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心里早已经在大声喝骂那些过来宿眠的官员。
这特么花一份钱体验多种风情,有的甚至白上......
这是赤裸裸的贪污腐败,侵吞国家色产,士可忍皇不可忍,叔可忍婶不能忍!必须得整改!
朱翊钧越想越不平衡,他身边连个母虱子都没有,这些大臣竟然如此潇洒。
单下拍案而起怒喝“太残暴了,这些官员简直不像话,必须扩建,给朕大大的建一栋楼。”
诸位大臣看着皇帝突发无名火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树声和朱衡赶忙上前“陛下,工部已经和建筑学院联手设计了一栋大型的建筑,打算在奉天楼建好之后再来建造这里。”
“图纸给朕看看。”
朱衡从身后一个随从那里拿过设计图呈给朱翊钧,朱翊钧打开一看还是熟悉的配方,超大号的图。
新的教坊司分为五层,占地足足10亩,也就是六千平方米。
明代在第宅等级制度方面有较严格的规定。
一二品官员的厅堂是五间九架,九品官员厅堂则是三间七架,普通人庐舍不得逾越只能有三间五架,禁止使用斗栱和彩色。
明朝住宅的等级制度主要是限制间数和架数,至于建筑层数可因地制宜
但是教坊司属于国家财产,不是住宅,这个制度就可以适当放宽了。
第一层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圆形舞台,可容纳差不多几百位舞女同时表演。
周围是一个个卡座包间,足足可以容纳几千人同时吃喝玩乐。
大厅上方是挑空设计,二三四楼都有巨大的走廊,走廊外侧也布满了一个个小包间。
内侧则是一排排的房屋,每一间大概五十平米,里面除了床还有一个巨大的浴缸………
五层是设计给乐伎住的,就没有下面那么多花里胡哨,只是单纯的听曲吃饭的地方。
朱翊钧看完感觉很满意“可以,就按照这个建!另外礼部出台专门的价目表,再给这些女子配点首饰。
绝对禁止强迫陪宿,每人每月都可以从自己的收入里取三成利作为薪俸。
工部那边朕全权出资,那这边如果你们没意见的话,也由朕出资,分成和工部一样。”
陆树声早就等这句话了,兴奋的道:“陛下,臣完全没意见。”
但是王国光不干了:“陛下,朝廷也可以出资一部分的,您看......”
朱翊钧脸色一黑:“陆爱卿,你户部等着收钱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出钱。
而且今年的税收虽然还有一点结余,但你就不想留点储备金?
再说了,国库那点也不够啊!朕可是打算出资三百万两的,你难道想掏空国库拿来出资?”
“多少?三百万两?哎呀陛下,最近老臣怕是不小心吃了毒蘑菇,经常胡言乱语。
陛下不要当真,不要当真。”王国光一边说一边朝着人群后面走去。
边走边嘀咕“三百万?这也太多了,出一半也不划算啊!这万一没人来玩就亏了......”
朱翊钧目瞪狗呆的看着王国光消失在大厅里.....这特么好不要脸,以前怎么没发现。
看着朱翊钧惊讶的表情,冯保低声道:“爷,陆大人一直都是这样,您不必介怀。”
“真的?”
“真的!”
朱翊钧感觉自己被他们骗的很惨啊!
甩了甩头接着对钟彩儿道:“你们这边多出一些新的舞曲,新的歌曲另外将那些说书人请几个过来坐堂。
可以花钱请人书写一些话本、喜剧、小品之类的表演一下,朕曾经书写的五线谱你们看过没?”
“回陛下,看过了,臣带着乐伎们把许多乐曲都翻译成五线谱记录下来了。”钟彩儿一双媚眼亮晶晶的回道。
“既如此,过几日朕会让人给你们写几首歌,你们自己排练排练。至于娼妓那边你自己安排。
以后的教坊司会对外开放,你去聘请几个护院来维护秩序,但凡有闹事的直接拿下交送官府。
以后这就是朕的半个产业,你给朕看好场子,干的好了朕不吝惜赏赐!”
“诺,臣定然全力以赴!”
“另外娼妓的衣物只要不出教坊司,她们可以穿自己喜欢的。
朕的建议是裁短一点,越短越好,衣服嘛大胆一些越少越好,热烈一些......”
