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子原的眼神示意下,骂骂咧咧的颜良文丑很快便被弄走,余下的袁军士卒没了顿时没有了主心骨,坚持一会后便开始逐渐投降。毕竟跑又跑不掉,不投降等死么?而且人家齐将军说的也没错,那多人投降,怎么就在你袁绍这就不行了呢?我们当初不也是从公孙瓒那边投过来的么。
齐子原见状,立刻对着沮授道:“马上派人传遍冀州,就说本将一战灭掉袁绍五万人马,其部大半归降本将,再把本将刚才的说辞传出去,震慑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人!”
沮授立刻领命而去。
与此同时,逃回乐成的袁绍连口水都来不及喝便亲自跑去安抚将士,接收败卒。哭天抹泪的诉说着此战的责任都在他身上,是他识人不明,是他中了齐子原的诡计,与众将士无关,最后又亲自处决了害他的袁军降卒,也算是收拢军心的一种手段吧,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强。
直到凌晨时,满脸疲惫的袁绍这才回到了太守府,默默的流下两行清泪,想说些什么却又感觉没什么可说。此时的他就像个颓废的老人,寂寞而孤独。
留守乐成的逢纪趁机送来早餐,安慰道:“主公,先吃一些吧,如果您要是垮了,那大军可就真的完了。”
袁绍擦了擦眼泪道:“让你见笑了,唉,此战一败,恐怕本公离灭亡之日不远矣!”
逢纪连忙道:“主公万不可说丧气话,当年主公于朝堂之上呵斥权势滔天的董卓时,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而后仅带数十人来着冀州,不也闯出一片天地么,而今何以妄自菲薄也?”
袁绍叹气道:“如今我军大败,不会再有翻盘之机了!”
逢纪激动道:“主公,我军虽然元气有损,但曹军亦有损失,我军兵多,此消彼长之下,充其量处于均势而已。再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我军士卒陆续回城者近万,白天必然还会有一些,何不能与其一战也?”
袁绍问道:“可是我军士气大损,锐气尽失,这可如何是好?”
逢纪道:“主公,我军虽逢此大败,然多少士卒父子,亲人,朋友战死于曹军之手,三军同仇敌忾,众志成城,何敢不拼命耶?”
我袁绍叹气道:“可那齐子原会放过眼下的时机么?我们空有自保之力,却无退敌之能。若是南皮失守,渤海各县便会相继落入曹军手中,我们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逢纪道:“主公勿忧,在下已有退敌之策!”
袁绍惊喜道:“元图快快讲来!”
逢纪笑道:“主公可派人联系公孙瓒,让他派遣大军前来支援,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懂,所以他一定会相助主公的!”
袁绍摇头道:“如今本公手中已经没有能驱使动公孙瓒的筹码了!”
逢纪道:“不然,可把中山郡送给公孙瓒,他不是一直想进冀州么,那就给他一个落脚点,而主公只要击败齐子原,便可顺势收复安平,清河等郡,何愁战不过公孙瓒呢?”
袁绍闻言,双眼顿时一亮道:“好计,用公孙瓒的兵马退曹军,我军则坐收渔利,元图啊,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你,对了,子远伤势如何?”
逢纪笑道:“无甚大碍,身中两箭,均未伤及要害。”
袁绍叹气道:“早知如此,本公当初便应该听他之言!元图,你速派公则前往幽州说服公孙瓒出兵,我们就在这里坚守待援!这段日子就要辛苦你了。”
逢纪行礼道:“为主公分忧乃是在下的荣幸,在下这边去寻郭公则。”
袁绍点头示意同意,随即抓起早餐就吃了起来,毕竟跑了一晚上,那怎么可能不饿呢?
曹军大营!
睡了一个好觉的齐子原同样在啃着大饼道:“公与,昨夜战果如何?可有统计?”
沮授闻言放下大饼道:“斩首敌军一万七千余人,俘虏敌军一万三千余人。我军阵亡两千余,伤者万余。”
齐子原大惊道:“怎么斩首如此之多?”
沮授道:“大营这边斩敌四千余人,剩下的都是落幽山的斩获,在下听马铁说,徐晃将军把伤势过重的袁军都给斩了,而且袁军中还有自相残杀者!”
齐子原想了一下道:“告诉马铁,此事不可外传,就当没发生过!降卒方面你要妥善处置,该送回信都的就送回信都,该留下冲锋的就留下冲锋,有异心者,直接斩杀!对了,颜良文丑如何了?”
沮授摇头道:“一直在反抗,口中骂骂咧咧个不停,也不肯让我军医治伤势。”
齐子原道:“还是伤的轻了,把他们两个带过来吧!”
沮授应诺后转手离去。
大约两刻钟左右,五花大绑的颜良文丑被押到齐子原面前,嘴里还塞着不知哪来的布团!
齐子原见状后,马上起身取出颜良嘴中的布团,刚想说两句好话时便听到颜良的惊雷之吼,一下子便被吓在原地而无法动弹。
颜良见状对着齐子原就来一个猛牛冲撞,差点没把他撞到营帐外面去。
当连滚十几圈的齐子原晃晃悠悠的爬起来时,立刻把解开两人绳索的念头抛之脑后。这俩货很明显一肚子怨气,这要不是被绑住,恐怕都能活撕了自己,这还解个屁的绳索,找死吗?
