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被万疆!”
巴德科整个身体化作一团粘稠淤泥,围绕着张开在狭小的地下车库来回冲撞,每一次冲撞都会出现一团如他身体大小的淤泥。
每一团淤泥都会散发出恶臭和尸体腐臭味,且有极强的腐蚀性。
张开看着沾染上淤泥的机甲在滋滋冒烟,就像金属遇到了强硫酸,便冲向高速冲撞的巴德科。
“戮龙之手!”
周遭空间一凝,张开左手处100立方米的所有空气、淤泥、地面以及墙体全部聚合,化作一团巨手,向着巴德科拧去。
巴德科看着左右包围过来的巨大手掌,大骂道:“竖子!”
“轰!”
一声巨响,响彻整个地下车库。
巴德科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招,身形在半空中顿了一下。
张开抓住机会,巨大的身躯如同箭矢般极度飞驰,来到巴德科面前,抓住他那震控的头颅,像是握住鸡蛋般,直接握碎。
“啪!”
巴德科的脑袋直接炸开,化作无数淤泥。
安妮见状,诧异道:“结束了?”
虽然两人打斗激烈,但过程似乎也太顺了,巴德科也算是蓝卡市的顶尖强者,在家族内一直是最强的存在,没有人敢忤逆。
这种人物竟然在张开手上连反击都很吃力,全程被压着打,甚至不到10分钟的时间便被击杀,怎么看都不太真实。
“还早。”
张开摇摇头,瞥向角落里的通风口,随即垫步一跃,如炮弹般射出,撞破天花板,来到通风管道,看着管壁上出现的泥渍,一拳击碎墙面,顺着泥渍便奔涌而去。
“轰!”
大厦左侧的墙面瞬间炸开,一道满身湿漉漉的泥人冲了出来,将周围的车辆一扫而空,向着远处逃窜。
霎那间,一颗人形怪物也从大厦内冲了出来,向着泥人便撞去,两个巨人碰撞到一起,溅射出无数沼液泥浆。
整个街道一时间仿若径直,无数的车辆撞击在一起,杂糅着如同麻将,流出一大片空地,让这两个巨人搏斗。
而有几辆避之不及的汽车,则被泥人随手试起,就像那一块巨大的砖头,拍向人形怪物。
人形怪物则手起刀落,将泥人拿汽车的胳膊直接斩断,抓着他冲向远处的滨海河畔。
滨海大桥上,有一些跳水冬泳的老人,见到这一幕,纷纷停住了脚步,瞠目结舌。
“老赵,那是什么东西?”
夜晚发河畔冷风呼啸,霓虹灯光将整个河畔照的一清二楚。
老人握着大桥的栏杆,怔怔地摇了摇头。
他们也都见过世面,见过大风大浪,但这两尊巨人突然惊现在眼前,着实令他们胆寒。
特别是那个人形怪物,虽然穿着粉红色战甲,但过于残暴,拔起电线杆便朝着泥人的嘴里捅去。
他那硕大的爪子似乎想要将泥人掏空一般,奋力地抓着泥人的胸口,每一次都会抓出无数污秽。
“老赵,咱们快走!”
周围的跳友拍着老人,老人恍然惊醒,点点头快步离开大桥。
在众人离开大桥的这一刻,人形怪物,也就是张开,抓着巴德科的肩膀奋力一挥,将其砸道河对岸,然后身形一闪,如同雄鹰扑鸡般,双脚如震石,直接跳到了巴德科的胸口处。
“噗!”
巴德科吐出一口散发着泔水味的灰褐色浓稠血液,脸型已经被打得不成人状,虚弱地看向张开,暗淡的双眸里满是求饶的神色。
“张开,我是你叔父,你能不能饶了叔父一回。”
张开踩着巴德科溃烂的胸膛,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我想问你件事,如实交代。”
巴德科已经无力反抗,在张开这近乎狂轰滥炸的碾压后,只想拖延时间,等待家族强者到来。
“你说吧,叔父知无不答。”
张开盯着他,右手的胳膊突然膨胀,犹如数十根钢筋撮合成的铁棒,一拳砸在巴德科的胸膛内,直接贯穿。
“噗!”
