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崇忙不迭附和：“是啊！不能问，更不能乱说出去，毕竟是女孩子的隐私。妈，您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哦。”
    “放心。”薛凌揉了揉他的发丝，温声：“妈心里有数。”
    程焕崇却好奇起来，问：“妈，那——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小芸不敢告诉她哥……会不会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薛凌摇头：“我也不知道。”
    如果小芸有男朋友，或是已经结婚了，那肯定是会留下孩子。
    因为小芸很喜欢孩子，从她那么疼自己两个侄子和薛扬几个孩子就能看得出来。
    别人的孩子尚且那么喜欢，又怎么可能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
    “小芸她多半是意外怀上这个孩子的。如果是她心仪之人，或者是正当关系怀上的，她应该会留下孩子。她会选择去国外冻卵，也是为了将来能拥有一个自己的亲生孩子。既然孩子提前来了，应该算是好事吧。”
    程焕崇眼睛微闪，低声：“不过，小芸知道那会儿……貌似不怎么高兴。”
    “哦？”薛凌略有些意外，仍冷静道：“咱们暂时假装不知情。”
    程焕崇解释：“她没让我和阿清保密，事后也没跟我联系。”
    “因为她相信你们。”薛凌微笑道：“她信任你们是亲人，不会拿她的声誉和名誉开玩笑。也信任你们不是分不清事情轻重的人，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来。”
    程焕崇摇头：“那是肯定的。这是她的隐私之一，她不说，我们自然不会乱说出去。”
    “做得对。”薛凌看着他仍有些不搭的头发丝，轻抚几下，“伤口会不会偶尔发痛？”
    程焕崇眯住眼睛，轻轻摇头。
    “不会了，一点都不痛。”
    薛凌赞许道：“听阿清说，你最近又记起很多事情。好好加油，但也不要太逼着自己。欲速则不达，凡事要把控进度，不要操之过急。”
    “知道了，妈。”程焕崇上前拥抱妈妈，道：“那我和阿清先回去了。”
    母子俩一边聊，一边往外走。
    林清之正坐在沙发上优雅泡茶，见他们走出来，微笑颔首打招呼。
    “阿姨，今晚我们得留在馨园睡。”
    程焕崇惊讶挑眉，忍不住往窗外看去。
    “怎么？下雪了？”
    薛凌却不管下不下雪，道：“好啊！我马上去给你们开暖气。”
    林清之解释：“半个小时前城郊高速上发生一起严重交通事故，整段路都封锁了。我们如果要回去，得绕多一个多小时的路。反正明天早上没什么事，留在馨园吃完午饭再回。”
    “呀？”程焕崇惊讶问：“交通事故？很严重？”
    林清之摇头：“仍在抢救中，具体伤亡不清楚。一连十几辆车相撞，听着颇严重的。”
    “晚些应该会上新闻。”程天源戳着手机屏幕，“这么大的交通事故甚至可能会上热搜。”
    小虎子趴在抱枕上昏昏欲睡：“听着怪恐怖的……”
    薛凌轻轻叹气：“出门在外得小心呐！”
    语罢，她转身去给儿子们收拾房间。
    郑多多和程焕然从健身房出来后，各自去洗了热水澡，换了睡衣下楼来。
    林清之和程焕崇在壁炉前坐着，看着程焕崇小时候的涂鸦作品，时不时开心发笑。
    小虎子没法动弹，程天源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擦身子，又继续给他敷腰。
    “爸，我来吧。”程焕然上前帮忙。
    程天源将毛巾丢给他。
    这时，小虎子的手机响了！
    “啊？我——我的手机——怎么跑那边去了？”
    郑多多将他的手机抛给他。
    谁料小虎子腰部受伤没法动弹，手接得不准，手机“啪嗒”掉了下去！
    郑多多只好重新拿起，却发现刚才打进来的电话已经被按断了。
    “要不要拨回去？”
    小虎子接过瞥了一眼。
    “算了！不管它！陌生来电不用管！哎哎哎！然哥啊……你倒是轻点啊！”
    程焕然调侃：“这么一点儿力度就受不住了？放心，不会让你白痛的！明天醒来保管好大半！”
    小虎子只好将脑袋埋进靠枕里，闷闷喊痛。
    郑多多没搭理他们，自顾自玩起手机。
    这时，家里的固定电话响了！
    程天源见他们一个个都忙着，便起身凑过来接听。
    “小芸啊？怎么了？啊？在救护车里头？什么！？出车祸了？你没事……没事吧？”
    众人听到话语不对劲儿，先后将目光投过来。
    很快地，程天源放下话筒，脸上满是焦急。
    “小芸儿受伤了！她跟朋友去郊外吃饭，路上遇到车祸，他们的车被剐蹭撞了一下！”
    “车祸啊？给她碰上了？”
    “现在人怎么样了？没事吧？”
    程天源急忙解释：“小芸儿的额头磕碰了车窗，现在脑袋一直晕乎乎的。她说不严重，但她又不肯定会不会有事，现在在去医院的救护车上。她说要找然然——不，她说要找阿崇，说她要去阿清的私人医院那边！快！然然，你麻利去一趟，看看小芸怎么样。”
    小虎子急得艰难爬了起来，扶着老腰喘粗气。
    “有没有流血？其他地方有没有伤着？好端端的，跑郊外吃啥饭啊？城里那么多饭馆餐厅，跑郊外干啥！”
    程天源摇头：“只说额头磕了，不严重，没说其他地方。老三！阿清！你们跟医院那边说一声！然然呢？快换衣服啊！麻利去瞅一瞅！”
    程焕然立刻答好，迅速跑上楼去了。
    林清之和程焕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好。”
    小虎子扶着腰说他要跟去。
    程天源不让，说他先顾好自个要紧。
    郑多多分析道：“她还能自己打电话，记得你的手机号码和馨园的固定电话，显然没什么大碍。”
    小虎子仍有些不放心。
    薛凌慢悠悠走回来，发现客厅声音嘈杂，众人一个个神色不对劲，连忙问说怎么一回事。
    程天源一五一十告诉她。
    “小芸说她不想去不相熟的医院，可能是怕要做核酸检测太麻烦吧。她说只是小伤，不碍事，让老三派人去接应她。我觉得不妥，还是让然然亲自去一趟。严不严重，还得靠老大去判断。万一脑震荡什么的，得麻利住院治疗才行。”
    薛凌看向老三和林清之，很快猜到了怎么一回事。
    “我陪然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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