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隶衙门,阳球坐在大堂之上很是不满的看向堂下站立的袁逢。
这是把自己这个司隶校尉当什么了?小孩子打架居然闹到他这来了。
虽然阳球不怕袁家,但是京师治安也在阳球职权范围之内,按照章程的确需要他司隶衙门审理。
但最让阳球不满的是,袁逢居然对他指手画脚,看到衙门内的差役和中侍官对其也多有畏惧,阳球心中顿时思量起来,看来有必要动一动世家之人了,之前的小打小闹,还是不被这群世家之人放在眼里。
很快,曹操还有夏侯两兄弟就被带了进来,跟随在后面的还有曹嵩以及夏侯惇的父亲,夏侯奕。
“曹操、夏侯惇、夏侯渊,有人状告汝三人无故殴打他人,可有此事?”
“此言差矣,我等只是出手教训,并非殴打!”
曹操神色自若开口狡辩,即便面对阳球也是丝毫没有畏惧。
袁逢怒声道:“汝这小辈,那哪里是殴打,那分明就是想让我袁家绝后,小小年纪居然如此阴毒狠辣。”
“阳校尉若不严惩,此子日后必会为祸一方。”
“哼~袁周阳,你这话过分吧!你家儿子自己无能被打,怪的了谁?还有吾儿日后如何,那只有陛下说了算,由不得你在此胡言!”
看到袁逢居然如此羞辱自己的儿子,曹嵩当即怒视袁逢,反唇相讥。
听得曹嵩莫名其妙的就把天子扯了进来,袁逢不由神色一怔。
“子不教,父之过,此子如此阴险毒辣,皆因汝教导无方,汝...枉为人父。”
曹嵩冷哼一声:“哼~,曹某如何管教儿子,还由不得汝来指手画脚,个人的儿子个人管好,只需告诉汝之子,日后注意行事,切莫再摔倒就是!”
“一丘之貉,一丘之貉。”袁逢气浑身发抖,随后看向阳球,“阳校尉,此三子在天子脚下公然行凶,目无法度,阳校尉若不明正典刑、加以严惩,恐有损阳校尉的公正之名,若是阳校尉不能秉公处理,老夫可要去告御状了!”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阳球,听到袁逢居然把自己也扯了进来,还提到了天子,顿时眉头一拧。
“本校尉如何做事,自有章法,不劳袁公费心,至于告御状,袁公随时可去!”
威胁?卧阳球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好!那吾就看看阳校尉,如何秉公执法。”
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能惹得阳球有些不满,但袁逢却并未放在心上。
阳球不再理会袁逢,转而看向曹操,凝声问道:
“汝方才否认斗殴,那且说一说,为何要无故教训他人?”
曹操撇了袁逢一眼,随后开口说道,“我等出手教训袁术,乃是因为他目无兄长,不识礼数,故而待其兄长管教一番罢了。”
“哦?还有这事?”
阳球顿时来了兴趣,“你且说一说其中明细。”
被袁逢惹的不爽的阳球,自然不会放过让袁家出丑的机会。
“吾有一友,乃是袁家袁本初,而本初之正是那袁术兄长,要知道自古以来长幼有序,可那袁术却处处刁难.....”
随后曹操绘声绘色的将袁术平日里如何排挤欺压袁绍的事情,全部仔细的叙述了一遍。
包括袁绍母子被迫离开袁府一事,也被曹操当众说了出来。
当然这些不是袁绍告诉他的,而是他自己打听来的,曹操早就有了要教训袁术的打算,这一次不过是个由头罢了。
随着曹操话落,堂内众人无不诧异的看向袁逢,想不到堂堂袁家,居然还有如此事情,真是让人喜闻乐见。
要知道大汉一向是最重礼、孝,特别是世家之人,即便有些事情也不会摆到明面之上,如今被曹操捅了出来,可谓是丢尽了脸面。
袁逢的脸色也是变得难看无比,他也没想到这个曹操居然如此口无遮拦。
“那是我袁家之事,岂容外人随意插手?”
曹操轻笑一声,“在下与本初情同手足,他之母就是我之母,在下身为兄长管教袁术,这很合理吧!”
“你...”
曹操的一番诡辩,弄的袁逢哑口无言,只好沉着脸看向阳球,“阳校尉,任凭此子如何巧舌如簧,但当街行凶一事却是事实,还请阳校尉能秉公处理。”
“自当如此。”
阳球看向曹操和夏侯惇三人,“尔等虽是为友出头,情有可原,但法不留情,现在本官处理如下:
这三人当街斗殴,扰乱秩序,杖责二十。
袁家子受伤期间,一应花费由你们承担。
责令两家家主,回去之后严加管教。”
随后左右差役将曹操几人,架起来准备开始行刑。
几个行刑的官员不经意间看向阳球的脚面,只见自家校尉双脚,呈“八”字外撇,几人顿时了然于胸。
随后棍棒加身的“啪啪~”之声响彻大堂。
起初夏侯惇两兄弟还“吱哇”乱叫,可是随着棍棒落下之后,却只感到了一丝轻微的痛感,而且还有些舒服?
两兄弟不由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到了自家大兄那警告的目光,随后装模做样的痛呼出声,看其表情甚是夸张。
德阳殿,史阿也将曹操的所作所为一丝不落的汇报给了刘宏。
刘宏微微一笑:“元常以为此子如何?”
钟繇想了想说:“陛下,此子虽然下手阴损,但却心有沟壑,从他劝那侍卫离开,却不难看出是一个比较正直之人。”
“元常倒是分析的很透彻。”
刘宏笑了笑,或许早期的曹操确实不像后来的那样阴险狡诈,而且那句“汉征西将军之墓”也的确可能是他毕生的理想。
“只是那个袁家子,元常以为该如何安排?”
“陛下可以征召为羽林郎。”钟繇想了想,然后说道。
刘宏却摇了摇头,“似袁长子这般,庶出子弟恐怕不是个例,而且他们自幼同样接受了良好教育,若是就此沉寂下去也是我大汉的损失。”
钟繇点了点头,“陛下说的是,世家之中大部分资源都会倾向于嫡子,而那些庶出子,很难有什么出头的机会。”
“若是朕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不知元常以为如何?”
“机会....?”
钟繇神情一顿,似乎明白了天子的用意,开口说道:“多数庶出子,不乏有雄心壮志者,若是陛下能够收拢重用,或可成为陛下的助力。”
“不错!”
刘宏点了点头,随即派人将陈蕃、窦武等人召集而来。
待见礼过后,刘宏看向一众大臣,出声问道:
“朕意欲从世家子之中选拔一些少年,筹建一个青年军官训练营,不知诸卿以为如何?”
陈蕃想了想而后说道:“陛下此法确实可行,也能收拢世家之心,只是不知陛下准备在何处组建?其职能宗旨,规模,以及耗费如何?”
“就在西园好了,名额暂定一千,至于耗费,全由少府供应,就将其命名为“御林营”主要是为军队培养少年军官所用,提升我汉军战斗力。”
“陛下此法甚好!”
陈蕃、窦武几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既不用国库掏钱,也能将自己的后辈送进去,何乐而不为呢?
胡广也站起身来说道:“陛下,臣以为,既然是培养少年军官之处,应当一视同仁,不仅是世家子弟,也应该给那些出身贫寒的少年们一个机会才是。”
“嗯,司徒此言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