巴德科口吐鲜血,一脸震惊地看向张开,不理解他都已经以卑微的语气,近乎投降的示弱,这小子为什么还要打他。
只听张开淡淡道:“你的态度我很喜欢,但你的称呼令我反感。”
“噗!”
巴德科再次吐了一口鲜血:“您问吧,我说就是了。”
“安妮的父亲,为什么会被杀?”
这是张开一直很不解的地方,按理说安妮的父亲既然已经是既定的族长,那安保措施应该很完善才对,那为何被巴德茨轻松刺杀。
要知道,当时巴德茨可不是b级,而是c级。
一个c级强者,即便有着亲属的隐藏外衣,也很难得手,即便得手,那西蒙家族难道事后调查不出来?
那个时候巴鲁舍还不是族长,他压不下来这种对于西蒙家族而言,近乎天塌的事。
下一任族长被杀,就如同古代东宫太子被杀,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那大概率是皇帝下的手。
所以,张开觉得,安妮的父亲,即便是巴鲁舍想杀,但单靠他,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有这胆,也没这实力。
只有眼前这位西蒙家族的最强支柱,才有这个可能。
巴德科眼神昏暗,说道:“安妮的父亲是被巴鲁舍所杀,我当时在修炼奥异,没有及时阻止,知道时已经晚了,为了防止西蒙家族动荡,我便让巴鲁舍主持大局。”
张开闻言,一拳砸断他的脖子,抓着他的头道:“你还有一次机会。”
虽然巴德科说的合情合理,张开也觉得没问题,但想杀他,总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
所以,不论巴德科说的是不是实话,他都得死。
张开也对这段往事不太感兴趣,并非是对安妮不上心,而是将来巴鲁舍必死无疑,结果已经注定,那这些零碎的缘由又何必牵绊呢。
做人,简单一点不好吗。
巴德科已经感受到了自己生命能量正在飞速流失,如果张开真的痛下杀手,那他即便是b级后段,拥有强大生命力,怕是也要陨落于此了。
“如果我说实话,你愿意放过我吗?”
“当然,叔父,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只是想求证我的遐想。”
张开低着头,眼神透着清澈,巨大的脚掌踩在巴德科的胸骨上,只要稍微用力,便能踩断胸骨,踩爆那颗仍然鲜活,仍然跳动的心脏。
巴德科颤抖道:“侄儿果然是智力超群,安妮的父亲死因并非是巴鲁舍想要争夺族长之位,而是我看上了安妮父亲的情人,他不肯给我,所以…”
我的天啊!
还有这等事?
“不过是一个情人,你就痛下杀手?”
“侄儿可能不清楚,我在家族里永远是决策者,这情人之争,不过是未来家族权利之争的缩影。
西蒙家族是族长说的算,还是我说的算,就看那个情人归属谁了。”
张开来了兴趣,问道:“那最终归属给谁了?”
巴德科露出惨笑:“当然是我,当我得到她后,哈哈哈,侄儿应该清楚吧,爆浆了。”
“哦,也就是死了?”
“对,没撑住。”
张开回头,看向不知何时跟来,身着一套红色战甲到安妮。
“都听到了?”
安妮没有说话,只是从兜里掏出一枚特制手雷,拔掉安全针,塞到了惊恐的巴德科嘴里。
张开紧紧握住巴德科的嘴,在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看到了想要表达的意思,便耸耸肩道:“我答应我不杀你,她杀你我可管不着。”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声脆响。
张开低头看向脚下的心脏,似还有几分跳动,过了几秒后,彻底停下来。
他便随意一踩,然后抓着尸体,使出戮龙之手,毁尸灭迹。
无数淤泥散落到清澈而冰冷的滨海河内,染黑了整片河流。
安妮蹲在地上,无声抽泣。
远处的车辆在鸣着故障灯,无数的行人驻足观望。
张开抓着安妮,纵身一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