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起身,拿出不知从哪来马鞭,就要向朱杞他们走了过去。
这一举动瞬间把朱杞他们吓得一大跳。
这位主可是非常有信用的。
说要收拾他们,肯定会收拾,绝不含糊,更不会装模作样。
而且下手可不轻。
所以看到朱樉拿出马鞭的时候,朱杞不由自主的越往后退了一步。
这可是一个混主。
现在的他可无法与之对抗。
退避,才是他此刻明智的选择,否则挨揍吃亏的就是自己。
朱梓更是被吓得脸色煞白。
惊慌的从座位上起身,逃出了学堂,站在门口看着朱樉。
那架势焉有种朱樉只要过来,他就一溜烟逃之夭夭。
看到这一幕,朱榑他们顿时乐了。
“二哥,还是算了吧。”朱棡伸手拦住了朱樉,摇头劝了一句。
“有你们三哥求情,不然俺把你们抽得屁股开花。”朱樉放下马鞭,凶神恶煞的看了朱杞他们一眼。
然后重新坐回了位置。
门外,朱梓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盯着朱樉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见朱樉没有再起身,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朱杞无语的看着朱樉。
好端端的,你拿个马鞭来吓唬人,你道德吗你?
朱樉抬眼,与朱杞四目相对。
随后笑容从他脸上浮现,这让朱杞气得想暴揍他一顿出气。
太气人了。
“二哥,你真不是东西”不满的哼唧一声,朱杞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哈哈……”
闻言,朱樉突然开怀大笑。
众人一头雾水。
“老九,你这小子有点意思,二哥我越来越喜欢你了。”朱樉笑道。
到了此刻,众人才明白了过来。
无不露出无奈笑容。
“二哥别,我没龙阳之好。”朱杞一脸嫌弃。
朱樉他们愕然。
龙阳之好他都懂,这老九还真是妖孽。
“九弟,连龙阳之好你都懂,该不会是偷看小人书了吧?”眯着眼睛,朱榑贱兮兮的问。
“看了怎么的?”
朱杞抬起傲娇的头颅,反问了句。
心里更是嘀咕着:小人书老子才不屑去看,老子看过苍老师她们的电影,那才叫一个精彩。
“你完了。”
朱榑摇头,一脸的惋惜。
朱桢走了进来,紧接着就是国子监的学生。
“宋赞善来了。”
王璞提醒,和其他国子监学生入座。
瞬间,所有人正襟危坐,余光全都在向大门偷瞄。
然后众人就看到儒雅的老学究走了过来。
此人便是宋濂。
是元末明初的真正大儒,还是艺高人胆大的老学究,在教书过程中,只要有谁调皮捣蛋的,他直接就用戒尺抽。
朱梓他们谁没挨过他抽?
甚至还把头给打破了,为此,朱元璋差点就要了他的命,还好马皇后贤明。
从中劝导朱元璋,否则的话,按照朱元璋的脾气,宋濂的脑袋不知道掉了多少次了。
现在,他身为太子赞善大夫,并兼教授诸皇子。
在场的,没人不怕他。
所以,当他跨过门槛走进大学堂的时候,全都下意识的挺直了胸脯。
不过,让众人诧异的是,他身后跟着一个儒生。
“见过先生!”
虽然疑惑,但宋濂放下书籍的时候,众人还是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行学生之礼。
“坐吧!”
宋濂点头,扫视了一下众人,缓缓开口问道:“你们可知此人是谁?”
朱杞他们摇头,目光却在打量着眼前的中年人。
宋濂捋着胡须,笑了笑。
对朱杞他们说道:“这是李希颜,李赞善大夫,从今天开始,他教尔等儒学经要。”
李希颜?
听到这个名字,朱杞不禁好笑。
这也是位狠人,对诸皇子下手也狠,说打就打,眉头都不皱一下。
和宋濂一样是个脾气很硬的教书匠。
性格虽然严峻,不过此人博览群书,品学修养很高。
是廷臣向朱元璋推荐来做诸皇子的先生。
“见过先生!”
朱杞他们起身,恭敬的行学生礼。
李希颜扫视了吗一圈,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而后抱拳做了个儒家礼仪后说道:“今天开始,臣将教授诸位皇子经要,如有调皮捣蛋,不认真听讲者,臣可不管尔等皇子的身份是否尊贵,该打的打,该罚者罚,尔等可清楚否?”
完了,又来个老学究。
诸皇子心呼哀哉!
那些伴读学生也是胆寒,想逃离此地,回自己的国子监读书。
李希颜说了几句后,便离开,把大学堂交给了宋濂。
见他们愁眉苦脸的,宋濂走上讲台,用戒尺敲打了下桌面。
“你们将来是到各地就藩的亲王,要用心学,日后管理好各自的属地,莫要给皇上丢了人。”
宋濂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是,先生!”
诸皇子恭敬应和,宋濂颇感欣慰的说道:“诸皇子,《论语》前日已然教授完毕,今天,臣抽查,看看诸皇子是否用心去学了。”
唰唰!!!
瞬息间,众人正襟危坐。
朱檀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被点名,可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不想越倒霉。
只见宋濂环顾一周,把目光定格在他身上。
朱檀内心哀哉!
“十皇子,你背一下《论语》学而篇第十章,并且说说里面讲了什么内容。”宋濂点名。
苦哈着脸,朱檀站了起来。
“子……子禽问于子贡曰:夫……夫……”朱檀使劲的想,却想不起下面的,急得冷汗直冒。
上面,宋老夫子直皱眉头。
朱杞他们轻叹。
“先生,我……我忘记了。”朱檀放弃了挣扎,偷抹汗水。
宋濂走了过来,板着脸呵斥道:“学了这么久,连一句完整的都背不出来,把手伸出来。”
“先…先生,能轻点吗?”
朱檀哀求。
宋濂直勾勾的看着他,满脸的严肃。
朱檀伸出手。
啪……啪……
戒尺落下,朱檀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免得挨更痛的打。
十戒尺打完,宋濂严肃的说道:“现在把第十章抄写出来,直到完全记下。”
“是,先生。”
坐了下去,朱檀吹了吹生疼的手心,然后拿起笔开始抄写。
“燕王,为政篇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