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就是一场赌博。
陆沉渊希望无论什么时候问到林烟,会不会后悔结婚。
她会毫不犹豫的说:“不后悔。”
“娶了人家,就要对她负责。”
傅余白想到自己搭伙的婚姻,懊悔不已,跟喜欢的人才叫相处,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娶一个不爱的女人,日日夜夜的看着,那是折磨。
本来婚姻就不幸福,再多一个孩子,对孩子也是种伤害吧。
“以前你是不婚主义者,佩服陆太太一身好本事。”
陆沉渊笑了笑说:“突然动了婚姻的念头,加上有了孩子。”
陆沉渊唯一觉得对不起林烟的地方,当年跟她分手让她大着肚子背井离乡。
空白的那段时间,对她造成的伤害,只能尽量的弥补。
林烟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内心极度挣扎,实在不想迈进去。
抬起的手又落下,没有按门铃。
门被从里面打开,开门的是李天心。
回归家庭的李天心穿着睡衣,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根本想象不到,她当时在舞台上有多光彩夺目。
“我就知道你会来。”李天心好像挑衅的眼神看着林烟,“三姐出事了,我就在想,你会不会还继续这么铁石心肠,自己日子过的风风火火,丢下一大家子自生自灭。”
林烟眉眼冷漠。
她是觉得李天心年轻气盛是一方面,脑子是真的蠢。
但凡她没那么刺头,跟她关系相处好了,她的日子也会更好过一点。
她是忘了她孩子最开始的那些花销是从哪儿抠出来的。
林烟不屑于跟李天心多说一句话,专挑重点刺激她说:“灵听风有女朋友了。”
林烟只是不愿意捅破,她的弟媳妇对灵听风一直贼心不死。
灵听风有意无意的跟她抱怨过几次,说李天心总是发信息骚扰。
李天心听到这个噩耗,眼眶立马就红了,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林烟说:“不太清楚,应该还在热恋期,怎么看着你好伤心的样子,你不会喜欢上灵听风了吧,我弟对你多好,好到好像这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
李天心被打击的灰头土脸,喉咙都要被堵住的窒息。
林烟走进门,周萍看到她也不意外,打电话给了楚秀,林烟在这个家里,也就跟楚秀有联系。
她是无所谓的,林雪出事又不是林阳,是林国平让她打去电话说的。
“我爸呢?”
刚问,林国平就从楼上下来,林烟差点都没认出来,西装革履大皮鞋,打扮的跟八十年代的港商一样。
林阳做生意以后,林国平鸟枪换炮,每天都是一副老板派头。
“有日子没见了吧。”林国平对林烟怨言颇深。
“林雪怎么回事,事情严重吗?”
“她把人给打伤了,打到住院。”周萍抢话说。
林烟愕然,林雪虽然算不上品行优良的人,但是怎么会把人给打伤,她没什么暴力倾向。
“你怎么不问打伤的是谁!”林国平重重地叹口气,“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落井下石的事情也做,现在让我们赔钱,林雪不认。”
“王安妮在住院,她找几个男人把王安妮打伤了。”
林烟这下之前想不通的都理解了,谁都有内心最深的执念跟痛苦,明知道会付出代价也咽不下这口气。
林雪这些年始终耿耿于怀,当年不懂事同意给王安妮捐肾。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亲生母亲承诺会给她五十万,还说过要接她一起生活。
跟林雪一起长大,林烟太知道她的妹妹对母爱有多渴望。
手术做完,弃如敝履,李芬过分到绝口不提要把她接到一起生活。
接受捐赠的王安妮,高高在上的小姐姿态,没有一句谢谢,反而一脸傲娇的鄙夷,是五十万买来的肾,她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她生病,去哪里搞这五十万。
林雪为了她的选择付出了代价,手术以后身体一直很弱,抵抗力差,经常生病,常年大把大把的吃药。
现在王沛暴雷欠债一死了之,留下李芬跟王安妮母女两个和巨额的债务。
林烟了解林雪,虽然林雪心里不平衡带着怨恨,但是她肯定不会主动的对王安妮施暴,她的底线没那么低。
“我知道了!”
林国平瞪大眼睛,“就这样了?”
林烟说:“那还能怎么样呢!”
林国平把林烟拉到一边怕被周萍听到,声音很小很小,“你妈那边不出谅解书,你看看能不能疏通点关系,你去看看你妹妹。”
“拘留所让看吗?”
林国平怕林烟误会,“我说的是你另一个妹妹,好歹你们身上流着一半的血,林烟你对过去怨恨都没必要,你妈妈现在挺惨的,身无分文!所有财产都让法院执行了,一点收入都没有。。”
林烟都听不下去了,看看周萍正往他们父女两人这边看,这话可不是不能让她听到。
她在这家里,做牛做马的那么多年,母女俩说悄悄话,好像就是故意避开她一样。
林国平对她那个前妻,上心程度让周萍生闷气,如果不是乡下土地没有了,房子也没有了,她就想回乡下,不受这份窝囊气。
林烟对林国平失望的说:“您的老好人当的过分了吧,我是开慈善机构的吗,谁都要救济,我连你们都不想管呢,还管她,我吃饱了撑的。”
林烟提起这茬,林国平更紧巴巴的难受,觉得林烟太铁石心肠。
“她是你妈妈,你还是有赡养义务的,去看看吧,她也挺难,我想去,家里那婆娘又该吵到了。”
林烟不情不愿,没有答应。
她的亲生母亲这样的结局,林烟一点也不觉得唏嘘,自作自受。
她风光无限做阔太太的时候,没想起来还有两个女儿,哪怕稍微假装的关心,不带目的性的都可以,没有过。
林烟同样压低声音,“你自己想想清楚,不要跟那对母子走的太近,你也要考虑下妈的心情,她才是你老婆。”
林烟对林国平有点身份小钱就一副伪君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