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着定位，他们越过了两道山脊。
“在前面没多远了。”
这里举目望去，从察隅河过来，全是荒凉一片。
有些雪融化了，露出褐青色的戈壁地表。
全是碎石，而且棱角都很锋利。
“凌枫，我好像闻到了血腥味……”
凌枫点了点头，他也闻到了。
翻过一个小土坡，他们看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一幕。
地上散落着一些衣服。
“是洛桑的衣服。”
“通信器……”
两人不断收集着地上散落的东西。
五个队员的通信器都找到了，全部都是零件。
除了洛桑的之外的四个队员的衣服碎片也找到了。
凌枫摆弄着那些通信器碎片。
“怎么刚才还有信号传出来，明明都碎成渣了。”
孟雪竹，在碎片里面仔细挑了看。
然后指着一块连着电池的小电路板。
“应该是这个。”
她摆弄了一下，果然，他们手上的通信器又显示了。
但是响了几下，电池就“噗”地冒出白烟，然后炸了。
除了这些残片，还找到了几块残肢。
凌枫指着其中一只断手，很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擦了擦鼻子。
“这手……应该是洛桑的。”
断口处，还能看到动物噬咬的痕迹。
孟雪竹问：“你怎么认得出来？”
凌枫：“你看这手指上的印，这是长期戴戒指压出来的。”
“我记得洛桑的这个手指上带着一颗绿松石的戒指，是他母亲送给他的。”
凌枫叼上一根烟，但是那火机怎么打火都没点着。
他用力一抓，把烟盒还有火机都捏坏了，用力往远处扔了出去。
孟雪竹看着他失神的样子。
“第一次看到队友死亡？”
凌枫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胸口急切起伏。
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战友死去，而且连尸体都没有。
愤怒。
很愤怒。
但是光是愤怒是报不了仇的。
他要的是冷静。
“是的，第一次。”
“在我龙国地界，杀我龙国军人，好！很好！”
孟雪竹绕到他面前，原来凌枫已经流出了两行眼泪。
他的瞳孔，也变成了红色状态。
“也就是说，我见到的那个洛桑，不是洛桑。”
他与孟雪竹四目相对，两人一起说出。
“吸血鬼！”
种种迹象联系起来，就能做出这个判断。
也只有吸血鬼有这个能力。
“凌枫，万一假洛桑遇上扎西的队伍就危险了。”
凌枫马上联系西部军区。
当牟宇鑫听到洛桑队伍全灭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们的遗体呢？”
“应该……都被那狗吃了。”
接着是一阵几乎让人感到窒息的沉默。
凌枫道：“我来这里前才跟他联系过，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他们跟扎西达哇的队伍碰过面，现在那支队伍在哪里？我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牟宇鑫道：“凌枫，我会把他们的位置发给你，但是你们两个不要直接跟他们联系。”
凌枫走没：“司令，你是怕扎西他们……？”
牟宇鑫：“嗯，他们从军区调整之后就不怎么听指挥，你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好。”
挂了线，凌枫看到孟雪竹低着头在四周巡视。
“雪竹，你在找什么？”
“找打斗痕迹，你看到的那些穿着机械骨骼的西方人的能力是什么还不清楚。”
“痕迹学都是军部的必修课。”
凌枫于是跟她一起找，只要看到怀疑的迹象他就叫孟雪竹来看。
但是在这种碎石戈壁上找实在太难，还是有专业知识的孟雪竹才能分辨出来。
“奇怪，凌枫你看这里，能分辨出来，这五个人的脚印，一直在这几十平米的地方在打转。”
“但是却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凌枫：“鬼打墙？”
孟雪竹点点头：“类似，可能对方有能制造幻觉的异能者。”
“这种能同时对多人起作用的异能并不多见，幻觉的维持是要消耗精神力的。”
“一对一，消耗不会太大，但是同时对多人，而且他这个时间还不短，这就要小心了。”
凌枫：“制造出集体幻觉？”
孟雪竹：“嗯，要制造这种效果，应该是要有所准备才行的。”
“看，这些脚印应该就是你看到的那些人，明显是负重很重的。”
孟雪竹循着脚印一直往西南边走，到了察隅河河边，又沿着河道往西面继续走。
“洛桑他们一直跟着这队人，从西面一直跟到这里。”
凌枫指着西面，“那里远处就是原始密林，那队人有两只双头鹰，一出了密林洛桑他们就完全暴露了。”
孟雪竹：“所以，洛桑他们其实是被伏击了，可能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对方在天上有哨兵。”
“柏洛斯，就是那只三个头的狗，名字应该是来自刻耳柏洛斯。”
“是西方神话中有名的‘地狱三头犬’的名字。”
“代表着贪婪、饥饿、杀戮。”
凌枫双拳紧握，青筋毕现。
“从痕迹来看，洛桑他们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
凌枫道：“洛桑是【沙系异能】，还有阿旺、普布、庞振元、邹学兵。”
“除了洛桑是四阶，其他都是三阶，竟然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孟雪竹道：“我不相信对方在公平打斗的情况下会这样，如果对方的人有这实力，也不需要用幻觉来迷惑洛桑他们。”
“纯属多此一举。”
凌枫也赞同，“对，有这实力，在龙国除了面对龙卫之外，可以横着走了。”
两人推理到这里，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起码那队人，不是想象中那么恐怖。
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他随即问道：“雪竹，有关国外异能者的消息，你知道得多吗？”
“像我现在知道的龙国最强的异能者就是龙卫了。”
“国外是不是也有这个级别的存在，或者超越五阶的存在？”
两人往回走。
孟雪竹道：“你自己也明白，等阶这事是有一个过程的。”
“五阶，是龙卫的下限。”
凌枫张大了嘴。
“下限？”
“我跟你说过，龙卫只有五年寿命。”
凌枫点了点头。
“只要龙卫在他守卫的人身边，下限就是五阶。”
“这五年寿命，你可以看作是血条吧。”
“可以用五年，也可以只用一次。”
“这个是我师父当时培育出他们时说过的，也没验证过。”
“他说下限五阶，如果一次性爆发的话，能达到六阶英雄级上限。”
“甚至极短时间内达到七阶传说级，那是怎样毁天灭地的能力，谁都不知道。”
凌枫道：“我看过军部的资料，按照现在的等阶划分，最高是第八级神华级是吧？”
孟雪竹：“这标准是我师父制定的，他说过他也不一定是对的，这只是他的推测。”
“八级之上一定还有其他，但是他已经推不出了。”
她停下来，面对着凌枫。
“师父还说过，【空间异能】，完全开发的话，绝对是在八级以上。”
“他已经把你找出来了，后面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摸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