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颜芙凝惊呼一声。
“这有什么稀奇的?”门外传来颜盈盈的声音,“老太婆为了私心,什么都做得出来。当然二叔三叔也是想着嫡出的名头想疯了,至于两位老姨娘为了儿子也是甘愿。一拍三合,就这么整上了。”
颜博简的身影在元家三口之后,嗓音不小。
他们在南苑,也不怕旁的苑的人听了去。
“老太婆为了对付大房,联合二房三房,如今反倒显得凄凉了。”
“姐姐姐夫来了。”颜芙凝起身相迎,“三哥。”
几人进了花厅。
颜盈盈又道:“如今的局面怕是老太婆没有想到的,以往一个劲巴结她的二叔三叔,如今连面都不见一个。”
要知道以往去东苑请安,去得最勤快的便是二房三房的人。
几人落座。
颜芙凝道:“所以继祖母是一向不喜我们大房。”
不光是不喜欢她,是整个大房她都不喜欢。
“不光不喜我们大房,连姑母一家子,她也不喜欢。”颜博简补充一句。
“如此说来,她是不喜祖母生的两个孩子。”颜芙凝喃喃低语,“我倒是要怀疑祖母与继祖母的姐妹情了。”
“希望今日会有答案。”颜盈盈探头瞧门外,见洪家还没来人,连姑母家也没来,便瞧了儿子一眼。
元朗会意,拉住颜芙凝的手:“小姨母,我娘说要与你聊个天。”
颜芙凝捏捏小家伙的盼手,看向姐姐:“姐姐要与我聊什么?”
颜盈盈则含笑看向母亲:“娘,你们先等着外祖母他们,我与妹妹去走走聊聊。”
“也好。”洪清漪颔首,转头喊两个女婿喝茶。
“我的茶呢?”颜博简在自个面上没有茶盏,囔囔开了,“娘眼里只有女婿,不把小儿子搁在心里么?”
“你这孩子。”洪清漪摇首,再命下人上茶水点心,“今日茶水自然是管够的,想喝什么茶都有。”
颜盈盈挽住颜芙凝的手,姐妹俩出了花厅,脚步往小树林行去。
“怎么样,成了么?”
周围无人,颜盈盈悄咪咪地问。
“这两日没呢。”
她这还在恢复伤口期间,哪敢再试?
“是上回伤得太严重了?”
“嗯,都疼晕了过去。”
“哦呦喂。”颜盈盈惊呼一声,心道自己上回说的还不够细致。
“不过好多了,姐姐不必担心。”颜芙凝柔声道,“等过几日再尝试,我们现在反而不急了。”
颜盈盈颔了颔首,轻声道:“你且记着,女人是水做的,这是真理。”
颜芙凝一听。
见姐姐笑得意有所指,她倏然脸红了。
“姐姐!”
跺了脚,嗓音含了娇蛮。
“啧啧啧,我说错什么了,本大小姐可没说什么不妥的话呢。”颜盈盈噗哧一笑,“懂了么?”
见姐姐有追问的意思,颜芙凝只好抿唇点了头。
小脸羞红,也想着说一回姐姐,想了想,问:“姐姐何时给朗哥儿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那小家伙是挺想的。”颜盈盈又笑,“不过在此之前,他更想要个表妹。”
小小年纪就知道要讨媳妇了。
姐妹俩正说着,父亲身旁的狄枫来寻。
“属下见过大小姐,见过二小姐。”
狄枫在姐妹俩不远不近处停下脚步,拱手见了礼。
“何事?”颜盈盈问。
“爷命属下来寻二小姐。”
“为何单独寻妹妹?竟不寻我?”颜盈盈佯装吃味。
狄枫对这个泼辣的大小姐是没有办法,只好说道:“那就请两位小姐一并去爷的书房罢。”
“这还差不多。”
颜盈盈挽着颜芙凝的胳膊,走到狄枫前头去了。
姐妹俩进了父亲的书房。
见到大女儿过来,颜珹也不吃惊。
颜盈盈直来直去开口:“爹爹为何只寻妹妹,女儿可吃味了。”
说话时,噗哧先笑了。
颜珹虚指她的脑门:“你呀你,事情机密,被你听了去,也无妨。打制兵刃的钱财,你妹妹包揽了,你如此相争,莫不是也想包揽了去?”
“啊,这……”颜盈盈嬉皮笑脸道,“我赚的那点银子还是托妹妹给我入的股份,哪能有那么大的财力?”
“那便好了。”颜珹让两个女儿坐下,温声与小女儿道,“我与你祖父拿出来的银票,你那些账房一个都不肯收,这是何故?”
银票拿出来,就是算作打制兵刃的成本的。
小女儿手下的人,竟然一个都不能收,利润不收也就罢了,竟然连成本也不肯收。
颜芙凝微微笑了:“女儿赚钱的目的便是花钱,爹爹与祖父的私房钱都自个留着罢。”
就这时,有下人来说成王府的人到了。
颜珹叹了气,摆了摆手,与两个女儿道:“你们去罢。”
姐妹俩称是,双双出了父亲的书房。
走在路上,颜芙凝思来想去,还是想与父亲聊一聊,遂与姐姐道:“姐姐,我与爹爹再说几句话。”
“去罢,你比我孝顺,也比我厉害。”颜盈盈笑着说,“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银钱来,去制作……”
颜芙凝竖起一根手指。
颜盈盈会意:“我懂,我懂,以后不会说了。”
姐妹俩,一个回花厅去,一个回父亲的书房。
回到父亲的书房内,颜芙凝将一路踱了几遍的话说了出来:“爹爹,女儿赚钱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颜珹抬手让小女儿在他对面坐下,并亲自给她倒了杯茶。
“谢谢爹爹。”
颜芙凝端起茶盏,往门口瞥了一眼。
颜珹会意,吩咐道:“狄枫,守着。”
“是,爷。”狄枫立时关了书房门。
颜芙凝这才道:“女儿早知道咱们颜家有大量兵马,却缺乏军饷,就连兵器都破损不堪。这事情,先前就与爹爹说过。”
颜珹颔了颔首:“说过。”
“女儿想着力所能及为颜家做点事,也为他做点事。当然这与我以往的心态不同。”
“哦,如何不同?”
“其实,在女儿被爹娘认为后不久,我就知道了咱们家私养兵马的事,但我一直不敢跟爹爹说起我知道,是怕爹爹问责,也怕傅辞翊将事情闹大,闹得颜家与朝廷不对付。”
“为父理解。”颜珹颔了颔首。
颜芙凝笑了笑:“若搁在以往,我大抵不会管他,可如今他是我在乎的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