齐子原定了定神,拍点身上的灰尘道:“两位将军为何对本将有这么大的怨气?我们双方各为其主,杀些袁军的士卒乃是情理之中吧。”
被人制服在地的颜良大吼道:“想让看着投你这个小人,你做梦,有种你就杀了老子,否则看着一定取你狗命,你这个杂碎,畜牲,混蛋......”
齐子原看着喋喋不休的颜良,示意士卒把他的嘴堵上后才问道:“颜将军,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愁,也许你对本将有些误解,不过先让本将的军医给你治疗伤势如何?待你伤好后,本将可以放二位将军回袁绍身边尽忠,可好?”
士卒把颜良嘴里的布团拔掉后,只听颜良气不打一处来的大吼道:“你这小人还想使离间计?老子不走,有种你就砍了老子,只要你敢放开老子,老子就取了你的狗头,你这小人......”
齐子原闻言后,立刻明白过来道:“本将若想使离间计,只需命人散布颜将军早已归降本将的谣言,袁绍自然不会信任将军,但本将并未如此做,袁绍却依然不信任两位将军,为何?因为袁绍本来就对两位将军的衷心生疑。这与本将有何关系呢?”
颜良质问道:“那你为何三番五次放过本将?你说明白,你这个小人!”
齐子原叹气道:“此时纵使本将说出千言万语将军也不会信,算了,不说也罢,不过本将提醒将军一句,昨夜袁绍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如果将军不愿回去,恐怕袁绍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了!”
颜良闻言,果然停止谩骂,想了一下道:“你要放就现在放了老子,老子就算死也不用你的军医治伤!”
齐子原叹气道:“也罢,你回去告诉袁绍,本将三日内便会攻打乐成,让他做好准备!来人,给两位将军准备两匹马,送他们离开。对了,打了一夜,两位将军定是腹中无食,若将军不弃,可带于路上裹腹!”
齐子原把面前的大饼全部包起来,也不等颜良拒绝便?到他的甲胄内,而后挥手告别。
两刻钟后,走出曹营的颜良文丑两脸懵圈的对视一眼后,文丑啧啧称奇道:“大哥,这齐子原对你还真不错,你那么骂他他都不生气,又放你离开又给你吃的。”
颜良闻言,一边要扔掉怀中大饼一边道:“谁稀罕这破玩意,老子不吃嗟来之食!”
文丑连忙制止道:“大哥,你不饿吗?小弟可是饿了,你不吃就给我,反正主公又不在这里。”
颜良一听也对,掏出一块大饼扔给文丑后,自己也拿出一块大饼咀嚼起来。
文丑见状,大笑道:“大哥,这嗟来之食的滋味如何?”
颜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道:“怎么就你废话最多呢?你就那一块了!”
文丑连忙求饶后,好奇道:“大哥,那齐子原说的有道理啊,若是他真想坑害你我兄弟,恐怕早都用计了,可我们好像没没听到过什么谣言,难道他真的没有害我们之意?”
颜良叹气道:“此事我亦不知,不过看他最后貌似是有其他原因,只是他不肯说而已!不过此人计谋出众,不可不妨!”
文丑点头道:“大哥说得对,主公那么多兵马都被他击溃了,当真是厉害。但是他的武艺可真是不咋地,刚才被大哥弄的那么狼狈,想想就好笑,如果是我,一条胳膊就能弄死他!”
颜良笑骂道:“你放屁,你要是用一条胳膊,那我一只手就能拍死他!走,速回乐成要紧!”
“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两兄弟的大笑声,二人快速朝着乐成而去!
而齐子原这头,沮授一边给齐子原上药一边笑道:“将军用计,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也!”
齐子原叹气道:“不愧是天下骁将,伤成那样了还有如此力气。不过你看此计能成否?”
沮授道:“往日也许袁绍不会动颜良文丑,但今日可不同,袁军正处于生死存亡之机,袁绍要安军心啊,如果颜良文丑这都无事,那其他将士又会如何想?而且将军这一手也能让其他降卒见到将军爱才,惜才的一面,有助于我军收其心,最后,袁绍就算不动颜良文丑,也断然不敢继续重用二人,此二人已是将军的囊中之物也!”
齐子原笑道:“如此便好,你多去安抚一下子义与兴霸,他二人得知此事后定会心生不忿,如果劝阻不住,可引来见本将。”
沮授道:“诺,对了,徐晃昨日埋伏时还射杀了几头鹿,要不要烹了给将军补补身体。”
齐子原摇头道:“把鹿肉整理一下,分给那些功劳显着的将士,你亲自盯着,切勿伤了人心!”
沮授笑道:“众将就知道将军会这么说,所以徐晃他们才一直没敢动鹿肉,将军,你乃此战最大功臣,你若不食,将士们哪敢食用啊?在下之将军所想,将军也要知道将士所想才对!”
齐子原缓缓穿好衣服后,便朝沮授行了一礼道:“子原受教了,公与去准备吧,既然本将是头功,那就让他们把鹿头留给本将!”
沮授看透齐子原的心思后,叹气一声后便跑去传令。
毕竟谁不知道好肉都在身体上,鹿头也就啃啃骨头吧,更何况这年代没有卤味,鹿头能吃的东西更是少的可怜!