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云盈盈而退,寒烟摇曳生姿道:“下一位,是来自雁门郡听雨楼的婵娟姑娘。”
雁门郡三个字,令徐飞所在包厢众人,都是为之一震。
他们偷眼向徐飞看去,却见徐飞面不改色,悠然自得。
阿依箬道:“殿下,是雁门郡啊。”
徐飞笑道:“是啊,你想起了当初的大战是吗?”
阿依箬嘟嘟嘴。
白枫也想起了曾经同黑龙和蛮夷的大战。
白枫道:“不知凌将军如今怎样了?”
此言一出,阿依箬急忙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
低声道:“笨啊。”
白枫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看看江曦瑶,神情歉然。
江曦瑶见众人,都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一乐。
“当日你们在雁门郡,随殿下大战妖龙,降服蛮夷,收服九黎。”
“此等功绩,值得嘉奖。”
“凌家军护送殿下有功,你们又何必谈之色变?”
徐飞也笑道:“你们的王妃很大度的。”
“何况,本王与凌若雪将军,的确也是知己好友,大家不必忌讳。”
江曦瑶瞪了他一眼。
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可没说我是个大度之人。”
徐飞一笑。
此时,只见一群歌女,鱼贯而来,轻纱曼妙,歌舞袅袅。
当中一位华衫女子,款款而出,她带着白色轻纱,看不清样貌,但看她的身姿,定是位美女。
她并未穿歌女华丽繁复的衣衫襦裙,而是穿着一身红色短衣装扮,甚是潇洒。
仿若一个女将士。
江曦瑶道:“看来这雁门郡,果然名不虚传。连青楼花魁,都不爱红妆爱武妆啊。”
婵娟并未跳舞,而是舞动手中一柄长剑,剑花团团,剑风阵阵。
台下众人,见惯了青楼歌舞,却从未见过青楼女子舞剑。
而且,台下也不乏军中将领武官,一见这女子剑法,竟然面露愧色。
竟各个自叹不如。
蓝子川叹道:“华兄,素闻雁门郡守将凌若雪,非但是大楚第二的美女,亦是才女。”
“可想不到,这雁门郡的青楼女子,竟如此与众不同。”
华文禧道:“我纵然走南闯北,也从未见过舞刀弄枪的青楼女子。
花拳绣腿,倒是也有,但武功这般高强的,倒是未见。”
“雁门郡凌若雪将军,的确巾帼不让须眉,想来青楼女子,也将她视为偶像,故此模仿。”
“而这位婵娟姑娘的功夫,竟是超过许多武将了。”
蓝子川惊道:“果真如此么?”
“如此说来,我等大有眼福了。”
“这位婵娟姑娘,独树一帜,与众不同,定然会夺得花魁了?”
华文禧摇着自己的金边折扇道:“未必,未必。”
“虽然婵娟姑娘武功超全,但花魁之战,除了歌舞才艺,稍后还要比拼他们拍卖的数量和所得银钱总数。”
“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这才是此次寒州王殿下办这场青楼花魁大赛,真正的目的所在。”
蓝子川道:“寒州王殿下此举,能够筹集多少银两?”
华文禧道:“你看此时群情激动,尚未进入主题,大家便已经打赏了数千两银子。”
蓝子川道:“寒州王殿下,非但骁勇善战,还有经商之大略,看来寒州是要繁荣昌盛起来了。”
华文禧道:“子川贤弟,你从云州来,云州素来才是商贾云集的大城,岂是这区区寒州可比?”
蓝子川不再言语,望着台上,若有所思。
此时三楼包厢,徐飞看着婵娟的舞剑,忽然眼中一闪。
这剑法竟如此熟悉。
婵娟舞毕,便向后台退去。
台下众人,早被她的剑法和身形所迷。
岂能让她就此离去,纷纷高喊:“婵娟姑娘,解开面纱,我们要一睹芳容。”
“对,我们要见一见婵娟姑娘的容颜。”
寒烟上前笑道:“众位贵宾,婵娟姑娘身体不适,不宜解开面纱,还请诸位见谅。”
“我们就是要看看。”
“老子有钱。”
说完,几个脑满肠肥的富商和员外,纷纷抛了许多金锭子和金首饰上台。
寒烟一边命鸣凤楼的小厮上台捡起这些金银宝物,一边笑道:“此事是婵娟姑娘的意愿,我也没办法。”
说完伸展玉臂:“下一位是云州佳月楼的花魁荷月姑娘。”
“荷月姑娘可是去过京城,参加过花魁大赛的,现在请她为大家一舞。”
“不,我们要看婵娟的容颜。”
台下依然叫嚣。
此时寒烟的眼神不着痕迹地飘上三楼。
徐飞朝她轻轻点头。
寒烟会意,道:“寒州王殿下有令,接下来请佳月楼的荷月姑娘为大家献上歌舞。”
毕竟徐飞刚刚带领寒州军,驱逐西岐大军,赢得胜利,如今在寒州,声望无比的高涨。
既然他有令,便无人敢再喧嚣。
台下平静下来。
台上环佩叮当,乐声悠扬。
荷月的舞姿,果然独树一帜,与众不同。
华文禧道:“果然是去过京城的人啊,气质风采,卓然不群。”
蓝子川道:“再好看,也不过是个舞蹈。”
此时,鸣凤楼后院,一处寂静亭台。
一个女子,独自望着天上的明月。
她身段苗条,但身型紧致,一看便是身怀武功之人,她面罩轻纱,一双杏目,月色映照之下,盈盈生光。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她口中轻轻吟诵。
“君不见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忽听有人接了下一句。
女子眼中一亮,惊喜转过身来。
只见一位风度翩翩的俊朗男子,走了过来。
不远处鸣凤楼中,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歌舞丝竹,依然是一派繁华。
“你来了?”
戴面纱的少女惊喜道。
“果然是你啊。”
徐飞叹了口气。
“若雪,你可好么?”
这一句话,令领若雪,险些掉泪。
“若雪……”
“不好……”
这四个字,令徐飞也是微微心酸。
纤纤玉指,轻轻解下面上轻纱,露出美丽容颜。
正是凌若雪。
“若雪,是我不好,当日我请皇上赐婚你我,故此我只能同你解除婚约。”
“若非我为了凌家派兵护送我,你便不会与我有此婚约。”
凌若雪轻轻摇头。
“能够做殿下的未婚妻,哪怕不过数月,若雪亦是心满意足。”
“殿下视我如同知己,若雪并无愤恨。”
“若雪,你为何假扮婵娟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