁转移的最佳时间。
他需要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才能躲过这些官兵们的视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日头缓缓来到上空,初夏的太阳已有了热辣的劲头,晌午外面的百姓基本都回到自己家里待着,避过晌午那会儿日头最盛的时候。
派出来搜查的官兵们已经全部撤离,赫连清探查清楚外间的情况,又以防万一,给戚宁宁找了套府上小侍的衣服穿。
不出意料,出府时还真看见了两个留在宅邸外盯梢的官兵。
但赫连清岂是任人盯梢的主,他对自己的宅邸再熟悉不过了,只换了个方向就完全避过了那两个官兵的视线范围,不声不响的就带着戚宁宁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赫连清还是运轻功带戚宁宁行动,如此这般最为稳妥,不会引人注意。
城内他还有另外一处地方可以让戚宁宁住下。
到了地方,戚宁宁仰头看到牌匾上的字——杏手堂。
站在门口能依稀闻到里面的一点药香,这是一家医馆。
赫连清带着戚宁宁走进内间,见到了一位清瘦老人。
简单寒暄了一下,赫连清直奔主题道:“陈大夫,我实在是没有办法,目前得借您的地方让她住上一住……”
陈大夫抬手止住他的话,“殿下于我有恩,不过是这一桩小事,没什么不好答应的,姑娘大可住下便是。”
赫连清把事情的严重性跟陈大夫说了一下,然而陈大夫听了后依旧没有反悔之意。
“殿下这有什么的,我这个糟老头啊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目前手底下的得意徒弟也出师了,我在这世上没什么牵挂了,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住这位姑娘的安危的,殿下放心。”
戚宁宁皱眉道:“陈大夫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我会宁愿被他们给抓去,也绝不会让您受我牵累的!”
陈大夫笑出了声,看了看戚宁宁,又看了看赫连清,像是看到了很美好的事物,感叹着。
“哎呀,瞧瞧这姑娘,是个讲义气的,如此看来,我就更要收留她了,我跟殿下想法一致,姑娘只是一时陷入困境,终有拨开云雾之时。”
赫连清拱起手来,深深的向陈大夫行了一礼。
戚宁宁也同他一起。
“陈大夫,您今日的收留之情,我们会铭记于心,日后必定竭力报答您。”
“行了行了,殿下快走吧,若是逗留太久,外面那些人就该查到您的行踪了,姑娘住在我这药堂里,管保有一阵子安宁日子。”
赫连清向他点头,随后拉住戚宁宁的手叮嘱道:“你留在这里少和外人接触,我那边会尽快呈递证据上去的,你好好的等着我,我一定尽早洗刷宣国身上的污水。”
“我相信你,我这边有人保护我,你大可放心,去做你的事就好了,不必时刻牵挂我。”
赫连清走到一半,最后还是返回来抱了抱戚宁宁,他们的这次见面,匆促到连一个好好的拥抱都没有抱过,下次定要好好补上。
赫连清在心里想着这些,脚步匆匆的走了出去,离开了杏手堂。
住在陈大夫这里,戚宁宁不好一直闲着,便提出帮陈大夫做些杂物,比如分拣药材,清洗晾晒药材之类的活计。
陈大夫没有拒绝,反正她在这里闲着也没事做,总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闷着,做些事也好。
赫连清脚下不停,先是赶到xc区宅邸那边,进到府里交代了一下底下的人,叫他们管好自己的嘴,安排完事情后他从正门出去,之后他回到皇子府去。
外面不远处盯梢的两个官兵看到人离开了,就跟着一起走了,没有一直留在这个宅邸外。
赫连清不管那俩官兵,他回到皇子府去时,就到管家那儿询问开吉在什么地方。
开吉此时并不在府里,听管家的意思,好像是出去办事了。
赫连清仔细一想,开吉有可能是出去抓人的。
毕竟这个碧羽向皇宫里报了信,肯定会暴露,如果继续留在府里就容易被人控制住。
再一个就是,离昨夜已经过去了快一天的功夫了,昌平县的那波人中如果还有活着的,估计已经跟碧羽传了信,早早给了碧羽提醒,她再不跑那就是等着被人抓。
赫连清也不急,开吉迟早会把人给抓回来的,他坐等着他们回来,到时候仔细审问一番。
弯月初升之际,开吉踏着月光带着一个五花大绑已经晕厥过去的人轻功飞入了皇子府中。
赫连清草草的用过了晚膳在书房里等开吉。
开吉把人安置在府上的柴房内,并且做了个简易的木架,把人绑了上去,算是做了个简易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