朱翊钧说着发现所有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就连钟彩儿都张着小嘴满脸吃惊的样子。
“咳咳咳,朕这是从隋朝古籍上面看来的,其实朕也不懂。
只是建议,你们自己看着办!”朱翊钧感觉脸上热乎乎的,有些臊得慌。
他现在才十二岁,但是对于这些事却说的头头是道,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偷看禁书。
“行了行了,叫你的姑娘们打扮一番出去围观草原首领跳舞。
一直到新楼盖起来都不要营业了,现在真是营销自己的好机会,你可得好好表现。”
钟彩儿给了朱翊钧一个我懂你的眼神,笑呵呵的行礼道“陛下放心,臣马上让姑娘们做好准备,保管惊艳整个京城。”
朱翊钧不敢再继续坐在这,再坐一会他估计还得丢人,起身走了出去:“走吧,咱们去外面等着那些人到来。”
冯保和陈矩一脸的严肃好似正在干什么神圣的事,其他的大臣则是一个个老脸有些红,似乎在憋笑。
“哼!”朱翊钧一扭头走了。
陆树声急忙走上前来吩咐钟彩儿:“陛下的交代你知道就好,不准出去乱说!但是你可以试试看效果如何。”
“下官知道了,定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嗯,那就好,你快去吩咐她们准备吧!”
“诺”
两人匆匆的离开大厅,陆树声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而钟彩儿则是去让姑娘们打扮了,裁剪衣服还不简单?她想要试试皇帝的法子。
演乐胡同因为要搭建舞台,工部把教司坊的大门和围墙给直接拆了一半。
周围乌泱泱的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几个藩王直接被卫士护着占据了对面一座小楼的二楼。
为了视线通透,整个二楼被他们把房子变成了亭子。
很快,远处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响起,几辆囚车在层层护卫之下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潮水一般的百姓。
朱翊钧站在教坊司的台阶上向前看去,只见这些人一个个满脸的臭鸡蛋烂菜叶子,俺答的脑袋上还挂着一坨黑色的物体。
根据颜色大小来看,朱翊钧很肯定那是一坨公狗屎!而且这狗最近有些上火,大便有些干巴......
看护的锦衣卫一个个抬着盾牌倒是没有被误伤,不过拉囚车的马就有些惨了。
十多位首领被从囚车上扶了下来,至于为什么要扶?看看他们夹紧的双腿就知道,这几天的时间里家伙事没了。
几个慎刑司的刑官手拿一根小皮鞭赶着他们走上舞台。
看着那些在草原上呼风唤雨的首领,如今像个乖宝宝一样,朱翊钧让冯保去打听打听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冯保回来了,笑呵呵的说道“爷,这些人去到慎刑司的时候天天在牢里大喊大叫,言语狂妄至极,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样子。
海瑞接到慎刑司犯人的集体投诉,说是这群人扰囚,就把他们拉去仁刑房让所有人都尝试了一遍。
只是短短三天这些人就乖的不得了,连派去阉割的太监都很轻松的就完成了任务。”
朱翊钧听完也是苦笑不得,这海瑞怎么有点跑偏了,在仁刑的道路上奋力狂奔起来了。
那些首领们上到台上站好后,一群乐师从教坊司出来了,他们摆好吃饭的家伙开始演奏草原上的曲子。
俺答伸手拿掉头上的黑色ufo,也不再乎脏不脏,颤抖着身体机械的扭动着。
嘴里喃喃的骂道“王杲!老夫操你十八代祖宗,要不是你本汗现在还在草原上威风呢!”
前面满脸大包的王杲听到了俺答的话不屑的道“咱们现在胯下都没家伙了,你还能操?
好歹现在还活着就不错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你自己贪怎么会被我说动。”
土蛮汗一脸的臭鸡蛋,头发都坨了。
他一只手捂着裆,一只手胡乱的摇摆着像是得了羊癫疯一般,嘴里不停的发出嘎嘎嘎的声音。
不是他不想说话,他被海瑞扔去蛆刑房里面整整关了三天,面对那密密麻麻不停蠕动的白色蛋白质他真的被恶心坏了。
没法睡,没法坐,只要一停下了那些东西就往身上爬无孔不入。撒尿拉屎都要动着......
刚开始第一天还能怒骂,第二天只剩沉默,第三天他已经不会说话了,可以想象他的心理受到多大的创伤。
其余的首领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沉默不语,眼睛里面一片暗淡没有了希望。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希望自己的部落会起兵来救他们。
可是等了这么多天连驻扎在大明的使臣都没有来看过他们一眼,他们的念想彻底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