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被绳索捆住,面黄肌瘦的人被推搡着带到了大厅中,这几人柳山不但认识,而且很熟悉,只是他不知道为何血狼手下的几名元素使为何会被袁峡绑了过来。
看着柳山满脸惊疑,袁峡笑呵呵地解释:
“前些日子路过玉沙农场的时候,发现那里的人都被异兽袭击了,整个据点一个活人都不剩。”
“柳老大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要是老百姓都没了,咱们也就没了吃食。”
“所以我就带着小弟们追查了一番,没想到啊,居然在玉普农场又碰到了这群异兽,正要行凶伤人。”
“老袁我当即就把他们拿下,可惜的是异兽的首领没能留下活口,只剩些爪牙。”
“柳老大可能有所不知,这吃人的异兽往往肉质最是鲜美,今天兄弟我这不就来给柳老大送上一份新鲜的野味,好好拉近一下咱们两家的关系。”
袁峡说话间,又有两人推门进来,一人抱着一大捧粗大的柴火,一人拎着一口巨大的行军锅,竟在这大厅内架起了简易炉灶,把大锅挂了上去。
几个血狼帮的人看到此场景睚眦欲裂,但他们口中塞了麻核,除了呜呜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柳山脸色苍白,强撑着笑道:“袁队长说笑了,这几个明明……”
“明明什么?柳老大不会认为他们长得像人,就真的是人了吧?这帮畜生在玉沙农场做的事怎么会是人能干得出来的?”袁峡粗暴地打断了柳山的话。
“不信你听听,他们可会说人话?”
袁峡摆摆手,队员上前一人把几名血狼帮众口中的麻核取出,立刻听得他们拖着不是很好用的舌头连连求饶。
“袁队长!袁队长!饶命啊袁队长!玉沙的事情都是血狼那个该死的畜生干的!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啊!袁队长!”
“袁队!我们知道的都说了!没有半点隐瞒啊!这个柳山和血狼那个老王八喝酒的时候不止一次辱骂赵三炮大当家的,我都听得清清楚楚!袁队长,饶我一命啊!”
“柳老大!你之前还和血狼钻过我的帐篷!你不能翻脸不认人啊!您帮我和袁队长求求情!我为奴为婢当牛做马都可以!不要杀我啊!”
几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传来,柳山小腿肚子都开始转筋,后背都被冷汗洇湿了一大片。
就这会功夫,行军大锅下的柴火已经熊熊燃烧,大锅里的水已经开始逐渐沸腾起来。
“柳老大,你听,都不是人动静对吧。我反正是听不懂这些畜生在叫唤什么,不知道柳老大是不是能明白啊?”袁峡斜着眼看向已然肝胆俱裂的柳山。
“听……听不懂……”本就胆小的柳山完全被袁峡带着节奏走,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柳山一直认为马匪杀人是天经地义,看着那些懦弱的普通人在自己面前哭嚎求饶,会让本身懦弱的他产生自己无比强大的快感。
但如今看到前些日子还一同喝酒吃肉的马匪,被当成猎物、野兽来对待,胆小的他自然而然地把自己代入到了他们的角色中,仿佛要被下锅的是自己。
“我就说嘛,柳老大要是听得懂畜生的话,岂不也是畜生了吗,哈哈哈哈。”袁峡豪爽地大笑,似乎自己说了个非常了不得的笑话。
“水开了,把肉下进去。”袁峡边笑边吩咐。
话音刚落,血狼帮的三四人均被利刃挑下了一条大腿,飞刀如雪,片刻间掉落的大腿就分成几段滚入开水锅中。
血狼帮几人凄厉的惨嚎不似人声,大厅内柳山及其手下一个个汗出如浆,大气也不敢喘。
袁峡环网四周,没发现有意图反抗的人,有些失望地摇摇头,转过身来用毫无感情的眼神盯死了柳山,一句话也不说。
柳山如同被恶鬼缠身,口唇发绀,面色青白,浑身打摆子一般微微发抖。
见袁峡看着自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正待袁峡有些不耐烦,想要说些什么时候,柳山福至心灵,突然开了窍,扑通一声从椅子上摔下来,跪在地上朝袁峡不停磕头。
“袁队长!袁老大!袁大爷!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张臭嘴有罪!我有罪!”他一边磕头一边抽自己的嘴巴,动作难度系数之高,完成之流畅,令人惊叹。
“从今往后,我柳山全寨上下!唯赵三炮老大马首是瞻!但有二心,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柳山的手下见状也都利索地跪下,相比于袁峡带来的人,他们的反抗力量简直如同儿戏,全寨上下加上柳山也不过十个元素使,但那边大腿在锅里翻腾的四人,他们也都是元素使,反抗的下场不言而喻。
袁峡这才点了点头,他知道柳山这老小子看起来凶狠,不过是一个怂货,吓唬一下就会乖乖就范,要把时间和精力留给剩余的几个马匪团。
拍拍屁股站起身袁峡准备走,在这怂货面前多待一刻都觉得难受,他巴不得这老小子跳起来和自己大战一场。
这样自己就可以直接带兄弟把这个马匪团通通屠了,剩下几个元素使给下一个马匪帮带去当手信。
“那今天叨扰柳老大了,时候不早了,我也就不留下来吃饭了,柳老大自便吧。”
说罢袁峡又转身回来,叮嘱道:
“噢,差点忘了重要的事儿,最近要是哪些势力有异常行动,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袁峡刚抬脚,就听到柳山哆嗦着说:
“袁老大,共洲的秦峰找了好几伙马匪要去劫一个游狼,说那小子知道驱使血阎王的秘密。”
袁峡脚步骤然顿住,柳山的话里无论是游狼,还是血阎王,都让袁峡有了不好的联想。
“说说,叫什么名字,长啥样,有照片吗。”袁峡突然很和蔼地蹲下了身子,和跪在地上的柳山齐平,笑吟吟地问他。
“有的有的!您看,我随身带着呢!不知道这小兔崽子叫什么名字,袁老大也有兴趣么?这可是有关血阎王的秘密啊,这小子死定了。”柳山一脸谄媚地从怀里掏出两张照片。
一张是矗立在活尸潮中的蓝色越野车,一张是用高倍相机从远处拍的车主人,他正带着和煦的笑容从车里拿货物。
好奇的李衍从旁边探头看到照片惊奇地叫道:
“袁队,这不是……”
他的话被袁峡一个冰冷的眼神打断了,赶忙闭嘴离开,这时候不要惹袁队比较好。
“柳老大,这差事你答应了没有啊?”袁峡笑着问道,只不过笑声中带着冰碴。
柳山可能觉得自己已经服软,同样是赵三炮的手下了,便放开了胆子笑道:
“当然是答应了,袁老大您知道,咱们这行忙时吃干,闲时喝稀,秦峰给的价钱也很厚道,而且说不定还能拿到有关血阎王的秘密,您说……”
柳山絮叨的话语被袁峡粗暴的大手打断了,他抓着柳山的脑袋,狠狠地掼在了坚硬的地面上,柳山猝不及防下,牙齿都被崩碎了一地,鲜血飞溅,刹那间桃花开遍。
意识模糊的柳山隐约听到袁峡的怒吼:
“去你妈的!这是老子的生死兄弟!你他妈敢和外人劫杀老子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