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国土虽大,但其实可利用性面积并不多。毕竟光是沙漠就占了一半,戈壁与绿洲占了另一半。在剔除些极北阴寒之地,以及一些王公贵族的封地,其实也没剩下多少。
可即使如此,皇室还是秉承着该铺张就浪费的基本原则,在大漠中心的月牙湖附近,建了一座避暑行宫。
本来也没必要建在沙漠中心,只不过当年霍山涅盘时,在那附近吐了口唾沫。神宫本来想要,可赫兰皇室打死都不给,最后强占那里建了行宫。
由于辽国属于沙漠气候,冷的时候非常冷,热的时候又热死人。所以皇帝在六月三伏时节,便会移居大漠中的行宫避暑。也不知道赫兰一族的脑子是怎么长的,王都冬暖夏凉,四周都是绿洲包围的美地偏偏不住,非要去沙漠中心避暑。
那大沙漠顶着三伏的太阳,堪比烤箱!蒸桑拿也得有时有晌,哪能一天十二个时辰玩命的蒸?
“妈的!这么热的天,还拖家带口的往沙漠中心跑,是真不怕中暑吗?”
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大批军队护持前后,金色的天狼旗迎风飘扬,却没有任何肃杀之气,有的只是被火热之气蒸发而出的汗馊味。
李焕仙与赫兰长弓坐在王驾战车中,虽有冰镇杨梅解渴,却依旧热的大汗淋漓。若不是顾忌身份,估计这俩二愣子早就脱掉长衫,光着膀子瞌睡了。
三天前,李焕仙被董禾一顿搅和,也不敢出离皇宫,睡觉都得睡在赫兰长弓的殿宇中。赫兰长弓讲义气,自然无所谓。可李焕仙极其抗拒与男人同处一室,所以那三天,基本上都睡不踏实。
当然,也可能是赫兰长弓睡觉的时候毛病太多,磨牙打嗝放屁翻身一条龙,李焕仙实在受不了……
本想着找神官聊聊,不行就下死手弄死点人,结果那馊主意被赫兰长琴给否了。虽然李焕仙没有透露一句话,但赫兰长琴早就猜出了李焕仙的恶毒想法,硬是三天没搭理他。
不搭理也是对的!
你拿不出证据指认,全靠胡猜乱想就要血屠大辽,人家凭什么给你好脸?
“忍着吧!”
坐在王驾战车中,赫兰长弓痛饮一口酸汤,随后不顾身份有别递给李焕仙说道:“月牙行宫斋月避暑是规矩,都多少年了。你是帝师,又住在皇宫,必须要去的。而且现在内外都不安全,跟着我,肯定没事。对了,你身子最近咋样?行宫深处有‘神沙’,等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去给你偷一包,挂身上能消灾去厄。”
“治标不治本,别费那劲了。”
辽国那神沙,李焕仙也不是没戴过,具体有没有效果不好说,但心理安慰作用总是有的。不过,李焕仙不干人事归不干人事,可赫兰长弓堂堂太子之尊,他哪好意思让人家去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长琴~”
李焕仙透过车窗,看到赫兰长琴的战车此时与自己一方并驾齐驱。隔着车窗能看到,那丫头肌肤有若婴儿般细腻,柳眉如月,双眸灵黠无比。点点汗水从其雪白鹅颈滴落,白皙皮肤略有微红,阳光折射在其玉靥上,魅惑众生。
哪知在听到李焕仙隔空喊话后,赫兰长琴直接封闭车窗,连头懒得回一下。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说好的兔子不吃窝边草呢?!”
眼见姐姐懒得搭理李焕仙,赫兰长弓眼睛一瞪,指着李焕仙的鼻子便质问了起来。赫兰长弓虽然猜不到李焕仙的绝户毒计,但傻子也看得出来,他姐与李焕仙的关系绝对不正常。
这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住李焕仙这孙子,着实令赫兰长弓有些火大。
“我能把她咋滴?我他妈上茅房你都跟着,哪有功夫与你姐说话?”
李焕仙没好气的回应一句,随后摆弄了几下冰镇的水果小声嘀咕道:“三天不理人,是不是月经不调啊?”
“月经是什么?”
“学武不学医,早晚要拉稀!连月经是啥都不知道?长红嘛~”
“下流!”
学武的都得会点医术,最基本的跌打正骨,与人体常识都得会。可赫兰长弓不会,那是因为他是太子,无论做什么事都有人给他擦屁股。把人打死了有人替他埋,把人打伤了有人替他赔,所以他自然不用费时费力的学医。
不过,在搞明白李焕仙这孙子在这指指点点后,赫兰长弓立刻冷脸道:“我最后与你说一遍,若是再打我姐的主意,你也不用去行宫了,信不信我就地挖坑把你埋了?!”
“切~”
没理会赫兰长弓的威胁之语,李焕仙不屑一笑道:“若是你大辽的神官医不好我,你以为不是你挖坑埋我啊?棺材就免了,但要给我买个贵点的骨灰盒。妈的!这辈子看起来高高在上,结果啥好玩意都没过手……”
“说得什么屁话!”
虽然李焕仙笑着说临终遗言,看起来极其的洒脱。可赫兰长弓却是愤恨的一拍桌子,义正言辞的说道:“当年在楚国你救我一命,现在来了辽国,我就一定会让你活!”
赫兰长弓这人,极其对李焕仙的胃口。因为他俩做人的准则一样,都是以直报直。看这小子长的,身高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嗜武如命。对于见过之武学,过目不忘。
双眼敏锐,视野广阔,反应迅速,性格爽朗外向,声若洪钟。与人相处合则合,不合就散,绝不拖泥带水婆婆妈妈!
浓眉若剑向上飞扬,个性刚强豪放,做事有魄力勇于负责,重情重义。身体强壮,力大如牛。方方面靥,双眼如炬灼然,威风凛凛。
这就属于典型的贪狼坐命,人格魅力没得说,哪怕手底下全是佞臣奸臣,他也绝对震得住。怎么说呢?赫兰长弓这货,若不是生在帝王家,而是贫民百姓之家,也能把日子过起来。若是流落江湖,早晚也是一帮之主,一派之掌的头面人物。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理想化,没怎么跌过跟头。不过没关系,慢慢成长呗,谁也不是刚生下来就会喊爸爸的。
“到了。”
战车缓缓止步,赫兰长弓推开车窗,单手拎着衣领抖了抖,让湖边的凉风尽量涌入身体当中。李焕仙跳下战车,望着月牙形的湖泊,与千米远近的行宫殿宇,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