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我想问下,茅山道派老天师那边,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
许涛懒得绕弯子,指尖慢慢扣着桌面。
“茅…茅山?动静?什么意思?”
雷震山听着一时没明白,显然对许涛突然提起这个感到很意外。
“没,我单纯想问问罢了,他们有什么动静没?”
“什么什么动静?老许你说这话很谜啊……”雷震山更听不懂了。
一方面是他坚信许涛从不说没有意义的话,另一方面也是搞不清楚许涛为什么要提一嘴这个。
“哎。”许涛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根,“老雷,上次你跟我联系聊臧君屹她的个人情况的时候,不是还提了一下你当时去北方的事吗?”
“除去那两个没有参加主要战斗的小天师,那茅山老天师,法明大师还有你,都参与了对那只禁区魇的围剿。”
“嗯是啊,怎么了?”雷震山回答。
———沉寂
“你还不没明白吗?”
许涛幽幽发问。
雷震山露出一副难看的表情,还抬手用力抓了抓头,使得本就不多的头发又掉了几根。
这一层他反正是不信邪:“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可魇是厉害,但是入梦杀人这种说法未必是真的啊,更何况,它隔那么老远还能对天师这种级别下手?”
“会不会有些太夸张了?”
“夸张?呵呵,那老雷你觉得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就是因为这以前出现过啊。还有,我们为什么会知道有煜修罗级别之上的无双煜修罗存在?也是因为它曾经出现过。”
啊这?
见连许涛都那么说,那雷震山还真就不得不信了:“那特么就是真的了?怎么办?”
“我还没有把握这么确定,所以我才让你去探一探茅山天师那边的动静,至少得确保对方没有什么异变,人有些忧患意识总是对的。”
“哦豁,那老许你不先担心担心我?直接就去担心茅山老天师了?”雷震山语气一变,好像是要逮着他问罪。
许涛无奈解释说,如果魇要继续对跟它战斗过的三个人下手,那肯定会先选最薄弱的一个下手,同时下手是不可能的。
而三个人中,首先雷震山他自己的能力就自带诅咒抗性,即使是跟魇近距离接触过,也绝对是最难啃的那一块。
魇不会傻到先挑最硬的打,因为时间一长拖久了,也不见得就能成功。
“那法明大师你就不管了?他是我们当时三人组中最怕诅咒的。”雷震山不依不饶,仍然追着咬。
“我本来就跟法明认识,我也知道他不修抵抗诅咒的法术,但他毕竟还是佛门中人,佛门主修心养性,只要待在里面,就不至于连这个都压不住。”
“相比之下,只有茅山那位跟魇接触过的老天师最容易被优先针对。诶呀老雷!你别玩了,这种东西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许涛严厉警告道。
“我没玩,只是我…你看我能有什么办法?这种世家道派一般是跟外界脱离的,一般只能特意拜访去线下见面,连个电话都没有,对于这位老天师我以前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甚至是住哪儿也没有绝对准确的消息。”那头雷震山一边摇低办公椅,一边说道,“包括上次一起去打魇,也是我跟这位第一次见面。”
你说什么!他平时不在山上?
许涛不禁感到诧异。
“不是不在,但老许你以为只有一个道观啊?全邦范围内归属茅山开创的大道观少说也有几十个,老天师会不定期去某个居住一段时间的,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呢?”
“这么说吧,要是老天师不想让人找到,那估计就真的找不到他。”
雷震山对此也束手无策,只能这么说。
“那这就棘手了!你知道一个存有不稳定因素且行踪未知的天师,对龙邦来说有多危险吗?”
“魇!它所谓的梦中杀人还只是最低级的一种,起码只是杀了,但我就担心它会逐渐蚕食接触者的心智,最终沦为它在外界的暴力傀儡。”
许涛的这种预见性说法不无道理,而且还非常的细思极恐。
老天师的实力何其强大?
那可是一尊登顶已久的巅峰天师。
试想如果他真的被那只魇通过入梦这种方式得手了,那后面根本想都不用想了!
老天师绝对会被魇强行控制住,紧接着立地成煞化身巅峰煜修罗,之后就一煞千百里,最终拔升起一座生灵涂炭、哀嚎遍野的新世界级禁区,为祸一方。
这样的画面光是想想就可怕。
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结果。
老天师他作为龙邦内最德高望重的一位除邪灭煞的代表人物,一旦这方面的泰山形人设崩塌,必定引起社会的轩然大波!
届时也会动摇民众的反鬼煞心念,大家一看连风云大佬都化身鬼王了,没准就会接连滋生一些极端的思想言论,比如“自杀成鬼才是正途”之类的……
“我勒个豆!老许,打住打住!你别说了,说得我一阵心惊肉跳的。”
雷震山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数,这尼玛不就是毁灭性级别的大灾变吗?
感觉再巴拉下去都要成真的了。
“只是,老许你怎么会突然意识到这个的?”
许涛也不瞒着他,“有个茅山弟子下山的历练期间就住在我的分局,他跟我局里的一个女同志关系非常好,那前段时间这个茅山弟子回去后,那个女同志就来找我诉苦说她昨晚反复做噩梦,内容场景什么的的确非常像,不能不防一手。”
“而且,那个弟子是有手机这种通讯工具的,但我们这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上他了,怎么想都是很可疑的。”
“也对,最好就防患于未然,那我挂了啊就,我这边临时有事了。”雷震山说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后面我会去准备的。”
“嗯行,就这样。”许涛先行挂断了电话。
一根熄灭已久的烟蒂被用力摁折在烟灰缸里,又缓慢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