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阶....?”
听到此人名讳,刘宏也不禁神色一动,随即面露笑容,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毛阶。
熟知三国的人都知道,曹操的“屯田养兵”,以及“奉天子以令不臣”这两个战略规划,就是出自此人,
而且此人为官清廉正直,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拥有战略眼光的人才。
此时的刘宏看着毛阶,心中也开始想着如何重用此人了。
“此人与田丰倒是绝配.....”
看着毛阶,刘宏也不禁暗自点了点头。
而戏志才则是再次向着毛阶拱手一礼,面露歉意的说道:
“在下一直都梦想着,能够如同忠烈祠内的列位先贤一般,为国效力受后人敬仰。
刚才只因在下放荡惯了,才没有注意言辞,冲撞冒犯了列位先贤,还望孝先兄能够海涵。”
“哦,原来如此,说起来,倒是在下莽撞了.....!”
见到戏志才一脸诚挚的向着自己道歉,对于戏志才所言,毛阶也并没有怀疑,同样拱手还礼。
见到误会解释清楚,想起刚才毛阶不畏强势,面对蹇硕等人依旧面不改色的样子,一旁的刘宏看向毛阶的目光也满是欣赏。
感受到后方传来审视的目光,毛阶也不禁抬头望去,看到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刘宏,神色也是微微一变。
刚才只顾着生气,初见刘宏也没觉得此人有什么不同之处。
可是如今细细一看,刘宏周身不经意间散发出的那股睥睨一切的气势,让毛阶不自觉的就升起一股敬畏。
再加上刘宏那和煦的笑容和那充满智慧的深邃的目光,也让人如沐春风感到折服。
想到刚才刘宏喝退并呵斥自己下人的样子,显然也是一个是非分明之人。
这一切的种种,都让毛阶感觉到了刘宏的不凡之处,在他看来,这种气质与做派绝非一般贵族公子所能拥有的。
是以毛阶此时也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向着刘宏拱手一礼。
“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见到毛阶询问自己的名讳,刘宏也不由得神色一滞,这才想起自己出宫前好像忘了给自己取一个俗名。
“呃~,吾名......”
就在刘宏不知如何作答之时,一旁的戏志才赶忙笑声道:
“我家公子姓王,乃是来自沛县,至于其名讳,因家规所限,不能提及,还望孝先兄勿怪!!”
“沛县,姓王??”
听得戏志才所言,毛阶也不禁疑惑的看了刘宏一眼,据他所知沛县好像并没有姓王的世家大族,又怎么可能培养出这样贵不可言的人物?
虽然心有疑惑,可是既然对方不愿多说,自己若是再问,那便是无礼了。
想到最后,毛阶也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刘宏拱手一礼。
“哦,原来王公子,请恕刚才在下失礼!”
想起刚才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对着刘宏二人怒骂呵斥,此时的毛阶也不禁面露惭愧。
刘宏见状也赶忙上前笑呵呵的将毛阶扶起。
“不知者不怪,想来孝先兄也是前往忠烈祠祭拜的吧?不妨与吾等一起同行如何?”
毛阶也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是公子相邀,自无不可!”
“那孝先兄请!”
“王公子先请!”
说话间,毛阶侧过身去,到手虚让,刘宏点了点头,也没客气,径直向前走去。
随即刘宏走在中间,戏志才、毛阶一左一右的跟在刘宏两侧,蹇硕、王越、史阿等人也紧随其后,一行人向着忠烈祠继续走去。
行走间,刘宏扭头看向身旁的毛阶出声问道:
“看孝先兄样子,好像是前来参加考核的?”
“正是!”
刘宏笑了笑,“哦?那不知是哪一家举荐而来的?”
毛阶摇了摇头,“无人举荐,在下乃是自行前来!”
刘宏点了点头,而后心思一动,开口说道:
“吾听说今年考核,朝廷只会录取五千人,而今洛阳城内自行前来的学子,何止数万?若是无人举荐,想要脱颖而出通过考核,怕是很难呐!!”
“王公子说的不错,虽然似我等无人举荐之学子,想要通过考核、得到录用确实不易,但总归来说,这也是一个机会了!”
对于刘宏所言的困难,毛阶却是没有在意,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有一个机会就足够了,通不过那是自己没本事,也怨不得旁人。
随后刘宏笑了笑开口说道:
“吾观孝先兄言谈举止,甚是不凡,吾虽不才,但在这洛阳官场之上,说话还是颇有分量的。
不如由在下向朝廷举荐,直接录用如何?也免得孝先兄还要参加考核之累!”
“多谢王公子美意,如今通过举荐固然能够得到录用,但却容易让人轻视,唯有通过考核才能证明自己!!”
毛阶却是自信一笑拒绝了刘宏的好意,对他来说不要说五千,哪怕是去年的五百他也依然有信心能够通过。
“孝先兄,果然非同凡人!”
见到毛阶这般模样,刘宏也暗自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确实值得重用。
随后刘宏看向毛阶,出声问道:
“嗯!那不知孝先兄对于当今陛下开考核之举怎么看?是否认可?”
听到刘宏的问话,毛阶不由愣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刘宏一眼,随即恍然,在他看来,这个王公子出身高贵,仕途定然平坦,也难怪会有此一问。
随即毛阶沉声说道:
“以往学子的出仕之路,全都掌握在贵族官员、世家大族手中,似我等普通学子想要出头,难如登天!
而今陛下仁德,施恩天下,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何止是在下,天下万千学子,哪个能不认可?”
刘宏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如果当今陛下,顶不住那些贵族官员和世家大族的压力,而被迫取消考核,该当如何??”
“什么......?他们竟敢压迫陛下....?”
听到刘宏此一问,毛阶不由得脚下一顿,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刘宏。
刘宏笑了笑,“呵~,当今陛下首开考核,越过了那些人的察举直接取才,已经是触碰了他们的底线。
若不是因为借着解党锢,再加上向他们妥协,给他们留有举荐余地,让他们把持了大半的录用名额,天子想要开考核怎么可能那么容易?
等这段时间过去,若再想实行考核制度,持续并推举出去,只怕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
“这个......!”
听到刘宏此话,毛阶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