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的话,让厅内众人顿时没了话说。
其实他们也都明白,匈奴与大汉之所以放弃对峙,肯定是已经察觉到了他们先前的意图。
只不过,看到大汉与匈奴这两个曾经的两个死敌,突然合作到了一起来对付他们,一时间也是让他们惊惧莫名。
本来想当渔翁,结果却成了鱼肉,这种感觉,换谁也是无法接受。
龟兹也一脸灰败的看向厅内众人,“诸位以为,咱们能挡住匈奴人吗?万一大汉再派兵前来,又该如何?”
听到龟兹王的问话,众人再次沉默了下去。
左相上前说道:“大王,光靠咱们自己肯定是挡不住的,在下以为,应当立刻派人去向乌孙、大宛等国求援,几国一同联合起来,或许还有生机。”
龟兹王也赶忙点了点头:“此事就由左相亲自操办,一定要向乌孙等国,说明厉害,让他们务必派兵来援!!”
“是,大王!”
左相答应一声,继续说道:“大王,为了在援军赶来之前守住王城,还请您立刻下令,召集所有士兵,以及城内居民,整备守城物资、加固城防。”
龟兹王也一脸愁苦的说道:“左相说的是,可是咱们的城墙荒废日久,想要短时间内进行加固,怕是没那么容易!”
龟兹乃是西域的西部大国,向来都会欺负那些小国的份儿,还从未被人打到过境内,其王城的城墙自然也不会上心经营。
右相上前说道:“大王,依臣之见,不如去找匈奴人谈判,就算不成,也能借此拖延一些时日,为我军赢得一丝喘息的时机!”
“臣以为可行!”
说话的是左相,虽然他反对求和,但是利用求和争取时间,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
龟兹王点了点头:“那好,与匈奴人谈判一事,就由右相负责,无论他们他们提什么条件,都先答应下来,能多拖延一天是一天!”
“是,大王!”
右相恭敬的答应了一声,然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龟兹王也旋即站起身来,目露警告的看向厅内众人。
“而今大敌当前,我等当同心戮力,共渡难关,诸位家中的侍卫兵将,钱粮物资,也要一并拿出来,共同守城。
但有懈怠或怀有二心者,本王绝不轻饶!!”
“是,大王!”
听到龟兹王的警告,龟兹国的一众贵族也身体一颤,赶忙齐声应是。
很快,众人便各自散去,龟兹王也派出了王宫的卫队,召集守卫部队的同时,也开始四下征召壮丁,搜寻各种守城物资。
一日后,斜稚於率领的大军,来到了龟兹王城以东十五里处。
“呵~,这西域的人,还真是安平日久了,一个王城的城墙,竟如此破烂、低矮!”
看着远方那略显破败的城墙,斜稚於不由轻笑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
“是啊大王,这龟兹的城墙高,比之高昌那边,真可是天差地别,相信咱们定可一举破城!”一旁的畴禅也上前附和道。
斜稚於:“传令下去,让三万属军列阵东门,三万勇士围住余下几处要道。
将汉军提供的投石车、井澜、冲城车等,也全都拉上去。”
“是,大王!”
畴禅答应了一声,随即策马离去。
很快,斜稚於的命令,就传遍了全军。
由三万西域青壮组成的属军队伍,列阵整齐的向着龟兹王城缓步行进,在队伍当中,还有着三十辆投石车、十五辆井澜、以及一辆冲城车。
三万匈奴骑兵,也一分为三,奔着龟兹王城剩余的三个城门而去。
至于剩余的匈奴牧民与女子,则是开始安营下寨,准备饭食。
就在匈奴这边忙碌的同时,龟兹王城的东门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龟兹右相派出的使者,带着一支二十人的队伍从城内走了出来。
当看到城外不远处列阵前行的大军之时,龟兹使者也是被吓的双腿一软,差点儿就摔倒在地。
尽管心里非常害怕,可是想起右相给自己下的死命令,龟兹使者,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很快,龟兹使者便被带到了斜稚於的面前。
刚一进入大帐,龟兹使者便向着斜稚於纳头一拜:“小人,参见斜稚於大王!”
斜稚於倚靠在铺有狼皮的椅子上,斜着眼睛问道:“龟兹王派你来做什么?”
“我家大王特派在下前来求和,无论贵军想要什么,我们都尽量满足,还请斜稚於大王,能够退兵……!”
“哦?你是说,什么条件都答应?”
斜稚於神色一动,满脸笑意的看着龟兹使者。
龟兹使者恭声道:“是的,只要您肯退兵,条件尽管您提!”
“本王的条件就一个,那就是你们龟兹国的一切,土地、人口、粮食,所有的一切,本王全都要……”
说着,斜稚於坐直了身子,看向者龟兹使者,狠声道:“所以,你们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就与你们那破败的城墙,一起陪葬!”
“这……”
面对斜稚於的条件,原本还准备了一大堆说辞的龟兹使者,顿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看到愣在那里的龟兹使者,斜稚於轻哼一声,冲着两侧的侍卫吩咐道:“哼~,将他们拉下去,砍了祭旗!!”
“大王饶命~,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啊大王~!”
看到走过来的侍卫,龟兹使者也是一脸惊慌的开口求饶。
“屁的来使,本王就是要来灭你们的,还有什么规矩可讲?”
斜稚於一脸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而后挥了挥手:“拉出去!!”
几名体型彪悍的侍卫,也快步走上前去,架起龟兹使者,便向外走去。
“且慢!”
就在龟兹使者即将被拖出大帐之际,一旁的畴禅突然开口喊住了侍卫。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看到突然开口的畴禅,斜稚於皱眉问道。
畴禅道:“大王,在下以为,龟兹国这次是带着诚意来的,咱们倒是可以与他们谈一谈!”
“哦?”
斜稚於眉头一抬:“怎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